下意识的扫了眼门外,暂时没有看到影子,听见什么动静,只能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想着先把眼前这一个打冲锋的给稳住。
祝文华低低咳嗽了两声,难掩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是我做了什么,给院长添麻烦了?怎么觉得,院长今天过来,倒像是对我有着什么怨气似的。”
人老成精的院长对于眼前男人的狡辩嗤之以鼻,不管祝文华手里究竟有没有觉醒药剂的配方,后者手上有隐瞒着他们大家的底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现在看一条大尾巴狼在自己面前装无辜,心中不禁冷笑。他年纪本就比祝文华还大上一些,资历也比对方老,两者所归属的还不是同一个体系,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毫不留情,开门见山道,“你也别在这跟我装,现在全联邦都因为觉醒药剂的事翻了天,你以为,你还能讨得了好?”
祝文华面上浮现出一贯的社交假笑,“院长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
“你明不明白我可管不着,不过觉醒药剂是大家的,是能促进全联邦共同进步的重要战略物资,不是实现你私心的筹码。”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加入了这一场□□味十足的谈话,让本就不愉快的气氛,变得越发的紧绷。
祝文华和副官同时看向门外,能够一开口就先给对方扣上一顶大黑帽子的,也就只有政部那帮心黑手狠的家伙。
来的正是政部的一把手。
祝文华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见到这人,他就知道这事没法善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内,祝文华这间平时只能说人气平平的办公室,眨眼间就挤满了在联邦身居高位的多位大佬。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再装傻也没什么必要。
祝文华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最外围的一个时髦的金发女郎身上,那是宣传部的人,而她的身体上空,正悬浮着一个摄像头,泛着冷光的镜头,正对自己所在的方向。
欺人太甚。
祝文华颇为恼火,但越是知道这些人的不安好心,他就越是不想让对方如意。
对上这么多人,对面就算是一人说一句,自己都来不及反驳,知道了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会进行直播,他更不能落下把柄,更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
已经被挤到墙角的副官面露担忧,现在这情况,不管上将说什么,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觉醒药剂最先被祝家发现,然祝家却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反而让家中小辈先觉醒,并以此占了不少好处,这事本就碍了不少人的眼。现在七小姐和五少爷手上又确实有觉醒药剂,这事,委实不好处理。
“祝家拿出觉醒药剂的时候,诸位也大多都在场,当时各位也没给我祝家客气,该翻找的也都翻找了,怎么,现在因为家里小辈的玩笑,诸位又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祝某自认不是个脾气差的,不过平白无故的就被扣上一顶私心过甚,危害联邦的罪名,恕祝某实在无法苟同。”
你们这么不要脸,那索性大家一起不要脸,人总是更容易同情弱者的。
祝家作为第一个发现了觉醒药剂的大功臣,不单被人翻了家,现在又被人找上门,一再的相逼,你们还真以为你们是什么好货色呢?
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凭什么我被人踢下水,你们还想好好的站在岸上看戏?做梦。
“老祝,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兴师问罪,大家都是联邦的一份子,本质上,也都是为了联邦的发展,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嘛。你们祝家发现了觉醒药剂,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可是你就是爱多想,得失心过重,这么一件好事,都成坏事了。”
分明比朱华文年长不了几岁,却硬是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老前辈的口气,痛惜长叹。
祝文华是什么人?
祝家的中坚一代,优秀的代名词,联邦七大上将之一。
从出生起就光华万丈,被长辈所夸赞;被同辈所敬仰;被后辈所推崇。
就是这样一个等同于出名的人,被一位大佬当着全联邦人的面,说了得失心过重。
得失心过重。
祝文华的一张脸都几乎要扭曲起来。
多大脸啊,才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一个个的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再一想,把自己弄到今天这种地步的,都是家里那些个脑子进了水的蠢货,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起来。
“祝上将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再三向我们声明祝家手上没有觉醒药剂的情况下,祝七和祝五是怎么在不久前利用觉醒药剂成功觉醒成为向导的?甚至还出手阔绰的将手上的觉醒药剂分送友人?我们的士兵冒着巨大的风险深入帝国,不敢有片刻的放松,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身后等候着的,是无数殷切期盼着的联邦人民。而我想请问祝上将,你身为一名上将,又是怎么能够对士兵们的牺牲无动于衷,视人民的期盼为无物,只一心想着为自己的小家的?”
这一长串的刻薄质问,就像是那一把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接踵而来的,是无数犀利的诘问,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捅到祝文华的身上。
多日不曾好好休息,又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的祝文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悬没往后倒。
这帮家伙,看来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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