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眸子一暗,想到了自己费尽心思也无法接近的霍容,心里堵了一口闷气,手指加重力道在手机上敲下了几行字,又速速删去,没好气的把手机丢在了口袋里,再不理会霍潇潇。
她跟霍潇潇这种货色浪费什么时间。
霍潇潇母女在霍氏也从来没有过实权,仰仗她们,是永远得不到出路的。
霍致帆掌权的时候,尚且对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们留有情面。到了霍容这一代,真正拿出了杀伐决断的风范。从前那些攀附霍氏吸血的旁支被清除的一个不剩。
若不是前些年霍青城从父母这里拿够了好处,舒家这些年也不能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
舒芸才不去管哪些钱该赚,哪些钱不该。舒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财富的传承有多重要,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这个世界再现实不过。没有钱没有地位,今天对你的阿谀奉承明日就会变成落井下石。
文浔如此,她舒芸也是。
剪彩仪式与酒会结束了。
文浔身边的达官贵人终于散去了一些。舒芸端着酒杯想要凑上去套套近乎,身旁一个影子窜过去,一个金发男人直接冲到了前面,扣着文浔的手腕就把她往后面的休息室拽去。
没提防,文浔半杯红酒在拖拽中猛地一撒,落在了舒芸裙子上。
只不过没人关注舒芸,所有人的目光只聚焦在文浔和她身旁的男人身上——这男人不是之前媒体偷拍到的,文浔那个模特出生的奶狗小男友?
那老外身上从头到尾都是大logo的高奢品牌,浮夸肤浅。不过胜在年轻貌美,身材瘦长,弱不经风的身板,白的不健康的皮肤,倒有些病娇之美。
原来文浔的口味是这样的……旁观者的眼神暧昧了起来。
当事人文浔并不愉快,她甚至有些恼怒难堪。
整个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原本平静冷艳的表情有了波澜,而那个作为不速之客的老外根本视而不见,只由着自己的脾气把文浔往后头的休息室拖去。
暧昧的小两口调/情瞬间变了味,在文浔的怒目而视中,四处的保镖向中间包了过来。打头的那个大吼了一声:“住手!”
只不过谁也没有门外的男人动作迅速。那个原本静静游离在人群之外,全程凝视着文浔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
模特显然是看到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紧接着一声闷响,模特脸正中央吃了一拳,仰面倒下。
周围宾客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保镖们立刻上前把模特拖走。
在水晶灯下,文浔面白如纸。靳砚之优雅的动了动手腕,好似刚刚出手的人不是他,又好像那一拳只是随随便便活动活动手脚。
“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文浔嘴唇颤抖着开了口。
“文浔,你还是不明白。”相比文浔的些微乱了阵脚的回复,靳砚之的淡定既具压迫感,“没有我,你寸步难行。”
碍着众目睽睽,文浔的手收紧又松开。她抱歉的看了一眼周遭,转身匆匆离开,靳砚之脚步稍作停留,片刻后也跟了出去。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给舒芸一个多余的眼神。裙子上的水沿着纹路往下滴落,破坏了丝绸原本的质地与款型。
舒芸咬紧了牙。
品牌方早就断了 PR 的供货,为了来文浔面前重蹈“姐妹情”,这是舒芸央求了伦敦一位有交情的造型师借来的秋季款高定。这件六位数的长裙和文浔今天的一身原本是同款不同色,然而被眼前的闹剧打乱,舒芸苦心准备的一切还是落了空。
大厅里人们又三三两两的社交了起来。原本对舒芸表现出几分意思的某个文莱皇室后裔瞥了一眼舒芸的裙子,似做不经意的把酒杯的方向换了一边。
舒芸独自僵持在原地,没多久,她便狼狈的走了出去。
霍容已经去了华国一年多。舒芸从前布置在他身边的眼线一个都没有带走,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彻底失去对霍容的监控。
一年了……如果季星辰那个女人还揣着一分心思,再加上那个尚未来得及“清理掉”的小祸害做调和剂,季星辰雨霍容复合的可能性只大不小。
舒芸这阵子疯狂的在网上搜索关于霍容的小道消息,可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拍到霍容与什么异性有染。
连布丁的生世也成了最悬而未决的秘密。
一个黄金单身汉,富可敌国,身边只有一个母不详的女儿,这在上层社会里根本构不成难堪丑闻。
难堪的反而是那些前仆后继爱而不得的追求者。
传闻想要做霍太太的女人何其之多。有些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布丁身上。霍家出手狠狠修理了那些别有用心接近小小姐的人,立了威严,这两年布丁的安全隐私才得以保障。
舒家去年起就给舒芸停掉了私人司机。舒芸收回了思绪,站在路边独自打车。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了下来。舒芸皱眉,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年长慈祥的脸。
舒芸喜出望外——“唐叔!”
半个小时后,舒芸捏着那封霍容亲笔写的信,满脸不敢置信却又根本抑制不住脸上的狂喜。
“这是……真的?”
“当然,我怎么敢冒充家主给您写信。”
霍容的消息简短且正式——再过几日是霍老爷子的生辰,他希望舒芸可以携父母出席,公议两家未来联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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