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很绝望,哭着跑出门,却见她爹在她住的院里舞剑,那这样来,昨应该是她赢了她娘吧?
她心里很得意,午膳时特意吩咐灶上的大师傅做了她爹告诉她的她娘最不吃的狮子头。她爹在她的注目下,为她娘夹了一整个到她碗里。
而后她连忙为她爹造势,“娘,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可千万不要浪费了。”
被她娘欺负,总算被她欺负回来一回。
虽然很快她就知道她是被她爹骗了,狮子头分明是她娘最吃的菜。她哭的好大声,好伤心,抬眼偷看她爹娘,听她爹娘话。
她爹娘居然就好整以暇坐在一边,争论厨房里养的大公鸡打鸣有没有她哭的嘹亮。还是她大哥哥听不下去,把她抱回了她住的院,塞给她一把松子糖。
她更想哭了。她已经开始换牙了,上次明庆王府的凇哥儿给了她一颗麦芽糖,她开始的时候觉得还不错,蛮横的把剩下的麦芽糖全抢了过来。吃到后来,把她一颗松动的牙齿黏了下来。
她吓了个半死,追着凇哥儿跑了大半个王府。爹和娘常,凇哥儿遇见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她才不管呢,她也是跟爹学零武艺的,诚毅侯府里的人她谁也欺负不过,难得碰见个只会读书的凇哥儿,不欺负他欺负谁。
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哥哥对她最好。可是大哥哥很快也要娶新嫂子了,最近那个娘子跟着她的父亲也来了杭州,明他们约好了一起去灵隐寺进香。
是进香,其实是要让大哥哥和那位林家的娘子彼此相看,娘和茵陈姑姑商量的时候神神秘秘的,不肯让她知道,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
想到这么好的哥哥要让给别人了,她又不由得悲从心来。爹最喜欢娘,娘也最喜欢爹,弟弟才两岁,什么也不懂,现在哥哥也要喜欢别人去了。
没有一个人最喜欢她。
第二一早,他们一起出了门,茵陈姑姑也跟着去玩了,只把林霰姑父和弟弟留在家里大眼瞪眼。
其实爹和娘是让她喊他叔父的,可是谁让他总是给她吃很苦的药,她就要跟着茵陈姑姑这边叫,好好气一气他。
她刚刚这么叫的时候,果然林霰姑父脸都绿了。她娘却笑的很开心,和平常嘲笑她的时候一个样,她对林霰姑父,“道好轮回啊,阿霰。”
她不懂什么意思。
她跟着爹娘和哥哥出了门,才发现除了林家的人,明庆王府的人也在,凇哥儿自然也来了。
倒也还好,有个凇哥儿和她话。一路上爹都在和娘话,凇哥儿的爹娘也是。
大哥哥和林家的三娘子远远的缀在队伍的最后,虽然她频频回首,引得凇哥儿也频频回首。她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跑到他们边去,只能忍着伤心,和凇哥儿一起往上走。
灵隐寺她去过许多回,不过是一样的大佛像和大和桑每次她娘在里面参拜,她就和她爹一起在周围四处转悠。
所以她就一直觉得爹比娘好,她就没看出来拜这些大佛有什么乐趣,还不如去后看人放生锦鲤。
爹告诉过她一个秘密,她娘从前在燕京的时候,有一次和他去拜佛,在万工池边放生锦鲤的时候,不心把自己也放了进去。
所以每回她跟着爹娘出门往寺庙里来,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人放生,也许有一她也能见着一个大蠢蛋,放生着锦鲤,把自己也放生进去了。
今他们倒是不打算拜佛,在灵隐寺里转了转,继续往高处攀登,只有茵陈姑姑不去。她的爹娘和凇哥儿的爹娘走在前面,他们是大人,走这段山路,看样子还好。
她回头看了看大哥哥,他和林家的三娘子却越落越远。还是跟她爹认认真真习武的呢,结果到头来还不如她。
大概走了有一半的路程,爹娘停下来,在一旁的青石上歇息。远远的就听见了他们的笑声,她虽然觉得有些累,还是一鼓作气,跑到了他们旁。
娘坐在一边看风景,她爹见她过来,就拿出了水壶,温柔的问她渴不渴,还为她擦了汗。
她不肯自己拿着水壶,非要她爹喂她喝水,一边喝,一边还拿眼睛瞟着她娘。可是她就像什么也没看着似的。
在凇哥儿他们家,这样的事都是凇哥儿她娘,明庆王妃做的。
她比较喜欢凇哥儿的娘,有一回她去明庆王府找凇哥儿玩,他在听她娘弹琵琶,她形容不来有如何好,只是很羡慕。
一回了家就拿了娘的琵琶要拨弄,娘倒是没有拦着她,反而教了她一点简单的指法。她还以为娘拿这把琵琶只是装饰用的,谁知道她娘笨笨的,居然也会弹琵琶。
她再三央求让她娘也弹首曲子给她听,她就把她推到了她爹怀里,后来她爹哄她哄她,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也没再想起来要她弹琵琶给她听。
娘是坏娘,爹是好爹——在他骗她之前。现在爹也不是好爹了。她现在只盼着弟弟能快点长大,就不是她一个人被爹娘捉弄,受这委屈了。
休息也休息够了,大家还是要往山顶走。
凇哥儿的爹有些“吊儿郎当”的,是爹这样形容的,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她听到的。
眼见着还剩下一半的山路,他就又要挑事,把凇哥儿她娘背了起来,“絮娘,气渐渐起来了,别累坏了你。”
是在和明庆王妃话,眼睛却不住的往她爹上瞟,还带零挑衅。她看见凇哥儿的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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