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逗弄她玩,到后来开始不得不认真对待、不断惊奇,再到后来自己身体虚弱、她开始对他的武艺循循善诱。
若是江水眠上台,她潜能无限,没人能真正去探出她的深浅,那吉达怕是赢不过她的。
那么对于宋良阁而言,这那吉达还是他能应付的。
马来西亚的武师觉得自己的长棍已经挥舞到了刁钻的地步,如何对付单手刀的对手,他相信自己已经积累出足够的经验,却没料到对面的苍白男人仿佛提前就知道他心中所想,明白他想做什么。长棍只是刚刚挥过去,还没使力,对方的刀早已在拦截的路上了。
那吉达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对方叫“科学斗殴派”。名字听着很胡闹,但不得不说,武术也是一种经验科学,既是可以研究的对象,每一种兵器,其实都有它的几种最优解。
所谓“科学斗殴派”,其实就是自言——我们找到了每一种兵器的最优解。
其实中国上下,乃至全世界,都有那么多人研习武术,在经验积累之下,或许早就有几种最优解已经出现,或许武行本来就是在最优解之后只能再做细小的探索。
可明明有很多人已经知道如何方法能赢,为何还有那么多武行不是宣讲技巧,而是在千百遍的强调一些”内功“”吐息“”养身“之法。会不会是武术这件事牵扯面子太多,若是教给了自己徒弟真本事,很快,那些老者都会被更年轻更有天赋反应力更快的徒弟打趴下,所以选择了某种谎言,将它玄妙化,有意创造了武行这一门好似高高的门槛。
这种说法或许显得武行太自私了。但若不是自私,会不会有另一种解释:会不会是一部分武师的知识水平不足以总结武艺中的要点,不足以意识到最优解的存在,而是把胜利的原因归结到一些他们也说不准的事情上。
就犹如愚昧的原始人因在河间喧闹嬉戏时,山林树间忽然震动,一头野猪因受惊装死在了山石上。他们就把河间喧闹和野猪撞死联系到了一起,一遍遍重复自己的动作,一遍遍模拟当时的景象,期盼着再来一头野猪就此撞死,能让他们饱餐一顿。
民间武人是否就像这样,一不小心取胜后,把自己当时用劲儿的“感觉”当成了胜利的原因,因此开始琢磨起了“内劲”,而放弃了技术的磨炼,走了很多弯路,虽然也达到了武艺的提升,但他们并不知道原因,更害怕有哪个后辈比他们更能窥破其中秘诀,先行一步。
总之,这“科学斗殴派”,实际上是对老一辈人习武方法的嘲讽,或许更是对今后传承方法的期待。
那吉达看得出来,自己没有什么招式可以耍。这个宋良阁非常的稳,窥出武艺的本质怕也是有很多年的时间了,或许练武都快二三十年了,谁也别想在他手底下得到好处。那吉达并非以体力取胜,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虽然他也不想这样,但你一个跛脚之人非要上台比武,就也不要怪别人拿你的软了。
那吉达往后避开,伸手抓住长棍末梢,猛地一抖,立刻朝宋良阁受过伤的那条腿而去。
宋良阁忽然人一偏,重心挪到另一只脚上,朝后撤了半步,如同喝醉一般脚下趔趄似的闪过,挥刀劈向了那吉达的长棍。
那吉达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重心变的如此之快,步伐飘忽,反利用了自己一只脚受伤后不能站直的弱点,让自己的重心飞快的转移。
武行练扎马步,练得就是重心稳,下盘准,两肩平,身挺直。
他却完全摒弃了这一点。
跛脚本就让他两肩不能平,动起来更是重心不稳,他就干脆不断转移自己的重心,来灵巧的躲避对方的攻击。看似像是喝醉,但在重心的转移之中,兵器的挥舞也就变得更加难以预测。
在外头观众眼里,宋良阁陡然步伐不稳,仿佛是醉酒一般,但那吉达却出了一身冷汗,正因他手里的刀一次次从几乎无法抵挡的角度而来。
宋良阁行似趔趄,忽然朝前进上几步,手中的刀背刮过那吉达长棍上的清漆,那条跛腿一往无前的踏上一步刀猛然劈去。这会儿刀背正阻挡着,那吉达想要往后翻身也做不到了,他猛地从袖中拔出手里剑,扣在指尖,朝宋良阁而去!
宋良阁忽然抓住刀身中段,刀柄往下一压按住那吉达的手腕,刀尖往上一挑,逼在了他颈间,砰的往前一推!
明明瘦弱,力量却让那吉达倒退半步,脖子上被硌出一道红痕,若是开了刃的刀,这里就是斜了一道血沟了。
那吉达后退几步,喘息着,半晌放下了棍,抬手行抱拳礼:“输了。”
宋良阁面上浮现一个略敷衍客气的笑容,却也使他面容生动了几分,道:“你也很强。只是我徒儿以前也练棍,跟你路数稍有相似。”
那吉达:“你很有实战经验。而且,是我多想了,我以为攻击你的那条腿,会让你惊惶的。”
宋良阁捡起挂在比武台四周绳索上的蓝灰布,小心的裹住了唐刀,道:“我有个心狠手辣,在我受伤后专打我腿的闺女。你这样,反而是正落了圈套。”
宋良阁嘴上说的是云淡风轻,走下台子去,听着四周的欢呼叫好声,仿佛一下子身子松了。那些在意过的挣扎过的,使他看似平静的上了台,但实际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着,每一根弦都在想着:眠眠这一路上来打的如此漂亮,若他一不小心丢人输了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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