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津对着桌上的夜点心叹了口气。
一直侍立在旁边的老内监走过来,低头检查了一下粥与菜,道:“下得还是□□,不过另换了个品种,且份量也比之前要重些。”
姜知津:“……”
这位老内监是之前小金子出事时,长公主从宫里抚霞阁唤出来服侍姜知津的一批宫人之一。当然真正的老内监而今已经在遥远的北方老家养老,这位的真实身份是暗统领。
暗统领还禀报:“今天长公主留了云侍郎的大小姐和刘尚书的三小姐。”
姜知津:“……”
“我多一句嘴。”暗统领道,“对于家主来说,子嗣乃是重中之重。”
和皇家一样,姜家家主的子嗣来得越早、越正统,家主的位置便越稳固,姜家也越太平。
“你跟着我爹的时候,也经常多嘴么?”姜知津问。
暗统领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姜知津摸了摸下巴:“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子嗣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暗统领不及明白他之所指,姜知津也很快便重新开始奋笔疾书,案上还堆着高高一叠文书,看起来又要像前几天一样熬到深夜。
姜知津最近很忙。
他处事的手法惯常是四两拔千斤,且再复杂的事也能办得风淡云轻,平日里难得这样的忙碌。直到半夜才睡下。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门“吱呀”一声轻响。
姜知津睁开眼睛,在深沉的夜色中,隐约瞧见一个人影摸进来。
人未全醒,神志还有几分飘忽,恍惚间像是回到他和温摩相遇的那一夜,也是这样深沉的夜色,也是这样开门的声响,也是这样摸到床上来的人……
是他太想念阿摩了吧……他无声地失笑了一下,然后,在人影撩开帐子之前,抽下枕头底下的匕首,搁在了来人身边。
这一串动作快、稳、准、狠,人影顿住了,“哎,刀法不错。
姜知津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这声音是……
“阿摩?!”
姜知津迅速点燃了火折子,光亮像水一样漫过室内,黑暗退去,温摩坐在床畔,头发微有些凌乱,但眼神明亮,笑容灿烂。
“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姜知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摩应当在几千里外的南疆,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
是做梦吗?
姜知津有掐自己一把的冲动。
“我想你了。”温摩伸手抚向姜知津的面颊,“所以就来了。”
她说得好像两人的住处只隔着一条街。
然而事实上他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姜知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然熄灭了火折子,一把抱住了温摩。
距离上一次抱她,隔了太久了。
久到好像上一世才抱过。
可这充盈的满足感与熟悉感,又好像他们昨天才分开。
“这回是专门来睡我的,对不对?”黑暗中,姜知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呃,不完全是——”
温摩的话没能说完,嘴就被赌住了。
因为姜知津不打算接受反驳。
*
这间屋子和屋子的主人寂寞太久,像是要将这么多天的别离一下子补回来似的,温摩被折腾了半夜,再加上一路快马奔波,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姜知津手支在枕头上,一直在看着她。
看得一眨不眨,好像一错眼,眼前的人便会消失,昨晚的一只全化为一场梦境。
温摩问:“你什么时候睡觉也带刀了?”
“唔,跟我师父学的。”
“你师父?”拜师了?
“就是你啊。”姜知津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世上可只有你一个人教过我练刀。”
温摩回想昨晚上他的手法之快,连她都避不开,不由来了兴致,“要不要比试比试?”
姜知津只想敲她一记爆栗子。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看在她一路风尘仆仆赶路辛苦的份上已经十分节制,但为她省下来的体力可不是为了拿来比刀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有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道:“家主大人醒了么?长公主命我给家主大人送参茶来。”
这声音不但温软,还清脆悦耳,胜过黄莺。
温摩看着姜知津,挑了挑半边眉毛。
姜知津明明没做坏事,却不知怎地在她的眼神下就有了一丝心虚,咳了一声,声音十分疏离地道:“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门外顿了顿,那好听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为难:“长公主说,要让我看着家主大人喝下去……若是就这么走了,长公主恐怕会怪我办事不力。家主大人,这也是长公主的一片慈爱之心,望家主大人成全。”
“这姑娘会说话啊。”一片慈爱之心,指的是参茶呢?还是她这个人呢?温摩凑近姜知津一点,低声问,“家主大人肯不肯成全?”
姜知津恨恨地抓起她的手指,咬了一口——虽然很想重重咬她一顿,但到底舍不得,只能算是轻轻含了一下,然后准备朝外说话,温摩却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随便披起外袍,翻身下床,径直打开门。
门外的女孩子肌肤胜雪,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只以一根钗子固定,五官美丽十分精致美丽,正低垂着颈子望着手里的托盘,耳朵绯红,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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