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姜知津依然记得她转身之时,那个绝然的背影。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府里人都说,大公子的夫人跟马夫私奔,下落不明。
全京城的人都在嘲笑她不知廉耻,丢人现眼。
但他总觉得不是。
他记得她最后那一个眼神——灰烬烧尽之前,最后一次重燃,那样明亮,明样果决,充满一种锋利意气。
那应该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吧?
再后来,他扳倒了姜知泽,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姜知泽的卧房底下被发现了一间诡异的秘室,不知有多少惨烈的事情在这间秘室中发生。
姜知津命人将屋子带秘室全部夷为平地。
离开的时候只见外面的茶红开得又红又艳,像是吸饱了人血。
“全都拔了,烧了。”他淡淡吩咐。
“是。”下人们赶紧动手。
姜知津还没走完,就听到下人们的惊呼声,“老天爷,这、这好像是人骨!”
他皱眉,回来看过去,只见一丛连被根拔起的花丛下,有零星的碎骨,微微泛黑,像是大火未烧尽的颜色。
定然是被姜知泽祸害的……他心中又想起了那个绝然的背影,忽地心痛如绞,疼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记忆骤然复苏,他想起来了……那个新婚之夜,阿摩讲的故事……
这是……阿摩!
上一世的阿摩!
“啊!”
黑暗中,姜知津一下子坐了起来。
“津津?”温摩的声音里满是困意。
话没问完,蓦然被姜知津紧紧抱住,抱得太用力了,骨头都生疼,她这才觉出不对,他的额头全是冷汗,像极了她刚嫁到姜家时夜夜做噩梦的样子。
温摩轻轻抚着他的背,“做噩梦了?”
“我梦见了你……”姜知津惊魂未定,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梦见我能把你吓成这样?”温摩瞪着他,“我是有多吓人?”
姜知津抱着她,感受到她的温度,听得到她的声音,闻得到她的气息……她就在他的身边,真真切切,一丝儿不掺假。
太好了,这一世真是太好了……
他的喉头微微哽咽,但很好地控制住了,抱着她,轻声道:“是啊,我在梦里娶了七八十个小妾,你提着刀一个一个全杀光了,可吓人了。”
温摩道:“你做梦去吧,你要敢娶小妾,我立马休了你,才懒得拔刀呢。”
姜知津轻笑:“我可不就是做梦么?”
梦只是梦,永远是梦。
他们拥有真实的人生,连同上一世的遗憾,他要给她双倍的幸福。
会永远地幸福下去。
*
打猎的时候,众人一起进猎场,分头追逐猎物。
温摩跟姜知津一处,这几年姜知津也在南疆待了挺长时间,跟温摩学到了不少打猎的手艺,更兼箭法出众,一射一个准。
“不错!”温摩不吝夸奖,“真不愧是明师出高徒。”
“比我还不要脸。”姜知津笑着说,然后翻身下马,去捡那只野兔。
等他回来的时候,只见温摩望着某一处出神。
姜知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暗叫不好。
正是当初他假装被劫的那个地方。
“津津,还记得那个老伯么?”温摩问。
“唔,记得。”姜知津做过贼,心比较虚,只能含糊应着。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温摩话没说完,自己就有答案了。
那位老伯可能不记得她,但绝不会忘了姜知津这个恶棍。
果然,赶到那座小山村时,老伯原本在院子里陪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玩耍,一见姜知津,慌得抱了男孩就往屋里跑。
“哎,停停,这回不抢你孙子。”姜知津说着,递过去一只盒子,盒子里满满两排银元宝,这是他专门回炎园取的,“这个给你,全为我当年年幼无知犯下的过错赔罪。”
老伯看看姜知津,再看看姜知津身后的温摩。
温摩笑着点点头:“老伯收下吧。”
老伯还是不大敢收,原因无它,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温摩直接将盒子接过来,送给男孩,男孩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十分乖巧,温摩摸了摸他的头:“这银子拿给哥儿念书好不好?”
她和姜知津成婚算起来也有几年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从前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看到小孩子便觉得可爱,想去摸一摸捏一捏。
“好。”男孩乖乖地点点头。
老伯还想把银子拿回来还给两人,温摩道:“后院的李子熟了没有?这些权当买我们买李子吧。”
老伯道:“李子离熟还早着呢,再说就算把这李树买去,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李子确实没熟,一个个十分硬挺地趴在叶片下,还是青绿色。
温摩三下两下就上了树,姜知津原以为她想重温一下当日爬树的感觉,谁知道她抬头就摘了个李子,“咔哧”咬了一口。
姜知津:“……”
光是用看的,牙都酸倒了。
他忙道:“你也不怕酸!快别吃了,你实在想吃,我让人把树移到暖房里去,过几天就能催熟了。”
“虽是酸,但很然,味道不坏。”温摩说着,摘了一个扔给他,“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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