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徐汉平回神儿,心不在焉地说。
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鱼香肉丝和两份青菜面条,颜色很鲜艳,青菜面上面还飘着油星子和葱花,在这个年代,这已经算是很不错,足够令一众知青社员羡慕了,可是和闻夏那桌饭菜一比,立马有了寒酸的意思。
徐汉平和张玉勤又都是虚荣心极强的人,立马就想花钱买国营饭店最好的菜,打一打闻夏的脸,可是他们都下意识地摸一下自己的口袋,实在没钱了,志也就短了。
张玉勤暗暗咬牙,说:“肯定是裴知青付的钱!”这句欺骗人的话,令她心里好受多了。
可是徐汉平却没有好受,裴景帆家里是有钱,但裴景帆绝对不是乱花钱的人,如果他为闻夏家人花钱了,就说明他对闻夏是认真的。如果这顿饭是闻夏付钱,那说明闻夏手上有钱了,而不像张玉勤月月光。
不管是谁付钱,都令徐汉平心里难受,他一眼都不想多看张玉勤,低头说:“吃饭吧。”
“好,你多吃点。”张玉勤说。
徐汉平没理张玉勤,埋头吃饭。
张玉勤见徐汉平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也不敢说话,不开心地横了闻夏一眼,闻夏正开心地吃着团圆饭,不时给闻老太太、闻明和李金华夹菜,配合着国营饭店里热闹的气氛,他们也说起生活了趣事。
闻明只埋头吃。
他是第一次进国营饭店吃饭,也是第一次见那么多菜,吃的鼻子都冒汗了。
“慢点。”闻夏笑说。
“嗯。”闻明应一声,还是埋头吃,差不多饱的时候,他才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看看国营饭店的摆设,看看墙上的字,看看别的饭桌上都吃的什么,看着看着就看到了徐汉平和张玉勤,目光一滞,赶紧拽闻夏的衣袖,小声喊:“姐,姐。”
“怎么了?”闻夏问。
闻明小手偷偷地指了指远处的徐汉平张玉勤说:“徐知青和张知青在。”
在闻夏闻明低语时,裴景帆金顺敏锐地顺着闻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裴景帆十分淡定,金顺却吓一跳,当即就要往桌子底下钻。
“你干什么?”闻夏裴景帆一起问。
“我躲着他们啊!”金顺蹲在桌前,露出脑袋,小声说:“他们会认出我来。”
“认出你来,又怎么样呢?”闻夏问。
金顺慎重地说:“他们会告发你的。”
闻夏轻轻一笑说:“不会的。”
“为什么?”金顺不明白了。
“因为我现在清清白白的,就算他们说我和倒爷有交集,他们也在我家搜不出来,可能面对就是大队长的惩罚。”闻夏说:“再者,他们指出你是倒爷的同时,是不是说明他们也去过黑市了?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倒爷’呢?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可是之前——”
“之前家里有很多东西,现在都收拾干净,即使他们看到我们做一锅黄豆酱了,也没关系,谁家没有一两坛子酱呢?”
“对喔。”金顺没有那么怕了。
“只在黑市安全就没有问题。”闻夏小声说。
“对对对。”金顺忙不迭地点头。
裴景帆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闻夏说:“这下你可以起来吃饭了吧?”
“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待着我心安。”
“他们不但不会看你,而且会目不转睛地离开这里。”
闻夏话刚落音,金顺还没有来得及接话,徐汉平结了账,与张玉勤一起朝国营饭店走,连余光都没有给闻夏等人,就这么直直地离开了,金顺瞠目结舌地看向闻夏,眼神中充满佩服,说:“闻夏,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们看都不会看我?就这么目不斜视地离开?”
闻夏笑着说:“因为他们的菜没有我们的好。”
“这就不看我了?”
“对。”
“为什么呀?”金顺没弄明白。
“让你尴尬的地方,你愿意多待一会儿吗?”裴景帆问。
“不会,我恨不得马上就跑。”金顺回答。
“他们和你的想法一样。”裴景帆看一眼闻夏说:“他们习惯了看低山湾子生产队的社员,忽然之间发现这些社员可以比他们有钱,他们一时接受不了,自然会赶紧离开了。”
“原来如此!”金顺这才轻松地站起来,说:“原来他们也会尴尬啊,我以为他们脸皮厚如城墙了呢。”
“没有城墙厚,也比我们家的土墙厚了!”闻明忽然接一句。
逗的金顺闻夏笑起来,闻老太太也跟着笑了。
饭桌上气氛一下轻松起来了。
谁也不去管金顺招呼着大家继续吃,吃了饭菜又吃了月饼,这才从国营饭店出来,李金华身体还很弱,没办法久待,金顺和李金华就先回家了。
闻夏看向裴景帆问:“你要回生产队吗?”
裴景帆说:“不回,我有点事儿去办,你呢?”
闻夏拉着闻明的手说:“今天中秋节,正好一整天都不上工,奶奶和明明都没有逛过县城,正好带他们逛逛,你去忙吧。”
“行,那你注意安全。”
裴景帆骑着自行车离开。
闻夏带着闻老太太闻明逛县城,其实县城并没有什么逛的,衣食住行用的东西都在供销社里,闻夏就带着闻老太太闻明去了供销社,在供销社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给闻明买了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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