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在此!”叶完一声暴喝。虽然他很希望与范闲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战,但他不会犯这种错误,对于南庆朝廷来说,范闲就像是一根怎么也吞不下去的鱼刺,能够捉住此人,或者杀死此人,才是叶完最想做的事情。
陛下曾经说过,此人不死,圣心难安,叶完身为人臣,必须压抑住自己的骄傲,所以当他一声暴喝通知园外亲兵之后,他第一时间内选择了退后,用这种示弱的姿态,拦住了范闲的退路,他不惜以这种比较屈辱的方式,也要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要亲兵一至,京都示警之声大作,叶完不相信范闲还能逃走。范闲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叶完冷漠地开口时,他已经扑了过去。
范闲就像一道烟一般扑了过去,虽然轻柔,但轻柔的影子里,却夹杂着令人心寒的霸气,撕裂了深秋的寒冷空气,也撕裂了这片园子里天地的宁静。
扑面而来的强悍霸道气势,令连退三步的叶完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感觉到面目前的劲风,像冰刀一般刺骨。他的内心震惊,但面色依然平静不变,不及拔刀,双手在身前一错,左拳右掌相交,在极短的时间,极其强悍地搭了一个手桥,封在了前方。
手桥一出,仿似铁链横江,一股肃杀而强大的气息油然而生,生生拦在了范闲的那一拳之前,将那霸道的一拳直接衬得若江上飘来的浮木,去势虽凶猛,却根本生不出一丝可能击碎铁链的感觉。
范闲人在半空之中,眼睛却也已经眯了起来。他精修叶家大劈棺数年,对于叶家的家传功夫十分清楚,然而叶完今日连退三步,看似势弱,不料手桥一搭,空中竟横生生多了一堵厚墙出来。
这等浑厚而精妙的封手式,绝对不是大劈棺里的内容。难道是叶流云的散手?大宗师留下的绝艺,难道被这个年轻的将军学会了?
范闲心头微微一颤,手下却没有丝毫减慢,面前这方手桥所散发的气息太过强横,他知道自己这霸道一拳,不见得能冲破对方的防御,而流云散手的厉害便在于实势变幻无常,一旦对方手桥封住自己的这一桥,接下来变幻出的反击手法,只怕速度会压过自己。
而且更关键的是,流云散手的反击,宛似天畔浮云,谁也难以捉到真迹,范闲即便不惧,可若真被流云散手封缠住了,一时间只怕也无法退开,而叶完很明显为了捉住或者杀死他,一定不会介意拖住他,然后与他人联手合击。
……
……
嗖的一声,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一枝黑色的秀气弩箭突然间从范闲的袖中射了出来,超逾了他拳头的速度,笃的一声射到了叶完的手桥之上。
这一手很阴险,范闲一向就是个阴险的人。然而这笃的一声显得有问题,秀气的喂毒弩箭就像是射进了木头里一般,只在叶完那双满是老茧,却依然洁白的双手上留下了一个小红点,便颓颓然地堕了下来。
叶流云的散手修练到极致之后,可以挟住四顾剑暴戾无比的一剑,他的侄孙叶完很明显没有这种境界,但是面对着范闲阴险射出的弩箭,却显得异常强悍。
黑光之后是一道亮光,嗤的一声,范闲紧握着的拳头忽然间散开了,一把黑色的匕首狠狠地扎了下去。
叶完依然面色沉稳,一丝不动,一拳一掌相交的两只手,却在这黑色的匕首之前变得柔软起来,化成了天上的两团云,轻轻地贴附在了范闲的黑色匕首之旁,令范闲的万千霸道劲气,有若扎入了棉花泥沼之中,没有惊起半点波浪。
他强任他强,范闲第一次遇见了叶家真正的明月大江,清风山岗,竟是无法寸进!
……
……
范闲的右脚重重地跺在二人间的石板地上,石板啪的一声如蛛网般碎开!他面色不变,右手食指却是极巧妙地一勾,小手段疾出,黑色的匕首顺着他的指尖画了一道极为凄厉的亮弧。
此时二人已经近在咫尺,叶完无路可退,范闲必须破路而出,谁都已经在瞬息间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最巅峰的境界。
那挟着凄厉劲道的黑色匕首一割,叶完的双手忽然变成了两株老树,无叶的树枝根根绽开,当当当当与黑色的匕首迅疾碰触数十下,但那些枯槁的手指上,竟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在这电光石火间的一刻,范闲的唇角翘了起来,微微一笑,笑容里只有平静与这平静所代表的自信,以及这份自信所昭示的强大。指尖的黑色匕首连斩数十下,全部被挡回,他却借势将匕首收了回来,一直平静垂在腰侧的左手,紧握成拳,没有赋予任何精妙的角度,也没有夹杂任何一位大宗师所传授的技巧,只是狠狠地砸了过去。
轰的一声闷响,范闲的左拳狠狠地砸在了叶完在刹那间重新布好的手桥之上!
两位强大的年轻人之间,已经进展到武道修为根基的较量,范闲舍弃了一应外在的情绪与技巧,浑不讲理,十分强硬地与叶完进行着体内真气的搏击。
拳与手掌毫无滞碍地碰触在了一起。
叶完的面色微微一黑,瞬息间变白,左脚踩在后方,双手拦在身前,整个人的身体形成了一个漂亮至极的箭字身形,后脚如同一根死死钉在岩石里的椿,两只手就像是一块铁板,拦住了扑面而来的任何攻击。
范闲的身体却依然是那般的轻松随意,就像他在愤怒之下,很没有头脑地打出了一拳。他的两只脚依然不丁不八,他的身体依然没个正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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