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文忍不住笑了,回忆起往事,他的语气轻快几分,“我就去找聂诚,他好说话,同意让我感受一下,当时我眼前一花,人就躺地上了。猛,特别猛!那时我就觉得聂诚的攻击性其实非常强,人狠话不多,你不能说那是在格斗就把他和日常生活分裂开。别忘了上学时他还有起刺儿、出风头的时候,但是毕业之后我真是没再见过了,我就是说那个状态啊。”
他的话也触动了姜准的回忆,这三年来他太熟悉隐忍的、坚毅的、沉默的聂诚,几乎快忘了那个轻快的、大笑的、绝不服输的少年人。
他的攻击性哪里去了?
“成长是一方面,你们工作之后是不是还遇到什么事了,比如上级施压之类的?”沈承文问。
“他的师父,是个很保守的人。”
“他和他师父关系怎么样?”
“父子一样。”
沈承文朝他一点头,“这也许就是关键。他受他师父影响很深,但又与自己内心的想法相抵触,再加上经历了亲人离世,很多复杂的原因,让他变得小心翼翼、保守多疑,这很正常。强迫他承认某种身份,也算是一种压抑吧,你要不体谅一点?”
姜准静止一般盯着眼前的地面,沉默了很久,他没在思考聂诚的问题或者沈承文分析的对错,而想起了很多往事,如其是高中时那些青涩和跃然的情愫。
“你说得对,也许你比我更了解他。”姜准怅然道。
他这句肯定把沈承文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连忙表态:“我只是旁观者清,也很肤浅,具体还是得结合你对他的了解。”然后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们高中就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早把人家搞定?”
姜准笑了笑,“怎么叫搞定?”
虽然三年前他们才第一次用身体确认关系,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并非没有过亲密的行为,甚至早在高中毕业姜准就认定他们的一生应该紧密相连,他觉得这也是聂诚的想法。
但是碍于理智和现实,他们都在等待时间的验证,繁忙的工作和各种顾虑充斥在生活中,两人默契地维持着心照不宣的爱情。
其实也是一种美好,姜准想。
“今天,多谢了。”姜准看了看时间,正好两小时,“咨询费之后给你转过去。”
沈承文知道他要回去找聂诚谈,也不留他,起身送他到门口,说:“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姜准在门口挥挥手,示意他不必送。
沈承文细致周到地嘱咐他开车小心,把门关上后由衷地松了口气,刚才谈到幸存者心态时,他真是提着心。
姜准可能忘记以前他自己是什么样,虽然姜淮死后他就不再去他家了,但是偶尔会遇见,每次见面他都异常紧张,既不想看到他压抑的痛苦,也不想看到他冷锐的目光。
大学时得知跟他分到一个寝室,他差点选择重读一年出国留学,接触后才发现他好多了,他受到了聂诚的良性影响。
以这两人的性格和姜准那一套道德理论来判定,他应该是关系中的比较强势那一方吧?沈承文在心中默默打个问号。
告别沈承文的姜准心中也有一个默默的疑问,沈承文这家伙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还独身一人?
第50章 拼图
姜准回去时买了几块炸鸡和啤酒,打算吃点垃圾食品缓解一下气氛。
从楼下抬头看,四楼厨房的灯亮着,聂诚正在炒菜。
满足感顿时占据了他微微不安的心,沈承文说得没错,他有点没事找事。
上楼时,他给沈承文转了两千块钱。
沈承文回了句“不用这么客气”,飞快地收了钱。
姜准用钥匙开了门,把买的吃的放在餐桌上,走到聂诚身后抱住他。
聂诚的情绪很平稳,没问他去了哪里,只说:“回来了?”
“嗯。”
姜准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呵得聂诚发痒。
他忍不住笑了,侧头躲开,嘴上说着:“你怎么……”
姜准吻住了他后面的话,聂诚关了火,又抬手关了厨房灯,拉着他原地坐下,躲在厨房墙后,在外面看不到的位置,摸着他的脸颊,用舌头回应他的情感。
分开后,两人双颊发红,都有点喘。
头顶窗户外蓝紫色的天空闪着星光,夕阳所剩无几的余辉隐隐勾勒出两人的面庞。
“对不起,”聂诚倚着厨房墙说,“你说得没错,我有点缺乏决断,能再给我些时间吗?”
姜准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脸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聂诚摇了摇头,“我们都不该道歉。”
“嗯。”
他们还拥抱着,迟迟不愿松手。
姜准蹲在他身前,蹭着他下颌,舔了舔他的耳垂。
聂诚得到了暗示,喉结上下摆动,呼吸变得粗重。
姜准解开他的牛仔裤,一点点探下去。聂诚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姜准拉住他,五指相扣阻止了他的动作,将他的话还给他:“我还好。”
聂诚想起姜准上次的建议,对他的执着有了新的认识,刚弯起嘴角呼吸就变得急促。
亲吻与拥抱让机械的活动变得缠绵,聂诚忽然绷直身体,闭着眼睛,高扬起头,睫毛颤抖,又慢慢平静下来,用一双情韵已过的清亮眼睛望着姜准,亲了亲他的额角,低声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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