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来转去,最后落在阿梨的指尖上,嘟嘟囔囔说,“爹爹,长。”
薛延看过去,笑了下,“嗯,给你剪完就给娘亲剪。”
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以往做这事的是阿梨,现在换成了薛延。
一切都做好后,薛延出去打水,来宝打了个哈欠,钻进阿梨怀里睡觉。
他还太小,分不清什么是生病和健康,也不懂死亡意味着什么,薛延告诉他娘亲很好,他便就信了,只觉着是自己每日来的时间都太不凑巧,遇不到娘亲清醒着抱他的时候。
他枕在阿梨的肩上,又扯过盖住自己的肚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薛延坐在一边看了他们一会,见来宝沉沉睡过去了,这才弯身将他抱起来,送到冯氏屋中去。
这段日子来一直是这样,来宝由冯氏与韦翠娘轮流照看,几乎再没和阿梨安稳地同睡过,薛延自觉愧对于他。但来宝在旁的事上偷jiān耍滑,死缠烂打不讲理,却从未对此哭闹,薛延又觉着有些骄傲。他的来宝比想象中要坚强又懂事得多。
戌时,有仆fu送yào过来。
冯氏到底年纪大了,身子不像以往那样康健,照顾来宝就已经有些吃力,无暇顾及其他,薛延请了个体貌端健的仆fu过来,洒扫院子,熬煮汤yào。只关于阿梨的一切,还是薛延亲自照顾的,jiāo给别人,无论是谁他都不放心。
yào方里大多是活血化瘀之物,还有提气的参片,味苦,今日却有些不同,闻着发腥。
薛延敏感问了句,“换yào了?”
仆fu说,“韦姑娘送来了两支鹿茸,我问过大夫yàoxing并不相冲,便就一起煎了。”她看着薛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忙解释道,“大夫还说鹿身百宝,鹿茸比人参更能补气血,是好东西。”
薛延没多废话,倒出一小勺来递给她,说,“你尝一下。”
仆fu喝了口,薛延搅了搅碗里,也喝了口。
又过一会,两人均没什么别的反应,薛延放下心,喂给阿梨服下。
可到了午夜时候,阿梨却发起了烧。
薛延一直未睡,在心中想着白日在邱府听到的那些话,陛下要来宁安巡访。阿梨闷哼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薛延心里咯噔一声,忙下地点着了烛火,待看到阿梨满面汗水之时,心头猛地一刺。
他扑到阿梨身边,不住抚着她头发,低声问,“梨宝,梨宝,你怎么了?”
阿梨呼吸急促,从手背向上起了红色的小疹子,缩在薛延的怀中颤着。
那一瞬,薛延真的觉得他快要死了。他艰涩咽了口唾沫,小心将被子给阿梨掖好,而后转身冲出门。大夫几乎是被薛延拽着脖子给拖过来的,好在来的及时,数针下去后,阿梨的病情总算稳定,但面色却失了以往红润。
大夫面色严肃,转头问,“是不是给她乱吃什么东西了?”
薛延立时便就想起晚上那碗带着腥气的yào,他猛地看向呆立在一旁的仆fu,眼眸赤红,带着杀意。
仆fu被吓得瘫在地上,哆嗦着道,“没有啊,都是按着yào方来的……啊,只是添了二钱韦姑娘送来的鹿茸。”
韦翠娘一直在旁边,闻言惊诧道,“我何时送了鹿茸来?”
仆fu快要哭出声,“就下午时候,你遣了个小丫鬟来,递给我一包yào,说是鹿茸,好不容易买来的……”
薛延急急问,“那包yào还剩下了吗?”
“剩下些。”仆fu强撑着爬起来,擦着眼泪往外跑,“我给你拿过来。”
她本是想私留一些给家中儿子待会去补身子的,但现看着薛延动怒,也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了,赶紧都jiāo出来。大夫看了一眼,当即便道,“这是乌头和贝母,和鹿茸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会认错的!”
仆fu嚎啕大哭,“我一fu道人家,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哪里见过这种稀罕东西,听着名字便就当作是宝贝,没管那许多……”
大夫恨铁不成钢,指着她道,“你可快要害死人的!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乌头本就是大du之物,与贝母同服更可危及生命!fu人之愚,fu人之愚,你怎么就不多问一句!”
仆fu道,
分段阅读_第 2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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