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光明正大之事,李星河自是知晓:“那些都是恶徒。”
“是啊,你说的对,那些人都是恶徒。”林子彦又笑了,一笑即收,“所以天玄将他们刨心挖肺,抽干他们的血液,以最残忍的方法折磨他们都成了名正言顺,残杀同类,不仅没有被世人讨伐,反而还得了世人的称赞,江湖中人甚至视之为楷模。”
李星河张了张嘴:“这不可能,师尊当时说了,他只是要那些人试药罢了,他这么做是为了……”
“是为了治好我的病。”林子彦接下李星河的话,继续道,“当年他在武林同盟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请求各大门派掌门,如果有罪大恶极者务必都交给他处置,他说他想治好我的病,但他也没有把握,所以他需要有人为他试药。”一顿,林子彦赞叹道,“多精妙的一招啊,仅此一着,便有源源不断的小白鼠往他的实验室里去,他不仅不用背负草菅人命的骂名,还得了好师傅的名声。”
李星河摇头:“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三师兄你是没有见过,师傅将药给那些人灌下,然后再让我以秘术心法灌入他们的体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苦苦挣扎。”林子彦眨了眨眼,用最温柔的声音继续道,“还有一些人,明明还没有断气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腑被刀划开,心脏被活生生地取出来,只为了观察药性对心脏的影响情况。”
李星河闻言几欲作呕,他已不想再听,师尊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可就在这时,林子彦又说话了,他出口的声音一反常态的清淡温和。
“那些人的作用根本就不是试药,而是炼药,玄门秘术也根本不是一门武功。”
“你所熟悉的内功心法只是秘术的其中一部分而已。”
“以至刚至阳之人的全身血液为引,秘术搭配秘药,便可成就长生不老之态。”顿了顿,林子彦突然又发出低低的笑声,问道,“师兄可还记得自己的出生时日?”
李星河不解望去。
林子彦迎着李星河的目光,故意用温和的语气扬声讲着话,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实体化了般,欲将李星河死死缠绕起来,层层叠叠,勒得他几近窒息。
“你就是那个至刚至阳之人啊,你以为天玄老人为什么会收你为徒,你以为他为什么从小就护着你,因为你便是他长生计划里,最终那个被推上高位的祭品。”
“而墨无书,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会下手杀了你最敬爱的师尊。”
“可你却不知图报,反而联合他人,害得他葬生火海,尸骨无存。”
64# 长生 当然,他也算漏了我。
风呼呼,吹动庙前唯一的那一株松木沙沙直响。
李星河怔怔立在原地,仿佛一头失伴的孤狼,浑身上下,无不透出一股隐在巨浪狂涛下的无措。
在李星河的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正止不住地往外冒,但无奈思维和逻辑突然罢工,以至一时无法串联。
林子彦静静看着李星河,他的眼睛深邃又漆黑,氤氲着流光。那眼神,像是在可怜李星河,又像是在嘲笑对方。
李星河张了张嘴,可同时,他又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讲不出任何话语,置于身侧的两只手也跟着轻轻地发抖起来,就连双脚也感到了凉意。
时间在静默中缓慢流逝。
空气中,突然飘起一股淡淡的清香,悄然透过李星河的鼻息潜入其心肺之间。
气氛极度紧张,可李星河却控制不住地分神,去回想他与墨无书初遇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下雨天。
天玄老人虽已收他为徒,但因有要事在身,便将他交给了大弟子墨无书。
彼时他的师兄撑着伞,站在堤岸上迎接他,青衣素冠,就连所执的伞面也是透静的艾绿色。
与从在垃圾堆里捡吃的的自己完全不同。
可对方完全不介意自己浑身的脏乱,墨无书上前牵住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了无名谷。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墨无书教他断文识字的场景。
无名谷,落英缤纷,凉亭之内,李星河正对着墨无书。
一个且听,一个且讲。
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
随后画面再转,决裂的场景取而代之。
那是大寒来临的后一日。
天玄老人身死。
远天一叠细微之时,雪白的鹅毛从半空倏倏而至,仿若落了场洁白的梨花雨。荒废的街道之中,他们两人中间,就在墨无书身前一步之远,李星河举剑,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隔开了二人。
从此恩断义绝。
过往在脑中一幕幕闪过,李星河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如同落山的太阳,一寸寸地往下沉,终于全部沉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见一点光亮。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又过了许久,李星河仿佛终于找回了神智,凝目看着林子彦,眼带讥诮,冷嗤道。
“当年天玄老人用来炼药的实验室就在里面,师兄要是不信,大可亲自进去一观。”林子彦边说边靠近李星河,并对他伸出了手。
见林子彦伸手靠近,李星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冷漠而愤怒,可激烈燃烧的眼眸深处,分明涌动着不易察觉的软弱与惊惶。
林子彦还在靠近,放低声线,缓缓道:“只要进入,你就能知道真相。”
第101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