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几夜没睡,就算是我也没理由这样熬得住,您可真是会使唤人。”
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与一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而当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门板之后,一直沉默着的大天狗终于开口说了句:“那孩子……现下是你的从属?”
“并不是这样的。”我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我的从属,但他从属的人是……我的恋人。”
“我只是请他来帮助您解毒,大天狗阁下,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您会侵染上这种毒?”
听我这样说,大天狗的眸光微微闪动,似是透着怀疑,又带着审视,他看着我,许久,才终于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是真的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吗?”
“如果您指的是动手伤了您又下了这种毒的事情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坦言:“虽然我大抵能猜出是谁动手打伤了您,但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却是不得而知的。”
看着大天狗依然透着狐疑的目光,我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似是强调一样地说了句:
“我并没有欺瞒您的必要。”
话音落了之后,空气便变得有些过分安静了。我看着他,而他也用审视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他才轻声说了句:
“好吧。”
短暂的一句,像是在平静的深潭里丢下的石子,而当石子消失了踪迹之后,潭水依然平静得如同死了一样。
见他许久没有下文,我只觉得有些疑惑,而当我想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终于又说了句:“是与一。”
“什么?”
我有一瞬间没能理解他在说什么,而当我终于反应过来他所表达的意思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寒意自脊背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对我动手的人是与一。”
大天狗又解释了一遍。
——果然是他!
大天狗的证言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想,我所一直怀疑的那个家伙并非清白的——可这样看来,他的演技未免好得有些让人心惊了。
况且他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分明他也曾仰仗过大天狗这位大妖怪的力量的啊!
“我并不在意鬼族的纷争,也不会因为奈奈的事情与整个鬼族为敌。”大天狗缓声说着:“事实上,如果我真想替奈奈寻仇,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他挪开了视线,一面回忆着,声音也显得格外悠长:
“那孩子曾经找过我,但他也并非是希望我出手替他掀起动荡,他只是与我说,若他遭逢了不幸,身后又些事情需要由我来代他料理。”
“他是带着死志去的,我并不需要拦他,也不可能拦得住他。这本就是只有他会走上的路——”
他这样的态度多少让我有点意外,但这或许也的确像是这位大妖怪的作风。
“只是我与那孩子交涉的时候恰离鬼族的地界不远,也是不幸,遇到了不该遇上的人。那人以鬼族与我大江山之间的和平做要挟,想迫我与她一并生事。”
“这样的事情我当然并不会理会。只是……”
说到这里,他视线又落到了我的身上:“因为被人牵扯着注意,有人出来偷袭的时候我全然没有防备。虽然我并未见到那人的面孔,但从气息上判断,想来是不会出错的。”
“便是与一。”
第65章
事情似乎是在向我无法料想到方向展开着, 可不管怎么思考,这中间似乎总有一种莫名地违和感——我是见识过大天狗身上的伤口的,如果按他伤口愈合的状况往前推算的话, 无论如何都该是与一被鬼舞辻无惨从鬼族那边扯回来之后。
我并不觉得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与一有机会偷偷跑到鬼族地界附近, 可我也并不觉得大天狗的感觉会出错——他毕竟是仅凭气息便能断定亲族血缘的家伙, 不管多精妙的伪装, 气息这种东西却不是能轻易掩盖得住的。
至少在我看来,能欺骗得过大天狗的伪装大抵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伪装者是被伪装的人本身。
这样的年头无疑是荒谬的,但除此之外,我实在也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止有一个“与一”。
就像这个世界上大约也不止有一个“我”一样。
我不太清楚在时空交错之间,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我与现在的自己究竟有没有碰面的可能,按照正常的展开, 现下的“我”大抵正在鬼族的自家宅子里经历着生死一线,而这个世界的与一也是好好地跟在了鬼舞辻无惨的身边。
与此同时, 我在这里,那么或许这个世界上也有另外一个“与一”,藏匿在某个角落。
这样的说法简直像是痴人说梦——
——等等?梦?
我骤然打了个冷颤。
日复一日的时光总是带着实感的,而在这样时光的交叠间,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的界限——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经历了什么?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本就不清晰。”
“你在梦境当中常常会忘记自己身处梦境, 以至于把一些本就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当成现实。”
耳边似是忽然响起了什么空灵的声音——那似乎是印刻在我记忆深处的声音,朦胧的,让我根本无从判断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第106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