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如景曳所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行就像淤泥中的莲花……不,爱意怎么能说成淤泥?那就是……花海中的莲花,即使被花团锦簇所包围,却依旧不为所动。
叶濯林不是过于矫情的小姑娘,也不是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因此会在意景行的追求者团体,却不会过度在意。他觉得,爱这个东西,那是建立于尊重和信任上的,任何单方面的占有和控制都是智障行为,他才不想自己是个智障。
然而多多少少还是憋了点醋,叶濯林有些悲愤,于是在景行下唇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对面人“嘶”了一声,不过景行没舍得放开,而是继续胡作非为,逼得叶濯林想后退也没地退,恨不得在墙上打个洞钻走。
一时呼吸缠绕,就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
“咚”,门开了。
冀风才闯了进来:“阁主!挡不住啊,能不能动手……哎?”
叶濯林:“……”
景行:“……”
虽然二人立刻分开,但这玩意吧……毕竟不能像喝水那么简单,喝完擦擦嘴,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叶濯林本能转身面壁,暗骂几声脏话,冀风才呆在原地,景行短暂愣神后,摆了一个笑容出来。
“景曳,把人带走。”
声音不大,但穿透性很强,府外男女老少闹腾许久,阁中弟子早已精疲力尽,陡然听见景行声音,简直像大救星来了一样,所有人刹那间安静如鸡。
寂静中,一个身着银纹玄衣的英俊少年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嗖”的一下入了府,拉回人们飘忽的神思。斩风阁的人压根没拦住,正当守门的人懊恼回奔想将人逮住的时候,又是“砰”一声,一个人嗷嗷的被摔了出来。
“尼玛这谁啊……卧槽,风才哥?”
冀风才虽然年纪小,但手段狠辣且能打,阁中很多比他大的人都得阿谀奉承叫一声哥,然而此时这位哥第二次被人摔上天,虽然立刻被接住,但沾了一身灰,衣服凌乱,一看就是挨打了。
景曳手下留情,在冀风才摔成重度截瘫之前冲了过去,随手将冀风才揽了一下,这才保住他下半辈子的幸福。
冀风才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如此碾压,心态和身体受到双重打击,叶濯林朝外瞄了一眼,就看到自家那可可爱爱的荒合剑灵满脸冷漠,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冀风才掐死在原地。
这就是……来自不同世界的差距吗?
叶濯林眼中放光:“你说我能不能……”
“不能。”景行浇灭了叶濯林心中的火苗,“这个世界你不能用术法,用了会遭到反噬,景曳是剑灵,术法为天生,不受限制,你是个后天复制的,自然没他那么肆意,甚至于我也不能乱用。”说着又叹了口气,“这就是出生不同的差距。”
叶濯林还没来得及骂街,就看见冀风才歪歪扭扭站起来,指着景曳“你你你”了好半天,终究是怂了,继而转向景行:“阁主!你居然让别人欺负我?”
“怎么是别人了。”景行揽住叶濯林的肩,一开口就是炸人耳朵的巨雷,“这是我和我夫人捡来的儿子。”
冀风才:“……”
赶过来的人:“……”
景曳:“’啊?”
这群人集体僵成了雕塑,浑身上下只剩个眼珠子会动,景行淡然牵着叶濯林的手,若无旁人道:“明天文试就开始了,我透点题给你?”
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景行居然说的如此光明正大,就差把叶濯林拽到台上当众宣布:“不用考了,这是我夫人,第一就是他。”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因此,第二天,当叶濯林展开试题的时候,他简直能感受到无数骂声把他从头到尾淋了个遍,幸而他心态好,丝毫不受一旁人打算交白卷的影响,将题目“火炮如何制作”的解答写了个满满当当,他交卷的时候,收卷的人看他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当街裸奔的斩风阁阁主。
后台,啧,没修真界那回那么光明正大,但也是如出一辙。
不过他还是为此付出了点代价,叶濯林今天特意穿了高领,生怕脖子上的印记被人看到,写字的时候也心虚的很,用手遮住,搞的好多人都怀疑他作弊,手里藏了纸条。
因为答案之繁冗,哪怕前一天透题,背都不一定背的下来。
想入斩风阁的人身份参差不齐,但基本都有一种“我牛逼我一定能通过”的心,然而文试直接被打击得渣都不剩,旁边的人看着他交卷,几乎是红了眼,小声嘀咕道:“不就是靠阁主透题嘛,走后台的人,有什么大不了,切。”
谁知叶濯林耳力极好,他一边感慨这里的文试也太武了些,一边听到有人指指点点,于是他转过身,正对着刚刚嘀咕的人,看似不经意道:“哎,兄弟,刚刚有人在放屁,你听到没?”
兄弟:“……”
“好像还说什么我答案是抄的现成的,啧,有这扯淡功夫,科举都能拿个状元回来了,哪来的闲心在这背后逼逼叨叨。”叶濯林把衣襟往上捋了捋,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可不只会写,要不我现场给你们造一个?”
“……”
如此讲理,还如此自信,哪怕他说“我能带你们飞上万里高空”估计都有人信,自然没人再敢嘀咕了。反正文试不能代表一切。
众人各怀心思到了武试,许多人准备暗搓搓把这个嚣张的人报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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