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尺厚雪地。松井同他靠近尸体,藤原桥,捡起地上散落的弹壳,凭着直觉和经验在他身上翻箱倒柜寻得信息,那张汗迹斑斑褪色的纸条被打开:“是他没错,但跑了一个。”
开枪的狙击手说:“那人受了伤,跑不远。”
“如果有人把他藏起来呢?”藤原桥看向地上被冰冻住的血。
松井冷嗤:“他们不敢。”
却换来参谋官的摇头:“如果这里的居民把他们当成朋友,就很有可能。”藤原桥蕴静的目一直隐在夜中,身上的斗篷落雪反光,看似一颗青松,却是一座冷山。
一圈乌压压的人影借着月全落上死尸,血腥而鬼魅。
松井顷刻间反应,踱了几步下达指令:“把这尸体吊起来!天一亮开始搜!另一个要么死,要么抓回来!不能有第三种可能!”
夜半藤原桥得以回到寝室,时针将过凌晨两点。他生了火盆,再用火堆点燃手里那只香烟。常安时常提醒他,衣食住行都要少烟酒,重伤痊愈后他渐渐为此戒了烟。但第二个孩子死后,找到松本藏之前,他到小卖部买了一包劣质烟,蹲在墙角抽了大半包。
外套被他进门时脱下放在椅背,布料表面被冰雪冻出薄龟壳,此刻迎着火盆融化,他边抽烟边看着他们化成水渗进面料空隙,就像眼泪,像常安趴在他肩膀上哭化的眼泪。
他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在他每日做功课的笔记本纸页保留着照片,他无事时会拿出来看。不是她穿着丝绒黑裙的独照,那张在他胸前的口袋。这张是她中学毕业找他所拍。照片受潮褪色,质感本就不好的画面更加模糊。
藤原桥现在独处时,总能回忆起自己还在做宋定时那种光怪陆离的社会圈。
这其中有还是像她般蓝衣白裙,在读书的女学生。两人相处总是像这张照片,模糊,微妙,斑驳不清,许多平白的正午,许多琐碎的时间,不正式的姿态和表情,是最朴素真实的青春。
他看着她开花、长大,收归所有,自己却老了......一根烟尽,他拿起笔在笔记本所画的地图上理清思路,直到外面天的尽头有些鱼肚白,一夜未眠的日子,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这个小镇生活着很多俄国人,堆煤用的临时仓库附近有家俄国女人开的面包店,生意兴隆。
藤原桥几个搜罗逃犯到中午,便就近找了这家面包店休息。
店里暖和,几个雪人才算解冻。他给每人发了根烟,下属给他倒了热酒。因为殖民地的缘故,餐馆规定供应日本食物。军犬被裹成粽子的士兵牵在店门口坐着,这军犬叫太郎,认得藤原桥,此时看他舒服坐着,自己冻着,就不服气地冲他叫了几声。
“太郎——”他喊它。
大军犬欢快地摇起尾巴。
藤原桥一欢喜,让士兵放它进来暖和:“过来,坐。”太郎果真听话地蹲坐在他脚边,等着他们喂几块肉。
被惊吓到离席的俄国小孩又被妈妈牵着坐回去,他们的存在让面包店产生一丝紧张,但很快就消散了。买菜杀猪都要碰到的日本人,也见怪不怪。
藤原桥少见耐心地帮只狗顺毛,他这个人平时对动物普遍没什么兴趣。和他一块工作的同僚们都看出他心情很好:“阁下有什么好事?”
藤原桥笑而不语。
他的心思旁人不好揣度,在东北依旧面冷心冷,对什么都不大所谓的样子,琢磨不透,所以另两人也不再问。最活泼的属他手下的太郎,舒服地眯起眼在他掌心蹭了几下,叫声响亮。
藤原桥放肆笑出声,酒窝若隐若现。
下午时藤原大佐亲自去了趟村庄,由一个负责此次事件的大尉跟着,一贯跟着的副官没在。大尉是有些不服气他的做法,藤原桥对情报的重视异乎常人,在抓间谍这件事上也很坚决,以至于搜查从荒野之地到挨家挨户。
大尉觉得事不至此毫无必要,奈何对方新官上任三把火,只能奉陪。
藤原桥在上海搞过剿游击,对找人这种事有自己的思路,盲找是找不到的,得套。
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有地窖,屯着过冬的食粮和讨生活的本钱。藤原桥让每家每户把自家所有地窖都打开,让士兵和狼狗进去。他们吩咐只查地窖。走完第十三户人家出了门,大尉走在他身后思来想去坦言:“我觉得这户有点可疑。”
走在风雪中的藤原桥有着每个日军具有的肃杀特点,他面无表情:“对。家里没有病人,屋子里却有药味。”
大尉惊疑停住了:“那我们?”
他伸出手指抵在唇间,示意大尉噤声:“我们晚上来。等他们烧饭时烟囱会起烟。你派两个人在附近守着,切记别让他们发现。”
“是!”
藤原桥坐着勤务兵的摩托车回的办公室——配给他的车,被副官开去火车站接常安了。
列车中转一次,三天两夜到了“新京驿”。终点站到火车停运,常安便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火车厢的阶梯。随着人流,在蒸笼的雾气腾腾中左顾右盼,八角帽的流苏便摇曳。
一大早奉命过来的副官找到了她。记得藤原桥当时先是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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