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起游戏时更是放的开,被罚喝酒,豪气的一口闷。
男人的劣根性在这种酒局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们天□□女色,爱放荡,这种胡作非为仿佛是他们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特殊权力。
梁嘉泓见多了,却不曾真正那样过,那时候年龄小,不适合那样,他也不是喜欢搂抱女人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喝酒看他们胡闹。
几轮游戏下来,梁嘉泓被灌了不少酒,他反常的没有拒绝,见他喝的干脆,韩阳兴致更高了,叫酒保拿了些更高浓度的,大喊着不醉不休,他穿着件丝绸质地的棕色衬衫,胸口解开了两粒扣子,那张桀骜风流的俊脸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姑娘。
喝到兴头上,韩阳拉着梁嘉泓说:来,梁总,上去唱一首,就为我们的兄弟情!我和你一起唱!
他们在葬礼后都没提起过王邵俊,大家默契的避开,表面上依旧夜夜笙歌,其实都心知肚明。
韩阳是喝醉了,所以唱完那首朋友就哭了,底下玩乐的年轻男女笑这个老板醉的不省人事,梁嘉泓从舞池上下来,额前的碎发已经有些湿,错杂绚丽的灯光下,他的瞳仁漆黑不见底,似在笑又似在迷茫。
他的眼前被香烟烟气蒙上一层灰色,顺着记忆回到包厢,倒在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闭上眼,那些喧闹声自动弱化,混沌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人和事,这些年他也做错不少事情,可如今又错了一件,他又伤害了一个人。
叶絮泪流满面的样子浮现在他脑海里,她的眼睛红通通,那般无助悲怆的望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哀求他是他害她哭成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女人哭真的太没本事了。
他真的太没本事了。
他抬手,手臂搁在眼睛上,动了动大拇指,指腹上好似还有她的泪水,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现在几点了?应该有一点了吧。
这时候她应该睡了吧,她有睡吗?她应该睡不着吧?
杨旗喝了半杯威士忌,在俊男美女的娱乐声中朝他问道:今天心情不顺畅?
梁嘉泓没动,沉沉的说:有点闷。
杨旗说:和那女孩分手了?
梁嘉泓这才有反应,放下手臂,微微向前坐了点,给自己倒酒。
这不难猜,杨旗看到他的那条动态心里就有些数目了。
怎么说,其实王邵俊还在的时候他们就不太看好这段恋情,虽然他们都没见过那女孩,但他们都觉得不怎么合适,哪儿都不合适,这社会就是这样,现实的很,从古至今,想跨越阶级地位在一起的人,能有几对有好结局?
所以他们总觉得谈恋爱是谈恋爱,结婚是结婚,如果有幸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合适的,那就最好,如果找不到,这辈子也还是能过,他们的父母,爷爷奶奶,情意不合的多了,为了利益为了自己,都忍的好好的。
杨旗也没问理由,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不管现在因为什么,到最后肯定会夭折。
也许分手对叶絮来说是件很突然的事情,可对梁嘉泓来说不是。
其实本来一切都很好,他以为他和母亲说了叶絮,母亲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他以为有一天要去别的城市工作,可以异地恋,他以为只要当时候和父母说一声想先读书就可以继续留下来,所以刚认识叶絮的时候他可以很坦诚的把那些都说出来,也没有给叶絮一个解释和安慰,因为他以为这都不是问题,他以为他还有权力去规划自己的生活。
12月18号再往前推一个星期,那天梁父从新加坡回来,飞机落在上海,便顺道来见他一面,交流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他和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次,而梁母因为有时候会住在这里,碰面机会就比较多。
父子之间倒也没有生分,只是不似寻常人家那样,两个人都有些端着架子,一个严厉清晰,一个孝顺明理。
一顿饭快到头,梁父忽然提起叶絮,他脸上没什么笑意,一板一眼的说:听你妈说你谈恋爱了?
梁嘉泓嗯了声。
今年过完年去连云港那边学习下怎么运作吧,过年就十八了,很多事情你可以接手了。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处理再过去吧。
梁嘉泓手一顿,抬眼看向父亲,没什么好处理的。我打算
我都替你打算好了。梁父截话道。
梁父顿了顿,说:你和谁谈恋爱我不管,但你想清楚,该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那女孩我听你妈说家里很一般,你要和一个家里二十万存款都没有的人结婚吗?想把我梁家变成笑话吗?家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你奶奶和我打拼起来的,我们都丢不起这个人。你别太固执,你是我儿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没能力就别和我叫板。另外,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那女孩能不能融入我们这个圈子,但凡要点尊严的都接受不了,等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她不适合你。你要是真喜欢她,趁现在还早,断了吧。
这段话,没有给他回嘴的余地,因果关系,两方利益,决策方案,梁父通通都放在了他面前。
梁嘉泓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良久,他滚了滚喉咙,垂下眼眸,哑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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