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过林绛身边的时候还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林绛也微微低头算是回应,待她走后便坐到了阮初旁边的位置。
“每次问你都说还没聊完,又已经很晚了,就只好过来做这个打断你和朋友聚会的恶人了。”林绛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饭菜。
阮初弯了弯眸子,乖顺地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竹筷。
他把自己提前买好的那杯杨枝甘露放到林绛手边,望向他的眸子里闪着期待奕奕光彩。
林绛注意到了桌上的两杯奶茶,故意正色轻声问阮初:“是别的姑娘都有,还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这话酸得颇为耳熟,但阮初的关注点落到了自己男朋友似乎吃醋不高兴了,他眨了眨眼,忙向林绛解释那杯杨枝甘露是提前就想给林绛的,芝士多肉是刘媛媛喝不了、而阮初又不想浪费,所以留着给自己的。
林绛看着他这幅认真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逗自己的男朋友,便拉过他的手捏了捏,笑道:“我开玩笑的,没真的生你气呢。”
说完,他用手背试了试两杯奶茶外壁的温度,把那杯少冰的芝士多肉桃桃换到了自己面前,没那么凉的杨枝甘露放到了阮初手边:“你的胃才养好没多久,别喝冰的了,先吃饭。”
阮初抿着唇角忍不住笑起来,吃了这一顿男朋友妈妈特意给他准备、由男朋友亲自带过来的饭。
两人并肩往回走的时候快十点了,阮初没让林绛送他到小区门口,坚持看着林绛进巷子里往家的方向走了才接着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回家后问过了妹妹晚餐情况便去厨房提前准备第二天出门前要留给父母和妹妹的早饭以及午饭的食材。
阮初开学便是大二的学生了,晃眼也成了新生们进校时要乖巧老实称呼的“学长”,按学校规定,他们专业也会每个班选出两名学生去做同系新生的助班,阮初和林绛商量之后也主动去申请了助班。以他的智育分和综测分,顺利当选新生助班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新生助班的事务冗杂,阮初自己还有勤工俭学的工作要忙,开学之后的两个星期竟然没能和林绛碰面几次,一直到新生开始军训,两人见面的时候才多了起来,例如林绛会在没课的时候陪阮初和其他几个助班去给新生送西瓜,又或者在需要组织新生班级团建活动的时候,过来帮阮初一起举行。
熟悉两人的学弟学妹会好奇地询问这两个形影不离的帅气学长的关系,会向阮初示意林绛的方向,问他:“我们班有两个助班吗?”
阮初便如实地摇摇头说不是。
“那他为什么也来我们班呀?”学妹脸上闪着浓浓的求知欲,“你们是好哥们吗?”
“林学长他……”阮初噎了片刻,转头看向林绛时,桃花瓣似的眸子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求助讯号,心说总不可能说这是你们助班的男朋友吧。
林绛接收到阮初的求助讯号,笑着走过来,自然地抬手搭在阮初肩上,回答那个学妹道:“我是你们助班的助班。”
学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平日里女生寝室聚在一起会讨论的两位帅哥学长现在一下子近距离站到了她面前,让她有点幸福来得太突然的眩晕,也忘了要接着探寻什么问题了,转身去找寻自己才结识的寝室姐妹们了。
这是林绛完完整整待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他大三下就要去上学期已经拿到资格的学校实习,这学期除了最后的专业知识学习,还有各种各样实习的东西要准备,忙碌程度一点不比上学期低。
两人心疼对方学习工作辛苦,晚上一起回宿舍的路上也不再绕路走人工湖,都尽可能地抑制住彼此心里的浓厚喜欢、给对方留出更多的休息时间,以至于他们俩能整块整块待在一起的时候倒变成了两人共同上的那一节一个半小时的选修课。
这节选修课与两人的专业几乎没有一点联系,是他们俩经过教务系统因抢课学生过多而崩溃后能保证彼此在一起的汉唐西域史。
这堂课看起来像是一节枯燥无趣的历史课,实际上老师幽默负责,授课方式也十分新颖有趣,考核内容也并不难,只是每堂课都会点名查考勤,日常分也扣得比较严,不能旷课逃课。
这是林绛和阮初这两个专业前五的好学生唯一一堂不去黄金中央前三排位置的课,反倒往后面不怎么起眼的位置坐。
阮初坐姿端正地坐在靠里的位置,眼皮却已经半耷拉下了,随着老师介绍历史背景的声音,下巴尖一下下地点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趴下睡着,但因为在林绛身边又舍不得睡觉浪费时间,仍努力地想睁开眼和林绛聊什么。
林绛偏着头看了他片刻,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呓语,又好笑又心疼,手掌轻轻托在他下巴尖上,阮初便下意识地把脸往他掌心里蹭了蹭,又乖又温软,看得林绛心痒。
但林绛什么也没做,只低声在他耳边哄了两句,阮初便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一直到中间下课休息的五分钟过去才自己醒了过来。
他的头发被自己枕得有些翘,林绛给他捋了下去,又笑着看他红着耳尖揉了揉眼才轻声问他:“昨晚做什么去了?这么困啊?”
“学院有活动,由每个班的助班负责安排,”阮初打了个哈欠,眸子里氤氲起水色来,“要先做策划案,然后和班上的临时班长商量,后面还要安排班委的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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