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昀的喉结动了动, 意外地生出了点羞耻心。
    自己都主动成这样了？沈敛他……还是无动于衷的？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敛。”洛昀又喊了他一声, 尾音都有些颤抖。
    “嗯。”沈敛应了他一声，不咸不淡。
    和气氛格格不入。
    洛昀突然就被这声“嗯”给伤着了，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似的, 从头冷到脚。
    他的手指往回缩了缩，回想着这半年来的相处的点点滴滴, 突然升出了个绝望的念头。
    沈敛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 洛昀狠狠地咬了下唇，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那些猜测不负责任地在想脑海中滋长，让他根本没法理智看待这件事。
    而另一边, 不同于洛昀的胡思乱想，沈敛则考虑得比他多。
    除了觉得太快了之外, 他主要也是真的不想伤了洛昀，所以才提出找医生。
    但没想到这个小傻子脸色突然就变了。
    沈敛不用猜也知道洛昀现在在想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 就见洛昀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无助地看着沈敛，看着倒像是一条被抛弃的小奶狗。
    “沈敛，我生气了。”见沈敛半天没有动作，洛昀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浓厚的鼻音，又委屈又暴躁，“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说完，他自己主动拉开了门，有些自暴自弃，“你去找医生，现在，”
    门又被关上了。
    这次是被沈敛。
    洛昀看着门框上的那只手，有些迟钝地将没说完的话也一起说了出来，“……就去。”
    说完，他转过头。
    沈敛与他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看见对方的浓密的睫毛。
    洛昀呼吸一滞，手指紧了紧，“干、干嘛？”
    沈敛垂眸看他，声音嘶哑地不像话，“只用手行不行。”
    ………
    ………
    翌日清晨。
    洛昀是在沈敛怀里醒来的。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爽着爽着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一睁眼就到了早上。
    洛昀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现在头有些疼。
    他把额头抵在沈敛的胸膛上，用力地蹭了蹭。
    却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嘶”声。
    洛昀愣了一下，抬起头去，就见沈敛的胸膛上布满了吻痕和齿印。
    ……简直不堪入目。
    洛昀微微张开了双唇，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敛。
    他昨天……干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因为生气加上药力的促使下，自己似乎有些放纵，然后就、就……
    没控制力道。
    洛昀艰难地闭上了眼，悄悄地将脑袋从沈敛的胸膛上移了下来，努力缩小存在感。
    但马上又被沈敛给捞了上去。
    “早、早上好。”洛昀的脸烧得通红，有些不敢看沈敛。
    沈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本来就愧疚感十足的洛昀听到沈敛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感觉到鼻子一酸。
    自己可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把沈敛给折腾这样。
    沈敛：“怎么了？”
    “没有。”洛昀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沈敛，眉目中满是怜惜，“你疼不疼？”
    沈敛：“……”
    沈敛：“……还行吧。”
    疼倒是算不上，但他昨晚上确实见识到了洛昀的凶狠。
    借势作恶，肆意妄为。
    经过昨晚这一遭，沈敛也才头一次知道，原来洛昀对自己的意见这么大。
    他的喉结滚了滚，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哪里是什么小猫咪，简直就是个狼崽子。
    偏偏这会儿洛昀又露出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哦……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沈敛干脆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洛昀：“？”
    “别这么看着我。”沈敛语气淡淡，声音却哑得厉害。
    洛昀昨天是舒服了，但沈敛却一直克制着。
    还几乎熬了一个晚上。
    他问道：“你今天要请假吗？”
    洛昀将沈敛的手扒拉了下来，讨好似的轻轻啄了口他的指尖，“不请假。”
    他现在舒坦着呢，请什么假？
    沈敛还是有些不放心，“身上没什么不舒服？”
    “没有。”洛昀摇摇头。
    沈敛看了眼时间，说：“那我送你过去。”
    他今天是不准备去公司了，除了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外，他还要将这瓶酒给处理了。
    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以及……
    沈敛的眼神暗了暗。
    该准备的一些东西也要准备好了。
    昨晚沈敛始终惦记着洛昀的身体，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好。”洛昀得到了满足，顺从得不得了，还故意用脸蹭沈敛的手，“都行都行，你说什么我都听。”
    沈敛像是被他气笑了，把手给抽了回来，“行了，起床吧。”
    ·
    洛昀今天的心情挺好的。
    虽然昨天没有真正的做到最后一步，但他实在是太好哄了，给点甜头就能乐上半天。
    不过在看到沈敛将那瓶酒放回到车后座的时候，洛昀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