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挑了挑眉,算是做了回应,然后就坐到了温白身边,温白却忽然来了兴致,他将胳膊搭在温玄的肩膀上,道:“哎!我早就怀疑你们有奸情了,你们是不是在天渊城时就好上了,我说呢…嫂子死了那么多年,你也不说娶别人,敢情是早就瞧上了王爷啊,啧啧啧,你这下,辈分比我高出一截儿。”
温玄拐着他的脖子,皱眉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哎大哥!皇婶儿!我错了,错了。”温白笑着求饶。
温玄像模像样地朝他背上拍了两下,训斥道:“你太闲了是吧?”
温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温玄啧了一声:“听江越说,你昨晚和江季白在一起?怎么样?”
“我们一宿都没睡。”温白自我调侃。
温玄神色变化莫测,这么能折腾?
温白绷不住了,噗嗤笑了,他用胳膊轻轻怼了温玄一下:“想什么呢,大哥,你都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守得云开见月明,芙蓉帐暖度春宵?”
“你是不是最近欠削?”温玄在又要动手。
温白急忙按住温玄的手,卖惨道:“别打我了,大哥,江季白不理我了。”
“你嘴这么欠!他早晚得不理你。”温玄毫不客气道,然后问:“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也不是矛盾。”温白挠了挠头,苦恼道:“他说要跟我分开。”
温玄冷哼道:“知道你耽误他前途,就把你甩了?”
温白不满道:“你不准说他!”
“…吃里扒外!”温玄端着下巴,评价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温白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温白就被温玄一脚踢翻在地,温白叫道:“大哥!你踢我干吗!”
“你不是想死吗?踢死你啊。”温玄冷着一张脸道。
温白气鼓鼓道:“我没想死!我只是…只是…”温白忽然没了底气。
温白心虚地低下了头:“我只是说,要是治不好的话…”
“你给我听着!”温玄蓦地上前,拎着温白的领子道:“你若再敢提什么死不死的,我现在就让你风光大葬!”
温白无力地笑了笑,推开了温玄:“我知道。”
温玄拍拍手,坐了回去,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跟江季白分开了?”
温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道:“我不想跟他分开的。”
“我也不想看他日后妻妾成群。”
“…也不想看他子孙满堂。”
“呦,可别!”温玄讥诮道:“你都去死了,人家妻妾成群你估计都看不到,还说什么子孙满堂!”
温白没有反抗,就在地上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玄踢了踢他的脚,道:“说明白些,江季白是要当皇帝的人,无论你治不治的好,我都不相信他能跟你走到最后,江允善也不相信,江越也半信半疑。但是江季白自己相信,他相信你也相信,你说出那番话来,不是寒他的心吗?”
温白胸口抽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温玄,温玄拍了拍他的头,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是不相信你们,但我祝福你…们。”
温白看不出情绪似的“嗯”了一声。
天渊城内,郢帝江承均听闻莫历宸兵败,并身死大雁关,大发雷霆,欲调三十万郢军前往大雁关。
太尉陈邦以郢国北部兵力空虚,拓拔氏盘踞北部,随时可能攻入天渊城为由,劝诫江承均不能将兵力全数调往大雁关。江承均不听不顾,将陈邦革职查办,陈太后为父亲陈太尉求情,江承均又将陈太后囚禁在后宫。
江承均命陈邦之子陈卓尔带兵即刻前往大雁关剿灭乱党,命令一下,举国震惊。
潼关
一座清冷的院子里,正襟危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头紧皱地盯着桌上的沙盘,冥思苦想着什么。
“主公!”
一个青年将军走了进来,朝少年施礼。
拓拔嘉誉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青年将军,开口道:“独孤将军,有事?”
独孤纶蹙眉道:“属下不解,如今天渊城兵力空虚,主公为何不趁虚而入?”
拓拔嘉誉轻轻一笑,似是十分无奈:“为这事啊?想来你多日不理我,也是为此了。”
“属下不敢,只是军中事务繁忙。”独孤纶面无表情。
拓拔嘉誉示意独孤纶去看桌上的山海沙盘,微笑着道:“阿纶你瞧。”
独孤纶走近了两步,看着桌上的沙盘,他道:“天渊城北部地势平坦,先前我们兵力悬殊,不易妄动,如今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对。”拓拔嘉誉点头。
独孤纶语气里稍微不满:“那主公为何犹豫?”
“我让阿纶瞧的是天渊城东部。”拓拔嘉誉指了指大雁关的所在地,继续道:“大雁关距宣城仅隔了一条落月河,进了宣城,那就离天渊城不远了。若我们此时发动进攻,且不说那三十万郢军会不会打道回府,御贤军和温家军若是也紧随其后,我们只有十万人,这几十万兵力加起来,阿纶,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独孤纶沉默了,拓拔嘉誉继续道:“而且,虞国人也在虎视眈眈,我可不想称为众矢之的。”
“那主公打算如何?”独孤纶不解道。
“按兵不动。”拓拔嘉誉淡淡道:“任郢军跟御贤军和温家军闹得不可开交,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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