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不置可否:“江季白如日中天,我们又与御贤军走的近,换成是谁,都会心有疑虑的。”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他?”温白抿嘴问道:“他与江季白根本斗不了,就算我们全意辅佐他,温家军五万,再加上观影,也根本不可能跟江季白的二十万大军对抗。”
温玄不以为意道:“到时候的事让他们自己商量,我们的任务是攻入天渊城,可别忘了,落月河对面,还有三十万郢军呢。”
“太子来是何意啊?”温白忍不住推测道:“难不成是来看你的?不能够啊,你早就出来了,他要是为了慰问你,不觉得太晚了吗?那是来看江季白的?那他们见面尴不尴尬啊…”
“你腿怎么了?”温玄注意到温白一直不坐下来,而且姿势奇怪地站着,不时地换腿。
“啊?!”温白被打断了,随口道:“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
温白目光闪烁不定,温玄又想他一夜未归,心下了然,意义不明道:“出息!”
温白又换了个姿势站着,翻了个白眼道:“是没你出息!”
温玄淡淡道:“成了,你去歇着吧。”
当天下午,季呈徵与江季白商量好诸事,就先行离开了,不过离开了也好,省的到时候撞上江承煜,两个太子殿下,俩人尴尬。
月上中天,江季白刚从议事厅出来,就看见了温白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半躺在议事厅外的台阶上,嘴里还噙着根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听见门声响,温白立马回头,冲江季白扯嘴一笑:“你忙完啦?”
江季白看温白脸蛋上好几个蚊子包,伸手替他按了按,江季白指尖微凉,按在蚊子包上很舒服,温白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等多久了,怎么不进去?”江季白放下手。
温白“呸”了一声,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笑道:“没来多久,我怕扰到你才没进去。”
江季白故作吃惊:“你何时竟怕打扰到我了?”
温白嘻嘻一笑,搂住了江季白,无赖道:“我不是怕你因色误事吗?”
“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江季白将他的头发揉的很乱。
四周传来的蛐蛐儿的叫声,两人原本安静地走着,温白突然就笑了。
江季白用胳膊轻轻撞了下温白一下,道:“笑什么?”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斗蛐蛐儿?”温白歪头问道。
江季白脸上也浮上一层笑意:“怎么不记得?你的蛐蛐儿赢不过我的蛐蛐儿,你就抱来一只公鸡把我的蛐蛐儿给吃了。”
“事后你还揍了我一顿呢!”温白翻旧账道。
江季白轻哼:“谁让你欠!”
温白笑道:“你现在还舍得揍我吗?”
江季白顺势扯了扯温白的脸蛋,不以为意道:“怎么不舍得?”
温白笑出了声,他大咧咧地靠在江季白身上。
“对了,过几日太子要来。”温白道。
江季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江承煜?”
温白点点头:“你打算见他吗?”
“那自然要见啊,于情于理,他还是太子,礼节得在。”江季白深思熟虑道。
温白笑问:“江季白,你为什么不策反我啊?这样我就带着五万温家军归顺你了。”
“谁要你的军队啊!”江季白翻了个白眼:“我只要你的人。”
温白心里又是一暖,右手扣住了江季白的左手。
次日中午,江承煜就在侍卫的保护下到达了城内,温玄,温白,和江越都等在一旁。
江承煜不慌不忙地下了马车,温玄等人齐弯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江承煜走快了几步,虚扶了温玄一下,道:“快快请起,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众人起身,江承煜轻扶着温玄的手,感慨道:“晏清,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温玄颔首道:“托殿下的福,一切还顺利。”
江承煜看向温白,笑道:“纾寒,辛苦你了。”
温白回礼:“都是臣该做的。”
江承煜最后才看向江越,抱歉道:“皇叔,当初承煜离开时自顾不暇,如今看到皇叔无事,承煜算是放心了。”
江越笑了笑:“看到殿下平安,我也放心了。”
江承煜环视了一周,关切地询问道:“季白也在这里吧?为何看不见他?”
温白连忙道:“梅雨将至,落月河需要修建堤坝,他在督工,晚些会来拜访您。”
“无妨,堤坝要紧。”江承煜理解道。
温白注意到了江承煜身后的青年,虽是侍卫打扮,但是器宇不凡,很是脸生。
温白忍不住道:“殿下,这位是?”
江承煜顺着温白往身后看了看,示意那人上前,温声介绍道:“这是杜纶先生,是我新请的门客。”
杜纶应声道:“见过各位大人。”
温白打量着杜纶道:“我瞧着先生眼生的紧,先生不是桑海人吧?”
杜纶拱手道:“属下是方川人,方川沦陷于拓跋氏,听说太子在桑海,属下特意来此。”
温玄好像还打算盘问些什么,江承煜就先开口了:“杜先生博学多识,承煜受益良多。”
“属下不敢,殿下过誉了。”杜纶连忙道。
温白看温玄脸上略显不悦,打圆场道:“太阳真大,先进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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