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似乎不管怎么说,腊月的话都不能让景帝满意,他就是觉得,不对味儿,往日他没有察觉这一点,但是这时,他是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一点的。
他的月儿,好像不是像他想的那般喜欢他。
最起码,那句我ai你,便是让他觉得并不真切。
看着她,他一字一句:朕喜欢你,所以,你一定要喜欢朕。你要ai 朕。月儿,朕从来都没有那么在乎过一个女人,那么喜爱一个人,不管你对朕如何,朕都想着,要对你好,要好好宠你,爱你,照顾你,保护你。
腊月听他此话,呆滞在那里,不明所以。
她不了解,景帝为何突然如此。
可景帝看她如此迷茫的模样儿,心里竟是稍微酸涩起来。
原本的时候,他以为她爱他,最是喜爱她讨好的眼神儿,温柔的动作,俏皮的微笑。
可是今日,他竟是觉得,他求的,是一个真实会爱他的沈腊月。
而不是,因为他是皇上。
亦或者是,她的假装。
不知怎地,景帝竟是从她的表qíng里看出了几分的假装。
苦笑一下,不爱她时,他怎么都看不出,但是动了心,所有的一切便是不同了。
他竟是不满足起来。
甚至说怀疑起来。
怀疑她没有那般的爱他。
皇上,你今日是怎么了?腊月看不懂这个时候的他,觉得他今日反常极了。
小心翼翼的询问。
景帝看她的模样儿,轻轻笑了:朕这般爱你,却怕你不如朕想的那般爱朕。
如此ròu麻的话,腊月听完去并无什么反应。
在她看来,景帝的爱qíng,廉价至极。
如果需要,他会对无数的人说出这一句话。
而此时她又因着陈家的事儿多有怀疑,生怕景帝是在怀疑她,更是小心了几分。
臣妾自然是喜欢皇上,爱皇上的。如若不爱您,臣妾又该爱谁?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这患得患失的,本就该是臣妾,不管如何,都不该是皇上您。今日您这般,倒是让臣妾觉得,您抢了我该说的呢?
景帝看着她说话时的眼神儿,眼神暗了暗,其实如果细看,腊月说爱时,眼里竟是并无一丝的爱意 。
苦笑一下,往日他究竟是多蠢,才会觉得,腊月爱他如生命?
又想到两人共同经历的那些,景帝心qíng平复下来。
纵使,她不似她自己说的那般爱他。
纵使,她没有对自己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总归是他的妃嫔,终究在他身边。
生死攸关之时,她表现出来的生死相随,舍命相救,又怎么不是她心里最真的感qíng?
想到这里,他又变了面孔,只要他真心,又怎么会捂不热她的真心?
☆、159
腊月终究是没有管陈家的事儿。这事儿里处处透漏着诡异,她听了皇上的话,并不敢多管。
不管陈家是否真的通敌卖国,可是这事儿是所有罪名里最大的,想来如若不是她现在身处的位置,他们沈家与岳家必然也是要被牵连到的。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的后怕。
腊月这人甚有自知之明,断不会去争取那些无能为力之事。
如此这般,倒是也就这样了。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这件事儿,却不明所以。
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那时她与景帝已经不分彼此。
在景帝室内的暗格里,她终是窥到了当年陈家覆灭的真相。
原来竟是如此。
而此时,腊月虽然遗憾,但是到不至于太过纠结。
因着快过年,她准备的颇多,不仅如此,这太后身子不好,她也常常过去。
时间久了,她也与万夫人说上几句话。
这师徒qíng分虽是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万夫人总归是从小看着腊月长大的。两人说话,隐隐间也能互相明白几分。
腊月知晓万夫人的为人,便是暗暗告诉她,这陈家的事儿,不宜多搀和。
万夫人自然是明白的。
许是因着大家的齐心协力,许是因为两个儿子和睦了,她心里高兴,太后的身子竟是一天天的好转了许多。
腊月见状,也是分外的高兴的。
见太后有些好转,腊月也常将一些不明白的事儿请教于太后,太后竟是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了。
将腊月推给了桂嬷嬷,jiāo代她有事不懂,问桂嬷嬷便可。
腊月点头答应。
她并非伪装,确实是真的觉得,自己初初接触宫务还是多问些,谨慎些为好。
她这般倒是正巧中了太后的下怀,觉得她是个懂事的,越发的喜欢她。
而腊月更是不知道,太后之所以并不多管,完全是因为对景帝的信任,景帝虽将宫务安排给了沈
腊月,但是也帮她安排了不少的帮手,太后这人心思重。
这么看着,便是以为,景帝不过是借着腊月的手,其实所有事qíng还是全都抓在他的手里的。
而这时又见腊月傻傻笨笨的请教,太后也存了真心,便是jiāo代桂嬷嬷多帮助些她。
如此一来,倒真是yīn差阳错。
可这yīn差阳错里,却又有着不少景帝的手笔。
临近年关,一切准备妥当,腊月心里倒是觉得放松了许多。
也正在这时,傅贵人来报,说是找到了凶手,要告知于沈贵妃。
腊月并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而且她可是说不好这傅瑾妍如何,现在看着,倒是比那惠妃多了许多的心机呢。这般女子,她自然是更为防备。
腊月并不将此事接过,反而是jiāo代傅瑾妍去求见景帝。
这事儿是景帝安排下来的,自然是要先告知景帝,之后如何,另当别论。
傅瑾妍看沈腊月这番做派,也知道她是个聪慧的。
并不在这里多加耽搁,微微一福便是起身离去。
这宫里可不大,谁有个什么事儿,消息便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四处。
人人都知晓,这傅贵人已经查到了凶手,但却并不知道这凶手就是何人了。
景帝看着下首的傅瑾妍,面无表qíng:你查清楚了?
傅瑾妍语气肯定:回皇上,嫔妾已经全部查清了。嫔妾将所有的证据和各人的口供都整理了出来,请您过目。
她倒是个极为妥帖的,也是知道,事实胜于雄辩。
如此直观的让景帝看这些,才是最好。
而景帝翻看那些材料,面色仍旧是并无什么变化。
许久,将材料放下,问道:惠妃可是知晓她宫里的宫女有问题?
傅瑾妍忙是摇头:惠妃并不知晓,这是之前德妃在惠妃初初进宫之时便安排好的人脉。她受过德妃的恩惠,对她示若再生父母。留在竹轩,便是企图伺机挑拨惠妃与宫里其他妃嫔的关系。
人呢?景帝也不过随口一问,照他看来,这傅瑾妍既然能将事qíng处理的这般的妥当,必然是不会将人害死或是其他。
回禀皇上,人臣妾已经jiāo给慎刑司了,只待皇上处理。
景帝又看那份材料,德妃之前在各宫都安cha了人,因着后宫的无数次清洗,这人也都被消除的差不多了。可是惠妃这里这个因为地位低,且平日里看着老实,竟是被躲了过去,不仅如此,还一点点的升做了二等宫女。
她便是深夜前去与德妃会和,利用惠妃那里知道的消息,妄图做些手脚,挑拨这些高位妃嫔之间的关系。
那夜,恰是李嫣然遇见了,之后便是安排丹儿跟了过去。
可却不想,这事儿终是被发现了,德妃两人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不仅如此,还将丹儿的尸体故意扔到了庆安宫后门,企图陷害沈腊月。
原本的时候,她们是企图找个机会将尸体扔进殿内的,但是因为庆安宫防范甚严,且皇上也正在此,因此唯有将人扔在后门。
因着惠妃齐妃都与沈贵妃关系不好,德妃便是知晓,即便只是后门,也定然会引起一番风波,没想到,果然如此,这惠妃果然是按照她想的来了。
将这份材料放下,景帝眯了眯眼,似是在想什么,终于,他开口:你先下去。今日之事,暂且保密,稍后朕会处理。
傅瑾妍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qíng,应道是之后便是离开。
看她背影,景帝收回视线,他并非就是要放过德妃。
德妃此人,到这个份上儿,已经不得不除了。
可是既然要除去,便是要看着怎么除。
想到当日陈雨澜坏事做尽,她父亲还要报仇雪恨,景帝面上闪过一抹冷色。
他不可能让那事件再次重复。
想了一想,景帝唤道:来福。
景帝jiāo代了什么并未可知,可是如今后宫却是人人自危,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傅贵人又查到了什么。其实不少人也是怨恨傅瑾妍的,如果她之前便是执意的将这事儿jiāo予沈腊月公开,仿佛还不会这般的让人煎熬忐忑。
可皇上的xing子是个什么样,这么些日子,大家也都是有所耳闻的。
jiāo给皇上,偏又是隐忍不发,人人都担忧皇上在算计什么。
如今皇上这般的维护沈贵妃,难保不会对她们做什么。
当晚,景帝并未召见任何人。
可这对许多人来说,终究是个不眠夜。
第二日早朝之后,景帝便是差来喜通知各宫。
当初害人之人,正是德妃,与此同时,傅瑾妍调查的那份结果也被宣扬了开来。
腊月坐在火炕上,因着来了葵水,小脸儿苍白着,身上抱一个汤婆子。
听锦心将一切说清楚,腊月点头,这个结果,她是相信的。
这德妃能做出这样的事儿,也并不稀奇。
她现在端是要看着,皇上如何处置。
而皇上既然是将事qíng公布了,也必然是要处置的,不然又怎能服众。
这德妃自进宫以来,对她多有刁难,那光明正大的陷害,便不是一次两次,如今这时,即便她是
身在冷宫,可是依旧想着如何陷害于她,对这样的人,腊月不仅没有一丝的同qíng心,反而是觉得大快人心。
如若说这事qíng里有什么是让人不舒服的,大概也只有小嘉儿了。
不管德妃如何歹毒,对自己的儿子,她是极好的。
想来,唯一会受伤的,也只有小小的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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