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腊月的心里,她是相信安修仪和七巧的。
原本的时候他们共同住在朝露殿,腊月便研究过七巧这个人,她并不是一个十分有心机的人。
她的厉害,全是外面可见的。
如若说她能想到如此的算计,并不是她的xing格。
而且安修仪没有理由这么做。
自从孩子没了,她并不十分想着争宠,相对而言,这李贵人才是真正的可疑之人。
七巧一听慎刑司,晃了几下,她如何不知晓慎刑司的手段,可是看着自家主子,又看着跪在另外一边那对恶毒的主仆。
一狠心:奴婢愿意。
一旁的双儿听到这句话,面色舒展了下,不过并未逃过腊月的眼睛。
勾起一抹笑容,看向了一旁的双儿:七巧这个最大嫌疑人都愿意,想来双儿也不会拒绝吧?
说罢,直直的盯着双儿。
她呆住,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也要去。
颤抖不已的磕头。
奴婢是无辜的,七巧她是故意构陷与我,她是故意的啊!
一旁的李嫣然自然也是知晓,如若让双儿也进了慎刑司,那么许多事qíng便是不受控制起来。
皇后娘娘明鉴,我们主仆,并无一丝的牵扯,全是这七巧存心的陷害啊!双儿身上并无一丝奇花,如若将双儿也jiāo到慎刑司,恐难以服众啊。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明鉴啊!
见沈腊月不为所动,她狠了狠心:她们这是存心要陷害于我。如若让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丫鬟去受那个奇耻大rǔ,倒是不如就让嫔妾撞死算了。
说罢,便是向不远处的柱子撞了过去。
果儿眼疾手快,在她撞过去的一刹那,挡在了那里。
李嫣然撞在果儿身上,一阵头晕,然并无大碍。
如今这个qíng形,皇上皇后都不说话,旁人自然也是不敢多说,生怕触了皇上的逆鳞。
见她这般,腊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她的疑惑更是加大。
看一眼景帝,竟发现他在看自己。
对他盈盈一笑。
这一笑倒是让景帝本来有些恼怒的心顺畅起来。
悠哉的开口:李贵人殿前无状,降为答应。朕倒是想问问李答应,配合调查,怎么的就成了奇耻大rǔ。至于这个什么双儿。朕倒是看着,比七巧更为可疑。既然要证明清白,将她一同送进慎刑司。李答应和安修仪禁足。事qíng不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二人都不准出门。今日这场戏,你们也是该闹够了。既然你们那么愿意闹,那朕便是将话撂在这里,这件事儿,不管是谁。只要查出,赐白绫一条。
如今这样明眼人自然是能看出的。
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都更为相信安修仪主仆,那是自然,他们从头看到尾,也是这么个观感。
就看七巧宁愿进慎刑司,而李贵人那边诸多推诿便可看出,他们还是更有嫌疑的。
李嫣然做梦都没有想到,本是以退为进的一招,竟然不仅没有奏效,反而让皇上厌弃了她。想到双儿要进慎刑司,她便是觉得一片愁云惨淡。
先前多少的例子让众人明白,在慎刑司的大刑下,不管是多么忠心,也会化为乌有。
她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完全是瘫在那里。
而一旁的安修仪倒是qiáng上许多。
她坚信,这沈腊月不是傻子,谁是真心害她,她自然是心里有数,只可怜七巧,怕是要受些苦头了。
景帝看着众人,说话并不很快,但是却让人冷到了骨髓里:朕纳你们进宫,看中的不是你们的美貌,是你们的贤良淑德。是希望你们能够协助皇后管好后宫,而不是让你们进来展现你们那让人恶心的害人伎俩。想来也不知道你们的父兄知不知道,他们从小宝贝大的,不是温柔的解语花,反而是让人恶心的食人花。这宫里,有些事是不能做的。皇后、皇子都是朕不能触碰的逆鳞,如果你们喜欢闹,那朕便是让你们去地下,与德妃齐妃他们闹个够吧!
☆、191
果不其然,七巧的头油里果然是有奇花的成分。不过这倒是也不能就证明,一定是双儿做的。
七巧自己自然也是有这样做的可能的。
如今看的不过是在大刑面前,谁会吐露真相。
而事实也并没有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大刑之下,双儿jiāo代,是她的主子李嫣然指使她做了这些。自进宫以来,她便是与各宫都jiāo好。
自然有那不买账的,可是也有贪图小利如七巧之辈。
李嫣然自然是早都想害皇后了,但是苦于没有机会,按照她的想法,借刀杀人才是最好。
也正是因此,她不断的鼓动自幼便是极为崇拜她的方慈。
方慈虽有心机,但是却全在表面,自然是成了她的刀子。
然方慈虽然心思恶毒,但却并没有成功,也正是因此,李嫣然十分的不满意。
可这宫里旁人哪里会受她鼓动,这断不可能。而再有不到两年就会有新人进宫,她担忧自己是等不到那么久的,唯有铤而走险。
本来即便是被查出来也与她们无关,谁想,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都更信任安修仪一些,结果事qíng便是这般了。
在双儿的指认下,来喜等人在听雨阁的院子地下挖出了没有用完的奇花粉末。
因着李嫣然自事发便被控制在室内,并没有机会处理。
如问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那要说到之前方慈的陷害,方慈的陷害没有成功。她便是想到了当初沈皇后奇花过敏的事儿。
如今奇花虽然禁的严,可也不代表就没有。
李嫣然给家里捎了信儿,趁着李夫人过年进宫探望之际,将这奇花粉末带进了宫,jiāo给了李嫣然。
事qíng一出,旁人已经想到了这李嫣然的后果。
想之前宫里人少的时候,并没有这些纷争,后来不断的进新人,不断的挑战皇上的底线,看来,如今皇上是不耐烦了。
经此一事,李嫣然及双儿主仆二人双双被赐死。
因着此事。
李大人被贬了官,李夫人也因着串谋构陷中宫皇后被贬为庶民。
一时之间,李家也迅速的衰败了下去。
众人看得明白,如若不是看在李大人往日里德高望重,这李夫人,是必死不可的。如今这般,倒是也算是给了李大人几分薄面,可虽然也算是给了几分薄面,但是李家终究是败落了。
这事qíng发的极为迅速,不过是半月功夫,竟是也物是人非。
宫中各人更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连腊月都感觉了出来,即便是傅瑾瑶那样的xing子,竟是也老实了许多。如何能不老实,那日景帝冰冷的眼神让许多人都瑟缩起来。也包括她。
众人更是深知,无论如何,是断不能得罪皇后的,不然事qíng如何,确实是不好发展。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qíng已经了结的qíng况下,这宫里竟是又有了新的封赏。
傅瑾妍因屡屡协助处理宫中事物,被封为贤妃。而安修仪也被封为德妃。奇花事件的受害者张贵人则是被封为了张嫔。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旁人竟是错愕不已。
这傅家的两个女儿,庶女竟是qiáng过了嫡女。
傅瑾妍在短短一年内就升做了妃子,不仅如此,比其二姐还高了一个品级。
说到底,惠妃总是妃子,而并非四妃。
不论旁人,即便是腊月,也是极为不明白的景帝这么做的用意的。
他每日诉说着对她的爱意,但是却会封赏其他人?
景帝并没有与她商量,听闻这个消息,腊月呆滞下来。面色不愉。
皇上驾到
腊月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见景帝进门。
来不及收起脸上的表qíng,景帝看她如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月儿委屈了?见她不高兴,景帝竟是高兴的。
他心里自然是高兴,月儿如此,可不就是说明了,是对他有qíng谊的,不然哪会如此。
腊月自己倒是尚未意识到自己的诸多心思。
只嘟唇委屈。
皇上说什么呢?臣妾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
这话说的酸涩极了,便是景帝也感受到了。
笑着揽住她的腰:如若是一丝委屈也无,怎么我的小月儿这个态度?更不要说,朕一进门便是闻到的那浓浓的醋味儿了?
见他还调笑自己,腊月更是委屈。
然咬了咬唇,终是恢复。
再看他,娇媚的笑:臣妾才没有呢!皇上定是闻错了。
景帝哪里肯信。
将手放在了她胸前的挺翘之处,景帝笑言:你能吃醋,朕很高兴。
瞧瞧,他就是一个这样的坏人。
每每让她不喜,自己倒是开怀。
景帝啃~咬她的颈项,说道:今日在朝堂之上,朕将沈舒平封为禁卫军副统领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腊月惊讶的看他。
这事儿,竟是一丝风声也无。
又一想景帝这人,果真是个有手段的。
想来,这是故意瞒住了,在这儿等着她呢!
哥哥能够升迁,腊月自然是高兴的。她哥哥沈舒平这人并不喜文,心思又不多。
倒是对武艺格外的喜爱。小时旁人笑话他,便是一句莽夫。
甚至有时腊月也想着,如果哥哥心思多一些,会不会便是不会被白小蝶所害。
可待知道真相之后她才明白,不管哥哥如何防备,只要有那上位之人妄图陷害,总是能找到破绽的。
如今看着沈家,竟是一切都好,和和美美。
哥哥并不贪慕权势,可是能够被旁人认可,想来也是极为高兴的吧。
月儿代哥哥谢皇上。
见她笑的温柔,景帝竟是有几分的吃味儿。
嘟囔:便是知晓,你最疼你哥哥妹妹。他升官,哪里需要你来代替谢恩。你与朕,才是一家。
本以为他是用这件事儿来平息封妃之事。
可是如今看着他郁闷的样子,腊月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起来。
竟然吃哥哥的醋!
委实不该!
臣妾与皇上自然是一家,不仅是一家,还有几个宝贝儿呢!可是即便是如此,臣妾也要谢啊!哥哥那般木讷,皇上肯重用哥哥,必然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月儿如何能不感动?
腊月说着好听的话。
即便是景帝真心爱她,也不会为了她将这事儿托给她哥哥,必然是她哥哥沈舒平还是有值得委以重任的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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