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关姐,青青来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演戏。不要让她进屋,只要远远让她看见我就行。要不她会看出我眼睛的问题。
关婕没有回答,只是一声叹息。
此时小保姆买菜回来,进了门就大嗓门的问:关姐,有人在门口扔了一个盒子。你看看是什么。
关婕抬头,只见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丝绒盒子。她打开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气。
之砚虽看不见,动静却让他起了疑心:是不是我的东西。给我看看行吗?
之砚关婕踌躇不前。
宋之砚自己站起身,摸索着走向她,险些被茶几绊倒。关婕赶紧走近,递给他那个盒子。
之砚苍白着嘴唇,颤抖着打开盒子,摸到那硬硬的指环,和六角形的石头。
果然是她来过了。他喃喃的对自己说:她看见我的样子了。
不,之砚,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青青不一定看出你眼睛的问题她关婕忙乱的组织着语言。
之砚却不再争辩,他紧紧的攥着那盒子,朝一楼自己睡的客房走去。小保姆见了赶忙上去扶,一直带着他回到房间。之砚跌在床上,拿被子盖住头,假装是被子遮挡了他的视线。
他看不见了,一个画家看不见了,意味着他已毫无价值。他曾经说过,只要还能画画,就还有希望。但如今这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现在的他太过自卑,他认为青青如此决绝的离开,也是因为他的眼睛。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自己,每天无数遍的拨打自己的电话,可是现在,她把心爱的订婚戒指扔在了门边,想必她已经彻底伤心。这不正是自己期待的结果,可是这结果让之砚的心疼极了,疼到不能呼吸。
之砚觉得心中闷痛难当,只得拿开被子,按着胸口侧过身,剧烈的咳嗽。
小保姆看他的情形不对,一脸惊慌的跑去叫关婕。关婕进屋时,之砚正背对着门口侧卧,一下下痉挛般的咳。
之砚!关婕转到他面前,大惊失色。他一只手捂在嘴上,指缝间不断的渗出鲜血。随着他每一下深咳,那血继续汩汩的涌出来。而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胸前,手心里还攥着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你想在家里藏到什么时候?妈妈看着坐在饭桌边啃着猪蹄子的夏戈青说:你再不去做了,就要引产了,到时候受的罪更大。
夏戈青拿过纸巾,仔细的把十个油腻腻的手指擦干净,不说话。她从关婕家离开后,就径直回了自己家,然后向父母宣布了几件事:
第一,公司的事她要撂挑子。因为她不打算出门了。
第二,以后任何人不要和她提宋之砚。
第三,她怀孕了。
然后她把自己的手机关机,彻底和这个世界隔绝。她不想再接到那人的电话,即使他回来,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他毕竟住到了关婕家里,和她那么亲密。青青和宋之砚之间长达四年半的关系彻底结束。
父母每天和她的沟通只有一个主题,就是让她去医院,尽快把孩子做掉。
青青,听妈妈一句话。你年轻漂亮,偶尔一次遇人不淑,但这道坎能过去。趁着现在把孩子打掉。然后从新开始。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千万不能为了这孩子毁了一辈子。
妈妈的话青青理解,但她并不会执行。她和宋之砚一起这么久,陪着他和疾病周旋,体会到了生命的不易,健康的宝贵。她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条生命。更何况这个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宋之砚曾经说过,任何婚姻和生命都是神圣的,不应该带着目的性。尽管现在他们分开了,但是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是真实的,这孩子是他们情之所至的结果。她不会放弃。
妈妈见她还是不表态,只能下狠招:你可以任性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介意这孩子管我叫姥姥。可是你替这孩子想过吗?他上了学后,小朋友问他爸爸是谁,他都不知道他爸是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是什么感觉?中国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以后你们娘俩怎么有安生日子?
是呀,这社会并不是一个包容的社会。弱肉强食,连外来人都会被歧视,何况一个出身不明的孩子。当年默默的妈妈忍痛把孩子交给宋家,恐怕也是因为人言可畏。想到这里,夏戈青猛的抬头。
怎么了?是不是想通了?妈陪你去。宋之砚这个挨千刀的!我要是见到,绝对饶不了他。
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个人了。医院我也不会去。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夏戈青,你怎么这个固执。你要是敢生这孩子,就别进家门。家里那么多亲戚,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这是她的母亲,都不给这孩子立足之地,那换了两旁世人呢?青青决定为了孩子,彻底改变环境。她转身跑进卧室,翻出多日不用的手机开机。还是没有那人的消息,这也并不出意料。
她咬着嘴唇翻出了晴朗的电话,给她打过去。
晴朗曾经提过,以青青的条件会很容易办理移民。移民她等不及了,只能拜托晴朗看看能不能帮她在加拿大找个工作。青青留学的时候,体会到那个社会的包容。高中里甚至有幼儿园,看管年轻妈妈的孩子,让他们完成学业。那里本来福利就好,而所有人的福利里,单亲妈妈的待遇最高。她的大学老师就是一个单亲妈妈,十七岁生了孩子,最后仍然有机会回到高中完成学业,并且一路念到博士。她走到哪,都不会羞于提起这段往事,反而为自己的孩子和经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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