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无奈叹气,这股骨头坏死,疼起来真是折磨人。只要他发烧,一定疼的辗转反侧。她给他轻轻按揉着大腿,试图帮他缓解一下。之砚握住她的手,又回头亲她的额头:宝贝,里面的骨头疼,怎么揉也没用。睡吧。你睡踏实了,我就觉得好些。
大年初四的晚上,青青的卧室里,宝宝已经熟睡。夏戈青扶着之砚在床头。之砚撑着青青的手,把刚吃进去的鸡蛋羹原封吐出来。夏戈青帮他拍抚着后背,那人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夏戈青把他扶起来,用纸巾帮他拭去冷汗。
之砚,明天去医院吧?听话。
那人真的听话的点头。骆闻本是给他放了两周的假,但是他只在青青父母家住了一个星期,情况就每况愈下。开始几天还能支撑着和青青的父母聊天吃饭,白天陪着宝宝晒太阳。但青青能看出他越来越勉强。他从昨天开始只要一下床就头晕心慌得厉害,几次险些虚脱。今天一整天都在卧床。
之砚自知是撑不过了,才答应明天回医院去输血,只是不知这一回去,还能否有机会再回来。
我去给你倒些热水把药再吃一遍吧?刚才都吐出来了。吃两块饼干垫垫好吗?
好。之砚躺下,眯着眼听话的点头。青青忍不住俯身亲亲他没有血色的唇。
走到厨房里,妈妈在准备明天初五包饺子的食材。保姆回家过年去了,家里家外都是妈妈操持。
之砚好些吗?妈妈见青青走出来,关切的问。
青青黯然摇头:刚才又吐了。头晕的厉害。
哎,这孩子的病可真遭罪呀。全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妈妈压低声音道:青青,他做了骨髓移植真的能去病根儿吗?
他的并发症都是贫血引起的。只要贫血好了,应该会有很大改善。青青刻意轻描淡写的说。
过去都是白血病才听说骨髓移植,真是好吓人。可一定得成功呀。要不你们娘俩可怎么办?妈妈继续干活,嘴里不停的念叨。
青青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拿了水杯往回走。
来到门口,门虚掩着,听到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青青站在门后朝里看。只见小咕咚不知何时醒来了。之砚把他放在大床上,搂着他,两人头挨着头,正在说悄悄话。
小宝宝,爸爸明天要走了。你会想我吗?爸爸可真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呀?来,让我再摸摸。说完他轻柔的伸出手指,在宝宝的小脸上抚摸。
这是小鼻子,和妈妈的翘鼻子一样。大眼睛像姑姑。小嘴巴呢?
小咕咚被爸爸摸得发痒,呵呵笑起来。之砚也一起开心的笑。
此时小咕咚自己吃手,身子横过来,用脚使劲踢。一下下踢在之砚的肚子上。那人更加高兴。
宝宝真有劲,帮爸爸按摩。来,再踢。他拉着宝宝的小手,更加柔了声调,像在和一个知心的朋友聊天:宝宝,爸爸在家的时候,我会保护你和妈妈,若是哪一天爸爸不在了,你能答应我,帮我保护妈妈吗?你还能记住爸爸的样子,和爸爸的声音吗?说到这里,之砚突然说不下去,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里,紧紧的搂过宝宝。
大年初五按照青青家的传统,是要吃饺子的。在北方人心里,好吃不过饺子。过年以吃饺子开始,再以吃饺子结束,才叫圆满。
妈妈轻轻敲了几下夏戈青卧室的门。
饺子煮好了。之砚怎么样了?你给他拿到屋里尝几个吧?妈妈对开门的青青说。
父母家因为有小咕咚,暖气生的很足。天干物燥,之砚夜里流了鼻血,又是长达两三个小时止不住。他们一家三口折腾了半夜,清晨补眠到现在。
夏戈青拉开门,之砚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正拉着熟睡的小咕咚的手。他回头对妈妈说:我们这就来。回头的一瞬,妈妈被之砚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那嘴唇上没有一丝颜色。
之砚,不舒服就躺着吧。让青青给你端进来。
妈,下午我要回医院去了。一起吃吧!说完,之砚示意青青推他出门。
饭桌前,青青给之砚搬了一把带扶手的椅子,又在靠背上塞了个垫子。自己紧紧挨着他坐。
保姆没在,家里宝宝太小,之砚又病着,饭菜准备的很简单。只有饺子和几个凉菜。青青给之砚夹了两个饺子在面前,给他切成小块。想要喂他。被之砚按住手:我自己来。
之砚小口的咬了半个饺子,细细的嚼:猪肉白菜馅的。我家过去也经常吃。他放下筷子,细长的手拂过心口,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嘴里还在品味饺子,但是喘得厉害,脸色又一分分苍白下去。
青青也顾不上父母在身边,搂过之砚的肩膀,帮他顺着胸口。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他后背的衣服就湿透了。
之砚呀。下午去医院输了血,再回来啊。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妈妈看他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极了。
他们估计,不会放我回来了。之砚这半口饺子似乎永远也咽不下去。让他说话更为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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