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傅骁玉上前,见文乐丢了那袖箭,挤出手心的鲜血。
血液十分红艳,并无中毒的迹象,文乐这才松口气,撕裂衣摆,将手心包裹起来。
傅骁玉后怕不已,道:“还好你无事。”
文乐看他手背红肿得很,轻笑说:“还真是两口子。”
玩笑话也没能让傅骁玉笑出来,只是摇摇头叹气。
周崇与众人站在前方,神色不定地瞧着那两人,道:“怪本王常在皇宫......他俩平日也这般黏糊?”
杨擎“啧啧”两声,像是回忆起了平时的模样,说:“过犹不及。”
外头吵闹不已,何蕴抱着衣摆跑得踉踉跄跄的,道:“殿下,要上朝了。”
文武百官还在朝中等待,文帝身子受损的事虽不能摆在台面上说,但该知道的都知道。难得开朝,肯定是要定夺皇位,到底是给太子还是二皇子,如今久不见皇帝人,他们都快相信那宫门外头被抓去牢房的学子们,说的都是真的了。
文帝握着笔,却迟迟没有往下写,见周崇看过来,说道:“若朕不写让位书,你是不是也要以小十六为由逼迫朕?”
严舟气急,上前半步,道:“皇上,殿下前来救人救世,哪怕有直逼皇位的机会也未曾忘记自己身为南朝人,有南朝人该担的职责,您为何要说出这种寒心的话?!”
周崇拦住他,借着宽大的衣摆握住他的手,道:“父......皇上,我自然是做不出那下作的事儿。但也得告诉您一声,这位置,除了我,无人能坐。”
文帝眼神微闪,他从前不喜周崇,无非是对方为人怯懦,又顾前顾后,从来没有武帝的模样。
而今日,他好像在周崇身上,瞧见了那武帝的半分影子。
如同烈阳一般,绚烂夺目,叫心理阴暗之人,多瞧上一眼,都觉得眼睛生疼。
作者有话说:
山戎:嘿嘿,媳妇儿。
小十六:滚啊。
第150章 烤米饼
或许,这天下还应是周荷的天下。
文帝将让位书再写了一遍,人名却换成了周崇的,他将那圣旨抛给周崇,道:“玉玺是真不见了,朕不烦心这事儿,你自己找去。”
文乐往那梁上一瞧,喊道:“热闹瞧够了,赶紧下来吧,殿下还等着上朝呢。”
梁上有人?
文帝大吓,往上一看,只见一阵黑风一闪,一名穿着黑衣戴着面巾的男子将玉玺丢给了文乐,说道:“欠了通大师的人情我还了。”
文乐连忙抱紧玉玺,生怕给砸出一个角来。
文帝看着密闭的长生殿,说:“朕日日在这高阁坐着,你是如何偷到玉玺的?”
若是人人都有如此能耐,岂不是皇宫跟那酒楼似的,谁人都可以进?
那人回头一瞧,众人皆怕的皇帝就站在面前,他却一点都不见怕,满脸写着原来皇帝就是这般尊荣吗的表情,说道:“我收徒是要银子的。”
文帝:“......”你有病吧谁要做你的徒弟啊!
文乐兴冲冲地凑到了无痕旁边,拿着脖子间戴着的玉扳指出来,说:“真的真的?多少银子?傅家可有钱了!”
了无痕表情未变,扫了一眼玉扳指,说:“不教文家人。”
文乐:“......”干嘛鸭!
盖上玉玺,周崇手紧紧攥着那圣旨,像是握着心爱之人的手一般,生怕捏碎了去。
严舟掀开衣摆,乖顺地跪在地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乐见状,挠了挠下巴,也随着跪了下去。
一时间,长生殿内除去文帝以外,稀稀拉拉跪了许多人。
周崇心中大震,每个人在他面前,似乎都只有一个背影可以看。
这就是皇帝吗?
享众人之敬仰。
“尚未登基,皇上名号还是免了。”周崇伸手一扶,将严舟扶了起来,道,“不过第一条口谕倒是可以先说了。严舟,免九拜之礼。”
相伴一生之人,怎能将对方的尊严踩在脚下。
严舟眼神微闪,笑着攥紧了周崇的手。
右丞在朝堂之上站得脚都快断了,时不时悄悄挪动一下步子。
皇宫内局势在变,右丞当然知晓,却以为是太子和二皇子在争相斗法,心中恐慌,若是太子继位,只怕自己身为二皇子的权臣,立刻会被找了由头丢出宫外。
抄家都是小事,若是让人抓着小辫子,只怕九族都没了。
右丞想及于此,偷摸着侧身看了看张烈。
张烈一点表情都没,面容肃穆,手中握着的玉牌。到底是年轻人,比他们这些半截骨头入了土的要耐收拾一些。
张烈不愿为张氏一族出力,右丞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冷静自持。
早些日子,他与张烈在朝堂之外相见,张烈看了他一眼,似乎瞧出了他的恐慌担忧,只笑道:“还不知右丞大人,也能有如此心神不宁的表情。我道只有那些没有家族势力,半分底气都无的普通学子才有呢。”
右丞被这话一噎,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这张烈时不时就要刺他那么一句,一日不提,他还怪不习惯的。
有了他这番打岔,右丞反倒心思平静了些,千万分遮掩,不能让张烈瞧出自己心中有惧意的模样。
有了轻微的脚步声,大臣们瞪大了眼望向那头,见领头的太监将珠帘拨开,露出身后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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