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剑清收回冰冷的眼神,最后落在杜之澜身上后者仍睡得没心没肺,傻笑着,砸吧着嘴不知在说什么梦话。
剑清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些,昨夜一幕幕昏惑红烛暖帐重新浮现在脑中,在某种程度上分外纯情的执剑长老也经不住老脸一红。
虽说干下那样荒谬之事非是他本意,可错已铸成,纸窗捅破,想当做没发生过,那怎么可能?
他轻咳两声,犹豫片刻,还是在对方身边坐下。
三清道尊在上,此番弟子成败与否皆看天意,成则立地成仙,败则灰飞烟灭,至于他
剑清眉心紧拧成川,右手两指并拢轻轻按在对方额头。
无论结果如何,与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要不然,干脆抹了他关于我的记忆
心中一闪而过的狠绝想法叫他一惊,旋即又垮下脸踌躇起来。
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天了。
杜之澜。剑清在心里默念一声他的名字,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白嫩的脸颊。
被扰了好萌的杜大少爷蹙着眉,动了动鼻翼,含糊地嘟囔一句:剑清不要了
笨老虎。剑清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张了张嘴,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终究只化为轻轻一声叹息,如微风佛过杜之澜的额发。
黎明早已过去,气息平静的小老虎收起了尾巴和耳朵,只是侧脸尚还留在一抹浅淡的红晕,昭示着昨日一夜缠绵。
剑清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洞外天色。
随身携带的乾坤袋被他全数留在杜之澜身边,反正这些法器,自己无论成败也已经再也用不着了,留给他,至少能让这个惹祸精多一些自保能力。
唉,答应你的承诺,看来是办不到了。剑清两袖清风,神色反而淡了许多。
他迟早知道这么一天回来的,只是分别来临的太快太急,太突然。
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于完全来不及思索一个做妥善的安排。
不过也好,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剑清站在洞穴边缘,看着天外浓黑的劫云盘旋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电光不断在其中闪烁,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下天罚。
修仙乃是逆天之事,自然要受到天谴。
这一带稍有修为的精怪妖物,一看到此景,几乎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有多远跑多远,山脚下村庄居民也被这诡异的天征异象骇的面无人色,不过好在劫云是有一定范围限制的,否则生灵涂炭,可就罪过了。
剑清终究没有叫醒杜之澜。
在梦中沉睡不醒,也好过醒来接受生离的命运。
以免小老虎醒来又打滚撒娇,生生给自己本就动摇了的修道之心,再加一锤子。
虽然早预料到如今的结局,可是万般伤怀亦无法改变分毫。
该痛的还是痛,该分开的,还是得分开。
倘若侥幸安然渡过此劫,怕是要直接飞升天界,无法再人界停留分秒,倘若失败,怕不是要被雷劫打得灰飞烟灭,如此绝望,不见也好。
他相信过了一段时日之后,杜之澜寻不到他,终会慢慢淡忘他,日后飞升入妖界也好,找个善解风情的美人也罢。
毕竟,那家伙堂堂大老爷们,也必不是个为了儿女情长寻死觅活的吧。
这一去,天上地下,永隔天涯。
即将踏出洞府的那一刻,剑清忽而停下脚步。
四下仍旧万籁寂静,只有钟乳石一滴一滴落下清脆的水珠,砸在地面,或坠入溪涧。
他手指尖冒出一点荧光,施展最后一个法术,一只短短的梅花枝缓缓飘到杜之澜的身边。
咻的一道寒光无情地斩过去!
花枝无助地截成两半,孤零零地散了一地洁白的花瓣。
虽然笨了点,不过关键时候也会聪明一下吧。剑清最后将幽深的目光投向安睡的杜大少爷身上,深深望了一眼。
终究转身迈出洞穴,头也不回。
那抹素白的身影越去越远,孑然一身,独身而来,孤独而去,只有背后一柄除魔剑,生死相随。
头顶是突然沸腾的劫云,电闪雷鸣。
洞穴的结界也不知是谁结下的,竟然异常强大,雷鸣的声音在外听来震耳欲聋,传入洞中的却是朦胧模糊,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昨夜杜之澜的英勇献身,可把这个平日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累坏了,如今睡得跟死猪似的,直到剑清离开许久之后,才渐渐清醒过来。
剑清?杜之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如同剑清初醒时一样,呆呆然四下瞅了瞅,还未从昨夜的缠绵美梦里彻底醒来。
没有牙床,没有绸被,没有暖帐,没有红烛,也没有剑清。
杜之澜怔怔地低头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是来不及抹去的证据,可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藏青色外衫,无言地诉说这一切不是做梦。
剑清!他嘶哑着嗓音大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是空荡洞穴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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