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执剑长老即将闭目待死之时,从老远传来的一声爆喝,叫他一瞬之间三魂七魄飞了一半!
剑清骤然睁眼,迎面撞见那个跌跌撞撞闯进雷云笼罩范围的家伙。
男子一身杏色衣袍脏得不像话,灰头土脸,眼睛却明亮如星,看见他的时候似有些激动,差点被路边一块石头绊一跤,最后笨拙的像头小猪,歪歪滚滚地跑过来。
剑清、剑清!
那家伙一边跑一边叫唤,生怕自己没瞧见,连连挥舞着双手。
还是那样呆傻蠢笨。
杜之澜
剑清怔怔地望着对方,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令他浑身热血都涌到脸颊,眼眶都有点发热。
真是不知死活!
剑嗷嗷!
天劫雷云可是丝毫不讲情面的,无论是谁,哪怕一只小虫子,只要踏入劫云笼罩的范围,便是一道狠狠的电光黑雷轰隆一声劈头落下!
可怜的杜大公子当头被劈了个里嫩外焦,幸而雷云的绝大部分力量都是冲着剑清去的,那么一丝外露的电光还伤不到杜之澜的根本,但是呆的时间久了,一样要被劈得虎毛都不剩一根。
剑清!杜之澜好不容易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冲进劫云中心,谁知一道半透明的光罩法阵把他和剑清两人隔绝了开去。
光罩时隐时现,颜色浅淡无比,在声势浩大的雷电之中摇摇欲坠。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他抹了把脸,虽然那只是让黑乎乎的脸变得更花,不过他毫不在乎,只是愤怒地掏出怀里的两截枯萎的梅枝,举到对方眼前控诉。
你什么意思,啊?!昨天那啥了小爷,转天都不要了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就算是勾栏院的小倌还得给银子呢!这算什么?一截破花就想打发小爷?门都没有!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雷光打下!
杜之澜挥掌打出一串莲焰,可雷点的余威仍旧让他疼得浑身一抖。
剑清脸色阴沉如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显得平稳一些,重重呵斥一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不要。杜之澜强硬回绝,同样脸色黑沉,额头闪现的王印令他双眸沾染上些许殷红。
墨发凌乱地在狂风中舞动,他静静立在法阵之外,凌厉的目光与剑清对视,浑身腾起灼灼红莲之焰抵御雷电。
这一刻,恍惚之间,竟令他蒙上一层难以言说的威严之感。
你不辞而别,就是为了要渡劫?杜之澜盯着剑清的双眼,灼热如火的目光几乎叫人不敢直视。
剑清抬头望一眼天空,眉宇焦灼地皱起深深川痕。
他不由加快了语速,嗓音如冰凌,冷冷地道:那只是原因之一,面对一个可恨的家伙,我真怕渡劫时忍不住分心一剑捅过去!
杜之澜一下子愣住:可恨的家伙?
是谁坏了我的道行?是谁抢走我多年苦心修炼的功力?是谁三番五次扰我清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又跑来打扰我渡劫,难道不可恨?
杜之澜傻了一样呆呆地望着剑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得浑身发抖,心里一口郁结冲到喉咙,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恨我?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一道冷厉的眼神,一袭决然的背影,还有一个短促的字:滚!
这个字像世上最锋利最冰冷的匕首,狠狠地扎进杜之澜的心窝!
他甚至疼得说不话,疼得不能呼吸,跟雷电劈在身上的痛感,后者只是挠痒痒。
杜之澜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对你一般对别人低声下气过,从来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干过比现在更蠢的事情!
渡劫什么的,我才不放在眼里!只要你一句话,再危险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拼命!
可是你居然叫我滚?
剑清垂在身侧的袖袍之下,紧握的拳头微微在发颤,他紧闭双眼,却不能连同耳朵一块儿闭上。
但他始终没有回头,不敢回头,不忍回头。
静待片刻,身后响起一些细微摩擦声,再无人声。终于走了吗?
想必是伤心欲绝了吧。
剑清缓缓睁眼,光罩已经越来越脆弱,不断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飞快的蔓延,再有片刻功夫,就到和这个世界说永别的时候了。
他终于忍耐不住,想回头最后再看一眼,哪怕只是对方离去的背影。
咦,那是!
剑清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面前光罩之外,一只被雷劈得发黑的毛绒小老虎,正蹲在原地睁大那双晶亮亮的黑眼睛看着自己,原来漂亮雪白的皮毛带了点焦黑,耳朵痛地直打颤,尾巴倒还精神,可也快甩不动了。
你剑清喃喃地发出一个音,就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杜之澜见他转过身,立刻艰难地忍受着雷电的灼烧团成一团,在光罩外面圆圆地打个滚,又滚回来。
他最终又蹲会原地,两只爪子扒拉住光罩,瞪着剑清,翘着尾巴得意地道:我滚了,你没说不许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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