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打开,钱多多转头看去,老夫人和沈部长脸色焦急地直奔病床边来,澜儿,厉儿怎么样了?老梁不是说只是发烧而已吗?
妈,对不起。面对老夫人的问题,钱多多下意识地就道歉。
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发烧感冒是正常的小病,这也只能怪他的身子太弱了,当兵那么多年都少生病,现在倒是病倒了。老夫人摸摸钱多多的头,慈爱地说道。
老夫人的慈爱让钱多多鼻头一酸,太久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话了,这么慈祥这么温暖,妈,谢谢你。
肉包子哭着哭着睡着了,睡在隔壁的病床上,钱多多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亲吻了下他的额头。
老夫人和沈部长坐了一会,看着没什么事,就先离开了。
送走了老夫人和沈部长,回到病房看到凌奇还在,愣了下,低低地问,你不回去吗?
凌奇抿紧唇,看了眼在床上还沉睡着沈皓厉,才转头看着钱多多,那眼眸里深深浅浅的,嗯,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钱多多点头,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才又坐回病床前,看着他,病来如山倒,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眼圈下淡淡的乌青,再想到他今天那样依赖她,她的心就翻涌不已,如果没有木琉璃,没有所谓的死婚,她和他只是正常相遇,然后相爱,这样该多好。
夫人,您回家休息吧,我守着先生就行了。如云走上前,小声地说道。
钱多多摇头,拒绝道,不用,我守着,你先回去吧。
如云咬着下唇,看着钱多多,夫人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坚持,只能低低地说了几句让钱多多不要担心,不要想太多的话,便离开病房。
如云一走,病房里就剩下三个人,她不放心让肉包子回去,今晚他哭得太厉害了,这样,她就守着肉包子,也守着沈皓厉,守着守着,她也睡趴在沈皓厉的床边,半夜,沈皓厉醒过来一次,反手抓住她放他手腕的手,捏得死紧。
本来睡得不是很安稳的钱多多被他给捏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就要抽回手,谁知他又抓紧了几分,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干涩嘶哑的嗓音在病房里响起,别离开我。
凤眼纠缠着她的视线,一刻都不肯挪开,似乎对眼前的女人深情无悔似的,钱多多有点害怕他这种眼神,太让人沉迷了。
我不离开,你再睡一会。说着就抬头看看头顶的输液瓶,只输到一半而已,钱多多动动手,依然还是无法抽出来。
我去给你倒水,你先放开我。
沈皓厉没有应她,钱多多脑袋一抽,难道是烧糊涂了?把两个人相握的手提起来,摇晃着相握的手,能放开我吗?
沈皓厉还是没放开,钱多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不好看,这人真是病糊涂了是不是?他这么抓着她,她连上个厕所也困难啊,难道抗着他去上厕所?别开玩笑了。
就在她准备用暴力抽出手时,他竟然慢慢地闭上眼睛,缩着脖子,靠在枕头上,缓缓地睡过去,钱多多静静地等他完全睡熟了,才动了动被握紧的手,这下子很快就抽出来了。
她满头黑线,这个男人生病时真TM的跟别人不一样的,像个无赖似的。
分割线
一整夜趴在病床边上,肩膀和胳膊都麻麻的,天一擦亮她就醒了,一抬头,正巧对上一双幽幽的凤眼,她吓得仰头了下头,沈皓厉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来,被摔着了。
你,你怎么样了?钱多多回神后,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抽回手,这下倒是两三下就得到自由了。
嗯,还好。白皙的脸冒起了些许胡渣,钱多多转身走进病房附带的洗手间里,放热水到脸盆,装了毛巾出来。
穿着白袍的医生已经站在他的病床前,查看他的情形了,肉包子竟然也醒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沈皓厉的病床上。
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钱多多走过去,把脸盆放到桌子上,问着医生,医生捏了下重新换上的瓶子,边应,烧基本退了,只要再吊完这一瓶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钱多多道谢送医生出去,正准备关门,如云就提着粥闪进病房,夫人,先生醒了吗?
钱多多指着在病床上陪肉包子聊天的沈皓厉,醒了。
如云走过去,低声地问了沈皓厉,随后打开粥盒,钱多多趁着她在弄粥的时候,拧干毛巾,转身帮沈皓厉擦脸。
只是在一双幽幽的凤眼下,钱多多只能屏住呼吸,加快手上的动作。
收回时,又被他给抓住,凤眼看着钱多多,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你相信我!
钱多多低垂着眼,抿紧唇不回话,只是动着手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多么想把手抽出来。
如云尴尬地站在原地,手里的粥冒着热气。
阿姨,我肚子饿了。
肉包子软软的嗓音打破了病房里的僵局,趁着沈皓厉一闪神,钱多多立马把手抽回来,把毛巾放回水盆里,转身接过如云手里的粥,快速地放到床头上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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