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了一个来小时。
    东拉西扯的，方年跟苗为其实聊了不少事情。
    看起来像是扯闲谈，但其实也发生了不同意见的碰撞以及最常见的求同存异。
    方年和苗为默契的没提及与工信无关的贫困话题。
    尽管部分时候苗为并不是以大部長的身份跟方年交谈。
    但这事情尚未有初步定论，苗为并不适合在这个时间点牵涉进去。
    一句话，方年的确可以跟苗为无话不谈，但同时也需要维持某些默契。
    即便现在方年可能真的需要‘老人言’。
    苗为这糟老头子虽然不分管相关事务，但肯定能提出部分合适的观点。
    然而……
    这个时候，平书的角度上，方年自己的角度上，都不希望也不能被外界因素干涉。
    苗为跟方年一前一后离开食堂，做了个手势：“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不了，你那茶叶不咋的，我还是早点回家。”方年摆摆手，有意打趣苗大部長。
    苗为并不以为意，很快招呼了他的秘书给方年安排了车。
    相比于喝茶，苗为这糟老头子当然是更喜欢喝点小酒，所以没什么珍藏的茶叶。
    前阵子方年被苗为拉去当挡箭牌多了，忍不住吐槽了几句，讲说当挡箭牌就算了，连口好茶都混不上。
    方总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对茶叶的口味挑剔了许多，搞得苗为很是过意不去。
    不多时，方年坐上苗为的专用奥迪车离开了西长安街13号。
    该说不说的，在某些方面，苗为他们还真没有方年潇洒。
    比如苗为就混不上红旗l5。
    方年只要愿意就可以混上考斯特。
    这就是区别。
    苗为的司机驾驶技术比起村长来说，也差一些，就很有意思。
    当然，方年并不是要挑错什么的。
    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意思。
    路上遭遇了拥堵，回到银泰的柏悦府时间刚刚好是晚上八点钟。
    刘惜跟陆薇语都在客厅，电视开着，不过两人明显都没把心思放在电视上。
    见到方年回来，刘惜连忙起身去泡茶。
    刘惜可没忘记自己现在兼任的方年生活秘书一职。
    以前这活儿全是陆薇语的。
    倒不是说现在陆薇语干不了，而是都被刘惜给抢了过去。
    方年这会儿正上下打量着刘惜。
    前后也就两个多小时不见，刘惜居然换了个发型。
    以前刘惜也是长发，不能说及腰吧，但也不算短，现在忽然换成了有些精简的小马尾。
    沙发上的陆薇语见状，笑着替刘惜简单解释了句：“刘总觉得长发影响了她现在的发挥。”
    方年：“……”
    献祭头发，获取超神发挥？
    这题他会，俗称的变秃就变强！
    接过刘惜飞速泡好的温茶，方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不无嘀咕：“总觉得是怕头发太长影响脑袋散热了……”
    这距离真相不能说完全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今天下午的短暂行程让刘惜第一次感觉到了很大压力。
    罕见的说出‘很难’这种词。
    虽然刘惜平时闷声不吭，但行动力还是很强的。
    这从她冷不丁自学了编程，冷不丁把财务领域的多数知识学完就能看出来。
    “……”
    喝了口茶，说了两句闲话，方年提了句正事：“基本上已经把对联想的外部纠葛理清楚了，刘惜你抓一抓资金调用，陆总……”
    “算了，还是刘惜你联系关总，让她来主导。”
    陆薇语：“……怎么个意思，老娘怀孕了就不当人了是吧？”
    当然，陆薇语只敢想一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她现在正处于对怀孕体验的新鲜期，一点都不想动脑子。
    所以，方年得有个生活秘书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他自己是不可能事事亲为，原本还可以‘使唤使唤’陆薇语，现在只能换人了。
    刘惜一一点头应下：“我会安排好的。”
    “另外前沿天使与五资本的资金交割事项你也得抓一抓，其它事情温叶那边会搞好。”
    方年又说。
    “腾出资金的前沿天使就全面转向重点领域扶持投资吧，适当时候可以更名成前沿投资。”
    前沿天使起初只是为了方年的一些天使投资。
    现在进行了业务剥离和拆分，背靠前沿系，前沿天使必然不会在进行小金额风险投资。
    严格来说就完全跟天使投不沾边了。
    “……”
    简单安排好几项事务，方年特地去蹭饭的效果也体现了出来，前沿可以放开手脚全面针对联想了。
    …………
    …………
    北京时间10月12日。
    比原计划延时一个月零二天的苹果秋季发布会在美加州举办。
    带来的产品名字依旧是早就被热炒过一次又一次的iphone5s。
    外观上与一年前的iphone5几无变化。
    实在也是早在三月份苹果就定下了量产计划，早就开始了各方面的部署。
    苹果的iphone系列是面向全世界销售的，几代以来销量很不错，基本每个型号都能卖出好几千万台，又不是互联网营销形式，所以提前半年备货也是正常操作。
    实际上，如果前沿的‘?’概念机如果真的量产上市，苹果高管都认为iphone5s可以完全放弃中国市场。
    不是一个此代的产品。
    如果只是像去年小米的概念机型简单的有指纹解锁，那也谈不上什么稀奇。
    但现在前沿是引入了全新的发展形态。
    哪怕对自己的产品控制能力再有自信，苹果的高管也不认为能打。
    只有真正去研究前沿才会这家公司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新技术、新突破、新可能。
    所以，早在‘?’概念机被推出来后，库克尽力的去说服了苹果的股东，最终的结果是推迟一个月发布。
    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加班加点迭代ios，另一方面是通过多方手段确定前沿并没有量产‘?’的能力。
    事实上，库克心底里最想的是直接推倒iphone5s项目，上iphone6，这样才有更强的市场竞争力。
    然而苹果是一家上市公司，推迟一个月发布已经极其影响股价，影响股东们的利益了。
    也就说，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多出来的这1个月时间，苹果还是拿出了一些新的东西。
    相较于原来，新的iphone5s多出了一些通过软件来解决的功能。
    比如通过摄像头解锁。
    就是假的人脸解锁。
    是当作一个噱头来推出的，并非正式功能。
    凡此种种吧。
    反正北京时间是深夜的这一天，苹果iphone5s发布并在中国首批发售的各类消息依旧是刷屏了。
    这一天刚好是周六，所以消息面上很是火热。
    因为苹果一反常态的在中国市场直接开启了预订，13号就上市正式销售。
    增加了一些优秀的软件，也用了远比之前a6强得多的a7处理核心等等。
    iphone5s在中国大陆的起售价仍旧定在了5288元。
    基本上在这个价位没有任何的对手。
    最起码过去是这样的。
    “……”
    周六这天，方年依旧带着刘惜在‘挑战’政研。
    也去了其它一些地方走动，几乎无论方年走到哪里，都能在京城的街头巷尾都能看到iphone5s的各种广告，堪称无孔不入铺天盖地。
    性喜上网的方年也翻了翻网上的消息。
    现在美利坚的老板还不是跟持键海外分键很熟悉的唐特。
    也远没有将来那么尖锐的对立环境，所以从逼乎到微博都是一片吹捧之声。
    比如，方年有看到在‘如何看待苹果新发布的iphone5s，它有什么优点和缺点’这个问题下的高赞回答是一面倒的夸赞。
    除了一些展示数据的沾专业回答外，其它多是从各个角度赞扬的。
    “高赞回答对iphone5s的各个方面都有分析过，我来说点题外话，iphone5s毫无疑问代表了一种品质的极端……”
    “iphone5s没有缺点，唯一的缺点可能是你缺点钱。”
    “推迟一个月发布的iphone5s它终于来了，有所有能想象的功能。”
    “……”
    稍微严谨一些的夸赞也是。
    “我敢说，量产机型中，没有比iphone5s做得更均衡极致的了。”
    “……”
    显然，这里面有堪称大海一般的节奏。
    当然也有很大量真心实意的吃瓜网友。
    苹果推出iphone系列以来，足有六年时间，在全世界范围内培养起了一大批果粉拥趸。
    而且苹果确实方方面面能打——在没有前沿其它领域出现突破之前。
    好的产品，当然是很容易俘获消费者的喜爱。
    身为前沿的现任董事长，方年也承认，苹果iphone真有其独到之处。
    他这辈子的第一台智能手机，第一台自己花钱的手机就是iphone3g。
    要不是机缘巧合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没准方年也还在使用iphone，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就是事实。
    小米的m2确实不错，但与iphone多年以来的品牌力相比还是很有差距，几乎没有太影响iphone5的销量。
    但……
    前沿也是真的牛逼，只是在自己的开发者大会上推出一个‘?’概念机，并没有宣布任何量产计划，硬生生逼的苹果推迟发布iphone5s。
    在京城的每天都很忙碌的方总是在车上浏览的网上动静，看的吃瓜网民是怎么个表态。
    最后，方年轻笑着说了句：“前沿好像还从来没有跟人正面竞争消费者市场，确实是时候该让大家看看前沿商业上是怎么针对对手的，也好让柳老板有所心理准备。”
    旁边坐着的刘惜罕见的露出了笑脸。
    深以为然。
    …………
    在国内外全网相当一部分吃瓜网民围绕着iphone5s热议时。
    前沿冒了泡。
    首先是在前沿体验店正式上线了‘?’。
    然后在各类社交平台上用官方号发布了两张图配了几个简单的文字。
    “就这？”
    （图片）（图片）
    再然后……
    跟前沿有关联的头条、轻聊，全世界各类媒体铺天盖地的发布了相关消息。
    「‘?’已来」
    以远比雷軍在小米发布会上对比友商数据更苛刻的形式，将苹果iphone5s的每一样细节都给拎出来对比。
    尤其是抓住了iphone5s的几大痛点：假面容解锁、小屏幕、传统设计、需要降频的soc、粗糙的相机调校、粗糙的指纹解锁方案等，进行了堪称‘惨无人道’的抨击。
    …………………………有一小部分还没写完，我先更新占个坑，毕竟这个月最后一天，不能丢了全勤。
    四号，林平阳一家离开羊城坐上高铁回往鹏城。
    前沿办公室除吴伏城和温叶留了下来，其他也都回了申城。
    邹萱跟林语淙被方年留了下来多住几天。
    在院子里冷清不少的当晚，饭后，长辈们吆喝着去玩起了牌，方年则跟邹萱、林语淙唠了起来。
    “听说你们两个在前沿都挺拼的，说说看都什么想法。”
    说着，方年笑呵呵的望向林语淙：“尤其是你，大姐头，放着好好的头条不去，来前沿从底层打拼？”
    迎着方年打趣的神色，林语淙认真且平静道：“我想进前沿的核心体系。”
    方年没急着回应，望向邹萱：“你呢？”
    “我其实没什么想法，已经保研了，就是想多接触接触社会。”邹萱双手一摊，笑眯眯地道。
    见状，方年赶紧摇着右手：“行行行，那你赶紧玩去，没你事了。”
    邹萱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
    邹萱走后，方年跟林语淙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方年先开口：“当初是我想得太远了，阻拦那么一下，反而耽误了你的时间。”
    “你进前沿核心层，我举双手欢迎。”
    末了，方年又说了句：“其实我一直很了解你。”
    林语淙眨巴了下眼睛，迟疑道：“请方总指教。”
    方年莞尔，轻声道：“安心接纳自己，独身与否对你来说早已不是问题。”
    林语淙笑了，一如那天大喇喇站在方年面前的模样：“不愧是方总啊。”
    没错。
    林语淙在决定迈向前沿核心体系之后，其实就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比如她知道可能自己要有独身一人的准备。
    这是方年的罪过。
    怪他过分优秀，怪他过分快速的优秀。
    一开始就让林语淙有了错误的参照物。
    从高中到大学，这五年时间里，林语淙在每个阶段的心境变化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是自信而又茫然的。
    后来进入大学，在申城这样的城市里受到冲击后，是激进而浮躁的，嫉妒促使她做出了一些不符合她性格的事情。
    那对方年来说，是可以任由她任性那么一次的。
    陆薇语之所以很快原谅方年，也是想明白事情的关键：不是方年不懂得应该站在她那边，而是方年认为当时的自己需要做出补偿。
    再后来，林语淙在自己给自己施加的煎熬中找到了自身的原因。
    然后是接纳并不完美的自己。
    “……”
    方年其实还是看好林语淙走进前沿办公室体系的。
    然后是接纳并不完美的自己。
    然后是接纳并不完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