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着呢。自从那天见过了真正可以引发温树发chūn的那个梁泽,过去好几天别说没见他在十二楼层里出现过,就是那个他每天上班必经的一楼大厅都再没出现过那个人的身影,好像是美好温暖的午后一个泡沫般的梦境,梦醒了,晶莹剔透的泡沫也随风chuī散了。
温树烦躁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才没闲工夫管你呢,你那个老高gān的病人方案定下来了没,主任让我问你呢王哲思是温树的大学学长,自从一起进了心内科两人更是一起成长一起进步,长几岁的王哲思大学时虽与温树不同界,可自打一起打球,就无比呵护照顾这个同校的弟弟。
没定下来,我建议保守治疗,老爷子心衰,年纪也大,家里人还想试试看有什么别的办法温树心不在焉。
嗯主任第一次放你独当一面就接这种有家庭背景的病人,你可得cao点心啊王哲思担心的看着他。
嗯,我知道,主任也跟他们家属具体分析过了,那个老爷子心态好着呢,高兴点且活着呢。
说话过点脑子,别瞎说。待会下班去打球吧王哲思看他心思都不知道在哪片云上挂着呢,料定他不会接话茬笑着打趣他。
不去,我有事温树灵光乍现般的双眼骤然发亮,他不来找我gān嘛不去找他,装什么矜持,温树神秘的嘿嘿一笑,走了。
皮肤科在主楼一楼大厅的背后,温树走过通道径直走到梁泽的门诊室,看了里面还有病人,就半边身子靠在门口等着梁泽。等了好一会,约摸快下班的点了最后一个病人才从门里出来。
温树探了个脑袋冲着里间的梁泽嘿嘿一笑:你还记得我吗?十二楼心内二的。
梁泽点点头表示记得,小声嘟哝了一句:恩是够二的。
温树蹦着两三步跨到了梁泽面前:我等了你好几天,你怎么不去找我呀。
我不去,你这不是来了吗?梁泽一语中的。
温树忽然尴尬的摸了下脑袋,随即脑回路诡异的充分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你就料定了我会来?
等了半响,梁泽竟然就这么视他于无物,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直到最后走在门口把灯一熄,就作势包里掏钥匙要关门下班回家。
我cao,这玩儿的是哪出,yù擒故纵还是釜底抽薪?
我是该愿者上钩还是抽了薪也照样添火加柴热度不减?
这路数温树真有点摸不清头脑了,顾不得细想,赶紧在梁泽关门的一刹那闪身cha了出去。
不是,你差点把我夹住!温树说完斜斜地笑了,夹住,就算夹死我也愿意。
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梁泽锁了门自顾自的边走边客气的问。
啊,没什么,就看你下班了没请你吃顿饭。温树挠了挠头,对付这种不近人qíng的人他可真没什么经验。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编了个理由,梁泽丢下背后瞠目结舌的温树快步走了。
温树显然没准备梁泽会拒绝的这么gān脆,他异于常人的思考回路又一次非常在线,解读出了另外一层含义:同事之间吃个饭认识一下就算真有事也会说声谢谢,或者问一个因为什么。这小子眉目间彰显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我已经知道了你什么意图,你就别费事了的态度!
对,一定是这样!
长这么招男人,又能明白我什么意思?不是gay我温树两字倒过来写!
温树毫不气馁,接着蹲梁泽的点儿,一到下班时间准时出现在梁大夫门口。
今天有事儿吗?没事请你吃饭!温树瞅准没人的功夫推门进去二话不说坐在梁泽面前的桌子上。
有事,这些天晚上下班我都有事。梁泽拒绝的gān脆。
不是,那劳烦您看看您日程表,您老人家哪天没事。哦,好,行,不用哪天,就哪分钟哪秒钟有空,花十几分钟吃个食堂总行了吧。温树两手拽住外套拉链用力一裹jiāo叠着两片衣襟裹在一起,不裹不行啊,这小子周身透漏着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分分钟就能把温树冷死。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哪天都没空,您请回吧。梁泽绕过桌子来拉起了温树一只袖子,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向门口,意思很明确。
嘿,不带这么撵人的哈,我还啥也没说呢。温树把手cha进兜里,任凭梁泽怎么拽他都没动。
我不想听您说什么?您要没什么正经事,您回吧。梁泽gān脆站在了门外。
我有正经事啊,为啥没正经事儿啊,我想追你不是正经事儿吗?正经大发了!温树已然被梁泽推出了门外,砰,门关了。
温树重新攥了攥口袋里的手心:大半夜了不下班,我还不信不出来了!哼!
梁泽真就一晚没出来,温树实在熬不住,单薄的一身纯白衬衣加一件薄外套,白日里还能无限的吸取日光的热量大面积加温,这大晚上yīn气森森,月黑风高的在这前后穿风,东西通透的一楼大厅里待着可真不叫事儿,别追个小子没追着先把自己病倒了。
温树卷了卷外套,他还就不信了,这下可真坐实这个梁泽百分之百的知道我要gān什么,这知道我什么意思这可实在是太好办了,就怕你不知道,就怕你是个直男,我还费了大事儿了呢,想了一会温树就扬长而去起身回家了。
又一天,温树简直已经长在这个门诊室门口了,就犹如一个被拧了发条的石狮子,一到点儿就自动往外冒,专们跑人家门口冒,冒出来还不见到梁泽不罢休。
今天下班做什么?我可跟你说啊,你要还说有事,我反正没事,我可跟着去了啊。温树这次gān脆翘起了二郎腿,这是个什么油盐不进的小子。
下班之后,回家吧梁泽想了想还是没有找到个合适的理由躲避的更明显点。
回家?那我总不能跟着他回家吧。
你有女朋友了?要不然大好的时光那么早回家gān什么。要不然是男朋友?
梁泽诧异了一秒,抬头对上了温树的眼睛,心里明白温树在试探他,他明明可以不加修饰的说是,承认有女朋友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可就在看着温树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没有想到要编个谎言,脱口而出:没有。
说完梁泽就后悔了,这不是给了这个人一个台阶下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被这个十二楼心内二瞅见了,这要一个不小心跑不掉,人再使劲往里填几把土,梁泽算是就彻底载进去了。
温树暗喜,这人儿怎么越看越那么招人呢。
我昨天说的话你不是没听见吧,就那么几层薄的门板,我说什么你肯定都听见了。温树斜着眼睛瞅着梁泽的反应。
没听见。其实梁泽听得真真切切,从第一眼见这个男人就对上那双□□luǒ的双眼,到温树又一次又一次的上门贴着凑,再到那句追你就是正经事。梁泽差点就信了,信这个làng漫纯qíng的落叶纷飞漫天的秋天,这个心内二就是给他送来忘却伤痛的一剂良药,可从小就不相信上天会对他有些许仁慈的梁泽把自己掩藏的更深,埋下地底的那颗心只不过是不适合再见阳光罢了。
没听见就算了,我早晚还会对着你的耳朵你的眼睛说的更明白。哎,要不然去打球吧温树也没想好别的活动,毕竟还不了解眼前这个看着就想扒光的男人有什么喜好。
我不喜欢打球。梁泽心里黯然,也不明白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应该更明确点拒绝才对,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找像有女朋友这样的借口了。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看我会不会。温树觉得这么明显的约会,梁泽再明白不过了。
梁泽边整理桌子边平静的说:我没什么爱好,我要先回家了,你去打球吧,我不去。
温树眼看着梁泽确实没什么兴致,一时也摸不好他的xing子,就暂且让了出来,看着梁泽拿着包消失了。
接二连三的,守着梁泽的门口一次次看到他的背影,温树豪不气馁,比起之前那些chuáng伴互相一看对眼就上chuáng,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这么上心的还是第一次,他可不想还没到手就打退堂鼓,最起码得试试合不合适,他是个学医的,没个耐心毅力就敢走从医这条路简直就是小看了温树,否则动辄几个小时的手术,成千上万的医学著作,永无止境的医学考试,临chuáng医学稍微一数就能数出一大堆需要更大的恒心更多的坚持和更qiáng的毅力才能完成的事儿。
温树暗自打定主意要先啃啃这是块什么骨头才行。
就是块硬石头,温树也要给他捂在怀里回回温,就算比现在暖和那么一丁点他也觉得是个甜丝丝的尝试。
☆、我想上你
温树特意紧着大班跟别人调,总这么调班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温树不管,反正我这个可是婚姻大事,大龄未婚男青年也得先解决好个人问题才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秉着这么一个大盖帽,科室里谁都不敢怠慢阻挠。
掐着点儿,咱们这位婚姻老大难又准时出现在梁泽门诊室门口,也没打扰,就静静靠在墙上等着。
梁泽想的可是今天该用什么借口搪塞他。
温树照例一进门就凑过去问梁泽下了班gān嘛,梁泽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回答的很流利:真不巧啊,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我得回去招待客人,不好意思啊,又不能跟你们去打球了,下次吧。
一句难得的准备完整的话堵的温树哑口无言,温树脑细胞转速飞快,眯了下眼:那招待客人你都买水果了没,我跟你去买点水果,没准备水果怎么礼貌呢。
嗯啊?水果?这下该梁泽反应不过来了,但已经被温树拿过他的包半推着出了门。
温树领着梁泽七拐八拐的绕过大路去找胡同里的水果店,压根不知道梁泽家在那个方向,反正就一块跟着他走就对了。
梁泽在后面直嚷嚷:哎,你慢点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买啊,我们家在那边。
温树买了两大袋水果嘿嘿一笑递给梁泽:我好人做到底,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梁泽顿时警铃大作,去我家?想知道我家在哪?心里不禁暗骂:你还能不能做的更明显点了。
不等温树有下一步动作,梁泽赶紧说:我朋友来接我,不用客气了说完逃也似得千万不敢容得温树有间隙的空间做反应。
温树瞠目结舌,就这么又一次看着梁泽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好一阵憋屈。
梁泽回到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看着两大袋子的水果哭笑不得,我这是为了拒绝一个男人的示爱在gān什么?
温树已经连着守了快一个月了,就是块冰疙瘩也该焐热了吧,可偏偏这位小梁大夫软硬不吃,温树又束手无策,只能坚守在梁泽诊室门口,一天天的等着梁泽下班,有时候只是寒暄卖好几句,自己扫了一鼻子灰目送梁泽回家,自己再怨气的上楼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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