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牟瀚瞪大的双眼:“你!瓮酉!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替垣狗说话!我一直在替王上分忧!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时间不够,却非要将求和书送到相隔甚远的垣皇城!你可算过,就算是信鹰,来回也需要许多时日,就算那垣国的太后真的答应了,再传旨命令这些垣军撤军,消息传到他们军中,又要耗费多少时日!而垣军只答应了七日宽限!你就不担心在你这信鹰往返的途中过了时限,垣军直接发军,又攻下一座城吗?”
瓮酉:“他们说七日你就信吗?他们随意给我罗织罪名你就信了是吗?我看你出使一躺,却是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牟瀚:“你信口雌黄!”
瓮酉:“你恼羞成怒!”
汗王:“够了!都给我闭嘴!”
汗王出声,两人才停了下来,但是显然还都十分不甘心的样子,两人暗暗互瞪着,谁也不肯服谁。
汗王也被他们吵得烦躁:“眼下可不是起争执的时候,两位都是孤的爱卿,亦是大天神的子民,越到这种时候,越是应当团结一心。”顿了顿,汗王道:“孤认为两位爱卿所言各有道理,不若书两封求和书,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垣王城,将求和书交到垣国太后手中,一路前往垣军营,将求和书交给垣军将领。”
“王上英明!”
“王上英明!”
汗王摆摆手:“既无异议,就这样办吧,时间紧迫,莫要耽搁。”
“喏!”
————
几日后,垣国皇城,金銮殿。
帝王御驾亲征,龙椅就空了下来,可垂帘幕后的安太后依旧在,所以早朝并未搁置。
自从衡明世御驾亲征之后,一封封军报就呈递到了安太后面前,先是虞城得胜,再到宛城得胜,这御驾可真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一出征就连夺回两城,举国上下五无不为之轰动。
但随后,被驱逐出宛城得乌古鲁军队开始举兵南下,沿着大河一带前进,一路上烧杀掳掠,干尽了恶事。
于是圣驾只好暂时放下继续夺回其他几城的打算,先去追杀这批杀人如麻的汗贼。
此时,安太后尚且不知,衡明世早就在虞城时就已经兵分两路,如今带领大军追杀乌古鲁而去的,并非圣驾,而是是衡明世的鹰卫之一。
乌古鲁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带军到处流窜,在垣国大河地带四处作恶为祸,垣军则跟在他们后面追杀,势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安太后原本以为,衡明世带出征的这批军马要么死,要么将汗贼赶出国土,然后她再想办法派人去解决了衡明世,可哪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汗贼狡猾至极,到处流窜,那批垣军也跟着到处追踪,竟是生生把安太后派去刺杀衡明世的刺客给甩脱了。
说来也是好笑,明知道这批出征的军队人手不够,安太后既然有多余的人手,却不是去增援协助,反倒想着先趁机把衡明世给干掉,想着让这批军队永远也别想再回到皇城。
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亨,可现在汗贼依然到处逃窜,骚扰百姓,为祸四方,安太后就开始想着自断手脚了。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太过警惕精明,还是该说她太过于愚蠢无脑。
至于之前乌古鲁打下来的那些城池,也因为乌古鲁长期逃难,无力守城,垣国百姓们私下自行组建了民间义军,围杀汗卫,夺回城池。
那是他们几代人生活的地方,怎么能允许异族贼人强占了去?既然朝廷没法帮他们夺回城池,那他们就自己来!
不过,这些义军既然能组建起来,又怎么可能会在夺回城池之后轻易解散呢?
汗贼来犯,抢夺城池,烧杀掳掠,多少垣国的黎民百姓死于贼手?朝廷的不作为激怒了他们,夺回自己的城池让他们对自己的力量更增添了信心,加上有心人不断地鼓舞怂恿,一场由底层百姓发起的起义军人数渐渐扩大,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在迅速发展壮大。
等安太后反应过来时,那起义军已经有了响亮的名号和口号,在民间有了一定的威势。
安太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心想把衡明世“留”在皇城之外,且几乎把全副精力都用在此,却没想到耽误了增援那些被汗贼攻占的城池的时机,竟无形中让一批批民间势力壮大起来。
但是后悔已经为时已晚,起义军声势日渐壮大,正在对付乌古鲁的大军又**乏术,不可能再分军队出来增援皇城——毕竟,圣驾根本不在皇城!
而那些常年驻守在皇城的皇城军,又大多都被王公贵族的各种大小亲戚掌握兵权,平日里在城中作威作福,但是真正放到战场上,十有八九顶不了什么用。
安太后难得后悔,要是早前她能全力支持出征的军队,先让那些军队把乌古鲁赶出国门,说不定还能分出兵力来镇压一下这些起义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汗贼没有彻底清除,起义军却开始犯上作乱!
安太后心情烦躁,身体的情况自然就不太好,慈安宫里也开始弥漫出了苦药的味道,比之暝香宫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太后生病的事情很快被传开,加上帝王不在,朝中各方势力渐渐开始蠢蠢欲动,整个朝堂的风气也有了变化。
尤其是那几个有着皇室血统的亲王,渐渐地都开始站出来秀存在感,看似是对当前局势十分担忧,想要出主意为太后分忧,实际上却是各展全脚,想要让朝中大臣们想清楚站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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