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卓勃然大怒,挥师渡江,金陵守军猝不及防,被吴卓的人马强渡长江成功,以致金陵被围城。秦公达与吴卓的势力本来以长江为界,长江之南的金陵处于秦公达的管辖之下,然而吴卓一举渡过了长江,兵临城下。
淮南与江南路的人马会战于金陵这件事,很快远远的传播开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打仗了,这次他们还真能忍。”皇宫内,听到消息的吕承泽叹道。勤王军跑到京城附近抢劫的时候,各自的地盘就处于休养生息期,他们回去的这几年,各自的兵马也早就休整好了,都在摩拳擦掌,准备一场大战。
终究,战争没有始于最好战的游牧民族沙陀,而是在长江边的花花世界爆发。
对于江南的动向,朝廷一小部分的人认为应当坐山观虎斗,等双方打得力竭之后再参战。大部分人认为朝廷应该立刻出兵,以调停制止地方战乱为名参战,避免战争后期某一方兵败如山倒后,另一方实力大增,不肯让第三方占便宜。
想要即刻参战的朝臣又为到底与哪一方合力打另一方而争论不休,许多人认为从强弱上来看,应当联合弱势的吴卓一方对付强势的秦公达一方。
然而,在朝堂上,当有人提出联吴攻秦时,许文和立即出来反对。
“秦公达此人,不拘小节而顾惜大义,愿意做一名忠臣,倘若时势允许,他会一直忠下去;一旦开了损害名节的头,站到了道义的对立面,或者被迫陷入不忠的境地,便会不再顾惜名节,只为心中的野心而行事。且两浙与江南东路富饶,又有长江天险,即便我们与吴卓合力,也难以击溃秦公达。”
“而吴家心中早已不念君上,只思偏安,必须除之。因此,朝廷这次不应该与秦制置作对,降诏指责吴卓开启战端,与秦制置使一同讨伐两淮方是正道。”许文和说了一大段后,方才沉默,静等众臣的争论。
“争锋天下,忠奸岂能辨认,其他地方势力都是要剿灭的,还是先合力击溃强者才好。许中丞的意思是,秦制置使忠勇,知道他守卫的是天子国土,就算拱手献出也不在话下么?”立刻有一位兵部官员出列反对道。
虽然许文和代表吕承泽的势力,但这几个月来也会有朝臣反对吕承泽的意见,与之展开争论。尤其是这种大事,他们更是想陈述自己认为对的观念,让朝廷少走弯路。
在有官员反对后,立刻也有官员同意许文和的话:“许中丞说得有理。而且我们与两浙,江南路隔着两淮,打到后来与吴卓合力南下的话,朝廷军敢放心借道两淮,深入江南么?远交近攻,不如先打了淮南,再图江南。”
吕承泽听了半晌群臣的议论,各自说得仿佛都有道理,不由得莞尔。如果不是前世多和秦公达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他也不会信秦公达是个心里有忠字的人。
很快,大殿里争执的声音多了起来,双方各自都颇有道理,难以互相说服。这个时候,是最让人头疼的时刻,决策者要认真分辨出哪一种决策才最可靠。
不过,占了前世的便宜,今世倒可以只以看热闹的心情看着双方的争论。让人很欣慰的是,现在朝堂上的官员都是颇有君子之风的人,没有一个反对许文和观点的人拿许文和曾经在秦公达麾下任职的过往说事,暗讽他偏袒旧主。
一片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里,吕承泽好整以暇的置身其中,最后不经意的一抬头,发现上首的沈奕在含笑看着他,并不将注意力放在吵得热闹,很吸引视线的一众朝臣身上。
“……”吕承泽收回视线,看了另一列的徐学义一眼,今天唯一的正相李元修又请假没来上朝,徐学义就站在了最前面。
徐学义也侧着身悠闲的看着快要变成了菜市场的早朝,不过虽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乱,但还是颇有风度,倒是有点好玩。徐学义见到吕承泽的眼神扫过来,便有些促狭的眨了眨眼,回应了一下吕承泽的视线。
“众爱卿不要再吵了。”这个时候,御座上的沈奕忽然发话了。
所有朝臣立刻噤声,也有一两个反应不及的官员不小心让自己的声音凸显出来了一回,不过殿中很快安静得落针可闻。
“吕少保以为如何?”沈奕问道,眼中带着拳拳信任之意。
“臣以为,可以先打淮南。臣愿亲自带兵南下。”吕承泽一脸淡定道。
一众朝臣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吕少保竟然又要亲自带兵往外跑了,上次相州的小叛乱,他就亲自出去了一回,后来皇帝也跑出京跟过去了。
不过,现在的战争比较棘手,皇帝肯定是不会走的。
“徐少宰以为如何?”沈奕又平静的问。
“臣也认为,应先打淮南。吕元帅久经沙场,能征善战,亲率六军出征,可行。”徐学义说道。
实际掌握宰相权柄的副相和既有兵权又位同使相的吕承泽都这么说了,朝堂上也就暂时没有人再提出异议。不过下了朝后,肯定有还想来劝吕承泽的人。
商议完打谁的问题后,方应时又出列说道:“淮南的吴卓敢不和我们通气,就直接率先发动战争,除了不想泄露战机,又认为我们不会插手,或者会选择对秦制置使下手外,恐怕也有其他后手。淮南一直和秦凤路的刘越联系密切,朝廷亦要小心关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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