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他笑嘻嘻来抱她,与她挨挨蹭蹭,“师尊是甜的!是樱花的味道!”
楚南楠扯了被子盖住脸,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他不依不饶来缠她,扯开被子,捧着她的脸同她嘻嘻哈哈闹:“你也尝尝嘛。”
楚南楠偏来偏去地躲避,玩了一会儿,他忽然不动,被她扭来扭去挑得火起,将她双手高举头顶,开始新一轮的进攻。楚南楠已经没力气抗拒,像一条被煮软的年糕粑粑,被捞起来,坐在他身上,趴在他肩头,雪背上长发如水藻纠缠,随着海潮有节奏飘荡。
到底是憋得狠了,学的花样也多了,半宿没消停。楚南楠快睡着时,又被捞去洗澡。他把她打理得清清爽爽,那肌肤滑不留手,抱在怀里,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软的、绵的,甜丝丝香喷喷的。
谢风遥吃得饱饱的,舒服极了,早上给她煮了银耳粥,自己开开心心去了后山练功场。
宗流昭已经在那里等他,要考校他的刀法,还要教新的东西。谢风遥主动提出要加强训练,他嫌弃现在练的这套还不够苦不够累。
宗流昭不理解:“你要忙着去拯救苍生吗,急什么。”
谢风遥不想说蜕体期的事让他担心,但能争取一点是一点,现在刻苦地修炼,蜕体时就能多一份活着的希望。
宗流昭当然是顺着他的意思,小孩有上进心,又勤奋,又乖巧,他就喜欢这样的小孩。宗流昭想,若他将来不幸身亡命殒,楚南楠有谢风遥照顾,他也可以放心了。
谢风遥很有天赋,新的刀法和心法领悟得很好,宗流昭从旁指点过他几处小错,他立即改正,新旧招式也衔接得非常好。
谢风遥很自律,练功时从不需要人从旁监督,宗流昭不再继续守着他,转身去找君宁。
君宁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出去捡孩子了,最后一次捡的是谢风遥。本来也是不想捡的,可那时他伤得太重,不捡的话就真的死了。
捡了谢风遥之后,君宁便真的收手不捡。这几年捡的孩子陆陆续续长大都下了山,上个月,最小的几个孩子也已经找了好人家收养。
扶风山中现在一个小孩也没有了,君宁闲不下来,开始给师兄师妹和小师侄做冬衣。
君宁坐在从前小孩儿们曾经的寝室里,周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孩子的吵闹声,她出神看着窗外的细雨,还是很不习惯。
宗流昭出现在门口时,她才挺了挺腰,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彩。不能再捡孩子,君宁感觉天都要塌了,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整日都提不起精神来。
可是孩子们总要长大,总要离开她,去经历自己的人生。生老病死,仙凡终究有别。
君宁打起精神,冲他笑一下,“你来啦。”
在谢风遥面前,惯常是严肃神色的宗流昭,难得流露出几分温柔笑意,“君宁。”
君宁靠在他怀里,不安地揪着他袖口,“快了吧。”
宗流昭轻轻“嗯”一声,“估摸着,就是这个月了。”
宗流昭入道近三百年,师承天权真人,以杀戮入道,斩妖邪九百九十九,即将位证人仙。
与妖灵魅灵不同,以人身问道,又是杀戮道,宗流昭证仙之路,危险重重。
人与妖证道不同,妖化人本就是一段漫长的蛰伏,物生灵,灵化形,天堑难越,成大器者寥寥无几。而人占据先天优势,入道容易却证道难。百人修道,一成得证人仙,渡大劫难后,十个人里面,也不过两三个。
宗流昭大劫难将至,心态却很好,既已入道,早该看透无常的生、无常的死。
宗流昭轻抚怀中人微凉的长发,低声说着话:“我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们就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给你养吧。”
君宁眼睛一亮,抬头看他,很期待:“真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这样说?为什么不早跟我生?”
宗流昭说:“我怎么好耽误你。”如果有了孩子,我死了,你看着那孩子,不是总能想起我来。想起我便会觉得难过,孩子也没有父亲。这不好。
于是君宁又高兴不起来,握紧他的手,“那你要活着回来,跟我生。”
宗流昭失笑,温声应好。
另一边,有人还处在刚刚确定关系的甜蜜热恋期。
雨下得大了,楚南楠撑着伞去找谢风遥,隔着朦胧霏霏雨雾喊他:“阿遥!”
正专注练刀的少年募地收刀,转头望过来,声音压抑不住的欣喜,“师尊!”
楚南楠行至练功场外,有些不满:“这么大的雨,师兄怎么还让你练刀。”
谢风遥说:“是我自己要练的,我想再变得厉害点。”他把胳膊伸到她面前,告诉她:“我衣服里贴了很多千斤符呢,我的胳膊很沉的。”
他手臂自然垂下,楚南楠试着拉他的手,拉不动:“你别用劲儿。”
谢风遥手指动了动,“我真没用劲儿,你再试试。”
楚南楠还是拉不动,扯两下就不愿意扯了,“那好吧。”
“嘿嘿,你真弱。”他故意耍帅,另一手提着刀,唰唰唰单手捥了个漂亮的刀花,“看,厉害吧!”
他身上的法袍不沾水,头发却已经被打湿,因为体热,脑袋上像顶了个大蒸笼,一刻不停冒着白烟。
楚南楠说:“傻里傻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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