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方势力的推动下,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之前上赶着求娶的人家偃旗息鼓,陷入观望状态,还有些气量小的人家,明里暗里讽刺苗家做事不地道,明明都定了亲还不说明白,遛着他们玩儿呢。
苗小宝气坏了,兀自在屋里转了一会儿圈,坐下来问禾高:“哥你觉得这是谁在背后捣鬼?”
杨禾高摇头:“暂时还不清楚,让人一一去排查了。”
“吕家那边怎么说?”
“派去的人还没回来,不过我猜想吕家出来澄清的可能性不大,谣言传了两日有余,吕瀚海要是有意澄清,昨日就该站出来说清楚,根本无需咱们上门。”
苗小宝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理清思路:“这事肯定不是吕家那边干的,用这么阴损的主意强取豪夺,风险太大。但事已至此,最终得益的就有吕家,这般闹腾下去,姐姐不嫁他吕瀚海,便成了背信弃义之人,那边确实指望不上。”
禾高使劲儿给小宝打眼色,让他说话注意点儿,别在阿云面前说这些,谁知小宝压根儿就没注意他的眼色,倒是阿云想的开,主动道:“无需担忧我,利益面前能保持本心之人本就少之又少,何况吕将军本就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之人,我与他相交多年,早有了解,心中有数。”
果然,派去吕家的下人很快带回消息:“小的没见到吕将军,管家说将军去城外军营值守,没有月余时间回不来。”
这是有心不见,态度很明了了。
小宝越听眼神越沉,面色却平静下来,打发人出去,对两人道:“想捡我姐姐的便宜,也不怕硌牙?真以为这般作态进可攻退可守,能高坐上首,坐收渔翁之利呢?不管背地里是人是鬼,都叫他现原形!”
说罢对着禾高耳语一阵,起身出了大门,直奔郡王府。
要说小宝和郡王爷之间快速建立起的友好关系,又是另一个故事了,等时砚再次收到消息时,事态已经平息,他闺女也算是一战成名,想扑上去的狂蜂浪蝶较之以往更多了几分。
时砚把信递给梅老,好笑道:“孩子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之间就成长了,瞧瞧这手段,突然冒出来的魑魅魍魉没能掀起狂风浪潮,倒是叫孩子们利用这个机会,出手联合了之前互相不对付的几家势力,一并用来对付暗中冒出来的家伙。这波之后,之前那些人想再对阿云做些什么,都该不好意思出手啦!”
道理很简单,文坛骂战属于自家人打架,狗脑子打出来都无所谓,各凭本事罢了,突然间外人掺和进来算怎么回事?那能怎么办?自然是先停战,联手,一致对外了!
小宝在其中做的,就是将自家人全部联合在一起,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麻烦重重,不过最后在郡王爷的帮助下,还是圆满了。
对此梅老也很欣慰:“几个孩子都很好,有大局观,沉得住气,一击毙命,后生可畏,之前倒是老夫小瞧他们了。”
时砚谦虚的替孩子们受了这番夸奖,看了另一封信,心情就更美妙了。
吕瀚海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非常符合他们军方的利益,符合他本人的利益,是他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但事情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没有两头讨好的可能,时砚提笔书信一封,让下面人停了对边军的粮草供应,抽调回留在边军的相关探子,撤回所有人马,做好两清的准备。
自此,吕瀚海对阿云构不成任何威胁,时砚这做老父亲的也就放心啦,对那个年轻人,他有几分欣赏,暗中资助他一路走到今天,问心无愧。
想来对方很快就能明白,失去自己帮助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都不关时砚的事儿,眼下还有第三份信等着他拆开。
看罢笑着递给梅老:“您好奇的事这就来了。”
信里苗小宝认真给时砚说了他最近的遭遇和想法,最后说家里给安排的路子很好,但眼下他更喜欢郡王爷提议的另一条路,时砚收到信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在郡王爷的引荐下,进了大理寺,成为一名小小的寺丞,跟着上司同僚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刑侦人。
两人对小宝的选择不置可否,都对他信中提到的郡王爷更感兴趣,梅老迟疑道:“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这位郡王爷性子颇有几分混不吝,平日里游山玩水,寻仙问道,斗鸡走狗,哪哪儿都有他的身影,真是小宝信中说的,志趣相投,相见恨晚?”
这要是真的,小宝内里得是个啥成色?
时砚哼笑,指着信道:“您哪,再想想,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梅老一怔,恍然道:“恍惚听京里来的晚辈提过一嘴,这位郡王早年丧妻,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很是疼爱,女儿一把年纪却舍不得她嫁人,曾好几次将上门提亲之人打出府去……对了,那姑娘年岁几何?”
时砚肯定道:“二八之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京中的小宝完全不知道他的意图被他爹识破,过上了愉快的三点一线生活,家,大理寺,郡王府,很快就跟郡王爷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虽然小宝极力否认,说要把对方当长辈尊敬,郡王爷醉酒后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儿放话,要把闺女嫁给好兄弟苗中举。
虽然酒醒后后悔了好一阵,但转过弯儿来又觉得这主意非常棒,暗中将苗中举当成女婿候选人观察了一段时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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