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柔柔注视着钟离御。
“陛下忘了吗,是您说过,允许臣妾犯上,所以臣妾才会如此大胆。”
“是啊。”钟离御眯了眯眸子,“这世上只有一种人可以犯上。”
她微微挑眉,眼底带着调笑。
“那就是我的人。”
钟离御伸手勾了勾祁长乐的耳垂,“那你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吗?”
祁长乐笑意加深,带着温柔。
“——早就是了。”
她已经不介意将自己交付给钟离御,更不畏惧把日后的命途系在钟离御身上。
这不只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信赖。
对于祁长乐而言,极难交付出去的信赖。
这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她对钟离御喜欢与信赖的形成也不是某一刻忽然转变的,而是经由日月积累,在某一瞬达到顶峰,继而才有的转变。
如若是以往,她很难想象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时刻。
但现在这个时刻来了,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相反,十分喜欢。
并且沉溺其中。
祁长乐抬起眸子,“那陛下什么时候让臣妾从身到心,都完完整整全部成为您的人呢?”
钟离御自然明白她在问什么。
不同于最初她听到这句话时的微妙及犹豫反应,现在的钟离御已经不再排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带着暖意的笑。
“很快了。”
……
说是很快,钟离御并没有撒谎。
既然她心里已无排斥,可以接受,那么她便着手准备这件事了。
钟离御并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因此当她决定做什么的时候,便会立刻去做。
黄忠谨在得知钟离御有这个意向的时候,虽说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
毕竟他和苏暮和一样,都是十分乐意看着钟离御走出来的人。
从前他们没有办法,便只能沉默陪伴。但现在有人可以将钟离御拉出来了,他们又怎能不高兴。
因此黄忠谨脸上的笑意十分真诚。“陛下且放心吧,您选一个良辰吉日,奴才自当为您办好。”
钟离御嗤笑,“什么良辰吉日,你当成什么了。”
黄忠谨乐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于他而言,这种日子自然配得上良辰吉日。
钟离御揉了揉眉心,“你……再找些图册过来,我、咳,研究一下,然后看看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黄忠谨点了点头,从容应下。
虽然他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没关系,黄忠谨可以为了陛下去学。
钟离御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忽然面色一变。
一股尖锐的刺痛猝不及防的袭来。
她一只手撑着桌角,手指紧绷,低垂着头,如墨般的黑发散落在身前,隐藏在阴影之下的面容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黄忠谨一怔:“陛下?”
钟离御另一只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她深深的呼吸着,不到片刻便感觉冷汗浸湿了背部。
她紧蹙着眉心,疼的难以自持,心口与额头两处的疼痛几乎让她失去理智。
黄忠谨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他连忙道:“陛下您先躺下歇息片刻,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说着,他连忙跑出去请御医,百忙之中还不忘让人将贵妃请过来。
钟离御深深的喘着气,额角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深刻而尖锐的疼痛了。
这样的疼痛……简直就像是毒发时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离御面色沉了沉,眼底暗色更重。
这样折磨人的疼痛,几乎拽着钟离御又回到了当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样的痛苦逼得人恨不能死去,可钟离御还不能死。
她还有仇没有报。
说来也可笑。
她的亲生母亲没有要求她报仇,甚至对方也不想和她产生关系,然而钟离御得知所有真相之后,却又执意要和她牵扯,想为她报仇。
……至少,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支撑着钟离御,那就是她决不能如外人的意。
她自己的生死,当由自己来决定。
所有钟离御从毒发中撑了过来。
当时她体内的毒并没有全部清出去,仍有余毒存在,所以钟离御性情会受此影响,头疼也是因此而生。
御医们全都没有办法,束手无策,而钟离御也不觉得当她报复完以后,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也从不曾强求。
毕竟当她玩够了一切之后,便决定去死一死。
可是现在……她遇见了祁长乐。
钟离御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曾经的想法了,和祁长乐在一起之后,她更多的,想的是对方。
现在,也会想一想以后。
别说黄忠谨了,就连钟离御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她在稍微的变好一点,这世间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趣。她也在,一步步的走出来。
当她做完了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后,也不必寻死了。
因为,还有祁长乐陪着她。
可是现在,毒发的如此突然,就像是在提醒着钟离御一样。
没有以后了。
此刻便是她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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