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御沉默下来。她知道祁长乐的意思。
正如来之前她对祁长乐讲的那些话一样,钟离御就是死,也会带着祁长乐一起死。她是绝不会做出什么放你自由这种事情。
可那……是之前。
也仅是一瞬。
尽管钟离御心底有着这样的想法,可是她终究不得不承认,像她这样的人,也学会了去爱某个人,也学会了,想要去成全一什么。
而且,钟离御也终于学会了心疼。
所以尽管她很想带着祁长乐一起死,想要在圣旨上留下倘若自己死亡、则让祁长乐陪葬这样的旨意,但终究钟离御还是不忍心。
也做不到。
所以原本的旨意便被替换成了这样一道空白圣旨,当做最后的保命符送给祁长乐。
若她再也醒不过来,朝廷会乱,后宫会乱,但至少祁长乐,能够保全自身。
祁长乐手指紧紧攥着圣旨,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任性的把它撕碎,而后再对钟离御不依不饶,可她终究,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钟离御弯了弯唇,从她手中接过圣旨,放在一旁。
“可别撕碎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到呢。”
祁长乐心里压抑,没办法跟着她一起笑。她只是倾身靠近钟离御,将脸埋在了对方身前。
“陛下,抱抱臣妾吧……”
钟离御伸手搂过她,闭上了眸子。
她此刻是头疼,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与情感。
夹杂着心疼、不舍、欣悦以及说不清的满足感。
像是终于找到安歇之地,找到休憩之所,灵魂都为之停下脚步,安宁起来。
……
随后一道旨意传了下来,大意就是贬慎郡王去封地。
那个封地贫瘠且离京城很远,明眼人都知道慎郡王这是惹了钟离御不快了。
不过女君的这一次惩罚倒是十分的正常,和以前她的作风大不相同。
不过众人都没有议论什么,毕竟不管怎样都好,女君的惩罚就是惩罚,哪怕风格不一样,也轮不到他们谈论。
慎郡王接到这个旨意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平静,并未闹事,而是老老实实收拾了东西,便迁去封地了。
临走之前,他想要进宫见一见不肖子,也就是应授成,但是苏暮和衡量之下借钟离御的旨意婉拒了。
慎郡王也没有蛮横要求,一改之前闹到养心殿时的嚣张,现在的他反倒十分平静以及顺从。
顺从到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的地步。
此时钟离御已经重新陷入昏迷,祁长乐和苏暮和都在寝殿陪伴着。
听完慎郡王的事情后,祁长乐微微蹙眉,“他真的会如此甘心吗?我怎么觉得……有不安。”
苏暮和道:“无论他是否甘心,也只能到封地上去,而到了封地之后便会有人全天候监视他的动向,没有圣旨调动他也不得出封地一步,所以,不必太过担忧。”
祁长乐点了点头。
“神医的事……”
苏暮和揉了揉眉心,“再等一等吧,还没有消息。”
祁长乐捏着指尖,感觉压抑。
“可是,都已经等了好久了,我真的很担心,每天看着她沉睡的样子,我都在害怕……”
她怕钟离御醒不过来。可是对方醒来了,她又担忧钟离御的头痛。所谓两难,不过如此。
苏暮和看着她,眉心微蹙,劝慰道:“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
祁长乐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的哽咽情绪,片刻后她轻声道:“抱歉,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明明苏暮和也是和她一样,都在担忧着钟离御,都在迫切希望神医出现。自己忧心的事,对方一定更放在心上。
可她却将所有的情绪都冲着苏暮和。这段时间,苏暮和也是一样的辛苦,并未停下脚步。
祁长乐捂着眼,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天,苏暮和将祁长乐对钟离御的种种关心都收入眼底,他在安心欣慰的同时,也在为她们二人担忧。
毕竟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相悦之人,苏暮和也为她们而不忍。
此刻看着祁长乐难过压抑到快要崩溃的神情,他在微微犹豫之后,选择用一个话题转移祁长乐的注意力。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是指阿御的余毒解开之后,你有想过……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祁长乐微微蹙眉:“什么事?”
苏暮和眼神平静,“你和阿御的事,比如说,封后,之类的。”
祁长乐微惊,回头看向对方,却发现苏暮和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指尖颤了颤,压着自己的心跳,片刻后轻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苏暮和道:“并未胡说,只是询问罢了。按照阿御的性格,她喜欢上了你,便一定会为你做什么,比如给你位份,为你正名。”
“妃位终究是妾,哪怕贵妃、皇贵妃,都只能是妾。只有皇后,才是她唯一的妻子。所以——”
苏暮和看向她,“渡过难关之后,你和阿御不考虑真正的,‘修成正果’吗?”
祁长乐眼睫轻颤,成功被苏暮和转移了注意。
不得不说,对方的这个提议切切实实的压在了祁长乐的心坎之上。
她曾经那么的在意贵妃,除了传闻以外,不也或多或少因为对方是后宫中唯一的最高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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