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不敢靠近这棵树, 只敢在附近徘徊。
金蟾已经和它对峙好多天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她还是决定不要轻举妄动,于是后退两步,瘫在稻草上, 许下了看电视的心愿。
还自娱自乐地在脑海里玩儿起了攻略游戏,把以前玩儿的那些游戏男主通通换成那个魔君,凭借想象构思了立绘,并且制定出n条攻略路线,一条一条地走——
她想她真是快疯了。
……
一阵风吹来,金蟾伸手,接过一片被吹进来的叶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树从前两天就开始掉叶子了,她开始以为是秋天来了,后来看了看旁边依然茂盛的树林和花海,才发现不是秋天来了,是它要枯了。
这真是个不好的消息。随着叶子越掉越多,聚集在外的各色鸟也越来越多了,每天绕着树,兴奋得“嗷嗷”叫,时不时还瞅她一眼。
这附近这样蓝色的树就只有这一颗,保护伞要死了,金蟾摸着树干,生无可恋。
有只格外大的,明显是领头羊的红鸟终于按捺不住,试探着向她俯冲过来,却在中途撞到什么,发出一阵惨叫,又被弹了回去。
是结界!这树有结界!金蟾心里一喜。
红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不死心地撞过来,接连撞了好几次。
金蟾明显感到树干的震颤,直觉告诉她,它快撑不住了。
红鸟也明显感觉到了结界的减弱,它兴奋高声鸣叫一声,使出全力撞过来。
一阵颤动后,“啪,”结界碎了。
金蟾扭头往鸟窝深处跑去,虽然现在这情况,做什么好像都是死路一条,但她就是喜欢垂死挣扎。
红鸟兴奋啼叫着,尖尖的喙朝她啄来。金蟾左躲右闪,但到底立有不济,被逼在角落,眼看下一秒就要葬身鸟腹,千钧一发之际,红鸟的身上突然腾起一股蓝色火焰,接着就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滚了几圈,惨叫着往地面坠去。
金蟾伸了伸脖子,果然看到那只蓝色大鸟,它回来了!
它也看到她。长鸣一声,落在巢里,变成了人蛇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憔悴了不少。
被人盘中餐一样盯了几个月,又经历过刚才一番惊心动魄,现在金蟾再见到这兄弟简直就跟见到妈一样,“噔噔噔”地跑过去,面色惊喜:“你回来啦!?”
人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双手抬起,接着他的手臂间白光闪烁,凭空出现了一具身体。
等光芒散去,金蟾才看清,是个黑发的女人,赤/裸裸的,白皙晶莹的曼妙身体上只披着一层薄纱,更惹人遐想,无知无觉地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在怀里,香艳至极。
他抱着她向她走来。
“干什么?”金蟾老脸一红,捂住鼻子连连后退,语无伦次:“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唇角不明显地勾了勾,在她身前停下,缓缓放下手,那身体就那样浮在半空,慢慢发出白光来。
光芒越来越强,金蟾心感不妙,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感到一股巨大吸力,把她用力往后扯,她尖叫一声,原地踏步几下,被吸进一阵漩涡里。
吸收了灵魂的身体光芒渐敛,人蛇伸手,再次把她揽进怀里。端详着那张泛起红润的脸,目光渐渐温柔,俯身,在她额上映下一吻。
“里修。你居然对我出手!”他身后,被击落的红鸟好不容易扑灭身上的火焰,飞进鸟巢,落地变成一个红发红尾的美人,满面不敢置信的愤怒。
被叫作里修的男人蛇转身,同时露出怀中的人。
红发女人蛇扫了那人一眼,徒然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用你的魔骨给她重塑了身体!让她住在你的伴生树上就算了,你还为她抽掉魔骨,怪不得你的伴生树会突然衰弱。你疯了!”
男人没理她,摆着尾巴往外走。
女人满心愤怒不甘,几乎要被妒火烧毁了理智:“我才是你的王后,里修!你为了一个下界的女人,将我置于何地?”
里修停下动作,淡淡道:“你不是,从今以后,她才是。”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女人蛇咬牙切齿。
“你大可以试试。”
……
金蟾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朵巨大的花朵里。周围环境像是一个宫殿,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有一个水池,这花就飘在水池中间。
她摸了摸自己确实存在的,而不是透明的身体,看了看面前纤细莹白的双手,又看了看水里倒影出来的精致面容,神色复杂。
毫无疑问,这身体就是那天那个人蛇抱着的女人,这是要干什么?
她爬起来,用手小心翼翼摸了摸水,没什么不适,于是下水淌到池边,翻了上去。
脚刚落地,大殿的门就打开了。
人蛇缓缓走进来:“这花有养魂的功效,你可以多躺躺。”
金蟾敢发誓,他说的不是中文,而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语言,但是她听得懂,还能自然应答,凭空获得了一门语言。
“那个,我这样用别人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她有些不安。
“我叫里修,”男人摇摇头:“你不用担心,这身体本就属于你。”
一瞬间,司命仙君那句“你渡劫失败,身体丢了”回响在脑海。
原来不是粉身碎骨,而是真的“丢了”,现在被人家找回来了了。原来他消失那么长时间不是把她忘了,而是给她找身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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