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不闻在温知求咄咄逼人的凶狠目光下,半点不慌,甚至是有理有据地冷漠反驳他。
温知求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像是在看一块死肉,但他还没有人渣到向一个女人动手。
因而,烦躁的温知求只能说道:“我是他的兄长,我如何管教我的弟弟,应该和你这个路人没关系吧?”
谁知颜不闻听到后,竟是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容更加讥讽了几分。
“兄长?你说你是知礼的兄长?”
“笑话,普天之下哪个兄长一见面就给生病的弟弟一巴掌的?”
“你不问问他吃得好不好,学习累不累,最近过得怎么样,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他,甚至动用暴力拖拽他。”
颜不闻眼尾一扬,目露彻骨寒意。
“就你,也配自称是他的兄长?”
颜不闻一番嘲讽意味极浓的话,直接让温知求的脸色彻底铁青,胸腔燃起一股肆虐的火焰。
他依然没有动手,只是看到始终躲藏在女人背后不肯露面正对他的温知礼,温知求如何也压不下翻腾的暴怒。
温知求俯视着颜不闻盛气凌人的出众容颜,心底骤然蹦出了一个黑暗的想法。
“我不配自称兄长,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训我?”
“我可从未听说过温知礼有认识什么年长的女性朋友。”
“看你这护人心切的样子,每个月为了养着温知礼,怕是给了他不少零花钱吧。”
温知求没有将那见不得人的猜测直截了当地挑明出来,但是他那嫌恶嘲弄的神情以及明里暗里的蔑视,颜不闻立刻就明白了温知求想要表达什么。
她没有生气,甚至内心没有为此掀起半点波澜。
只是心里难免为温知礼感到了一丝悲哀。
“这位...算了,姑且礼貌一点称你为温先生。”
“温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出来了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像你这样无凭无据满口胡言的失智之言,我提不起半点想要解释的兴致。”
“先不说你刚才的举动,就从你现在这幅令人反胃的嘴脸来看,被你随意践踏侮辱的知礼,当真是不幸。”
颜不闻能够感受到,那只被她握在手心里的纤细手腕,正在微微颤抖着。
她心口难受地梗着,想破头也想不懂,为什么有些人真的可以狠心到全然不顾自己的孩子。
不顾也就罢了,那就任他如野草般肆意生长,可偏偏还不待见他的存在,每至相逢,必然要踏碎他的自尊。
颜不闻轻轻捏了捏温知礼,她内心的维护之意伴随着疯狂增长的怜惜之感令她越发坚定起来。
“虽然我很不想对你说抱歉,但还是很抱歉,刚才我隐约听见了你对知礼说的话中,好似有提及学校两个字。”
“看你这么生气的样子,怕不是这孩子上什么大学从来就没有跟你们商量过吧?或许你知道他的高考成绩吗?估计你也不知道。”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说了你也不耐烦听,况且我也没有那个义务指出你作为一个兄长的失败之处。”
“不过我有一点必须要替知礼说出来,这孩子并不是像你一样那么没礼貌,他一直没有出声,只不过是因为喉咙肿得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罢了。”
“刚才我应该有提及知礼生病这事吧?你好像听听就过,半点不在意,甚至开口即造谣贬低。”
颜不闻说完一句接一句,语速极快,半点不给温知求插嘴的机会。
她看着温知求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难看,甚至是难堪。
也不知是否是她冲昏了头看晃了眼,颜不闻竟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后悔的懊恼之意。
她定定看着温知求,等待他的回击。
可过了良久,温知求只是紧紧抿着唇,不再吐出不堪入耳的言语。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麻烦让让,别把车停在这里阻碍人家大学生的出入。”
“我就先带知礼去看病了,您慢走不送,希望来日可以有幸不再和您这样感人的兄长相见。”
颜不闻将握着温知礼的手腕,改为牵着他的手。
一直静默不语的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颜不闻身后,眼波深深。
他落在半步之后被动地跟随着,可那炙热温柔的目光却如影随形地萦绕在颜不闻身上,深切而赤诚。
温知求目无波澜地看着温知礼,他的眼中是温知礼的对别人依赖渴求的模样,脑海中却是温知礼第一眼看见他时,那个雾霭沉沉,一片暗无天日的晦涩目光。
他垂眸沉吟,半晌后回到车上,驾车离开。
自诩十多年来对温知礼了如指掌的温知求,初见他有了温度的眼眸,心有惊涛。
然而早已在那个压抑的地方磨灭了真心的他,对颜不闻又能有几分真情。
温知礼,始终都是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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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气氛很沉闷,再加上温知礼不好说话,更为寂静了。
颜不闻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最后却是一边看着温知礼恹恹的侧脸,一边暗自消化掉了。
追问他人从不曾主动提及的事情,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要去市医院还是...带你去看一个我挺信得过的诊所医生?”
颜不闻偏头问了温知礼一句。
温知礼抬手捏了捏烧灼感强烈的喉咙,酝酿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道:“去你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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