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林含微微眯起眼,切片成刺身形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看林含的表情,长舌妇的表情就十分难看,心中揣测林含在想怎么对付她。
林含没有躯壳,奈何不了她,她没有寄生体,也奈何不了林含,他俩只能在浴室面对面僵持,伺机而动。
张明权说李飘然和张娇娇是你杀的?林含道。
如果是她,那么陶桃被损伤的记忆,只有她能恢复,他本来的躯壳还得通过陶桃才能寻回,再则hellip;hellip;
陶桃也确实活得很辛苦。
林含想救一救她,虽说他并非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
长舌妇发出一串怪异的冷笑,是我又怎么样,本想找合适的寄生体,谁知道她们都那么废物、没用,一吓就死了。
林含和她的属性异曲同工,反正不是人,却也听不得她说这种蔑视人命的言语,当即沉了脸色。
他魂魄向来是将臣的容貌,没有借来躯壳的脸色那么阴郁,纵然是冷下脸,也没有那般冰冷和阴翳,倒增了几分戾气。
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又为什么会附身在李月如身上,以及你什么时候附身的?
林含说话间,露出两颗尖利的锐牙,寒光若隐若现,有些摩拳擦掌的意味,他的牙许久没咬过东西了。
在杀张娇娇的时候,你是否见过一个差不多这么高的小姑娘,她和张娇娇走在一起。
长舌妇仿佛听笑了,将臣,你没病吧?人,我想杀便杀,至于为什么,关你屁事,你真当自己到了这个时代还是曾经的大佬?别傻了,这个时代,有钱人才是王道!
林含的膝盖莫名中了一箭,好疼。
他飘近些,手指尖滋滋地发响,划过蜿蜒的紫色电流,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
否则会如何,林含没有继续说下去,后话言而不尽,由她自行体会,雷击她已经亲测,至于受后感,她该比他更清楚。
长舌妇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陷入短暂沉思,她嘴里发出低低的嘀咕声,参合着令人浑身发毛的水渍声。
林含后背竖起寒毛,没敢细听她在念叨些什么。
后方李月如脱离长舌妇的控制,已然倒地,此刻生死未卜,林含揣测她估计没气了,就算活着,被张明权这么日夜折磨,也没个人样,兴许精神崩溃了。
候了一晌,林含矮身蹲下,想近距离观察长舌妇的身体构造,奈何画面太过刺激,他双目骤晕,忙飘着站到她身后,平稳呼吸,压住恶心感的同时,脑海里浮现一行字mdash;mdash;辣眼睛。
浴室内沉静下来,林含不耐烦的冷声道:说话啊。
长舌妇没理,嘴巴里又冒出来一串咕咕咕的怪笑,林含盯着她徐然抖动的舌头,不明就里,装疯卖傻成羊癫疯了?
正念咒将雷击汇聚指尖,打算用此吓一吓她,看她发什么神经,还没对准,后方徒然爆发轰地一声巨响。
声音轰然乍响,林含的听觉瞬间被其阻碍,耳边嗡嗡作响,长舌妇喉咙口的咕咕咕笑声也变了,发出了其他的古怪声音。
想明白后,林含的脸色随之骤变。
艹!这女人还留有后招!!居然在念咒!
浴室后方的透明窗不知被什么东西刷然爆裂,玻璃碎片满天飞,长舌妇极速利用妖气护身,幸免于难。
林含迅速反身,面色凝重的盯着破裂后的空洞窗口,浓郁的黑色妖气如烟雾般覆盖在窗边,一切景物全被黑色吞没。
长舌妇桀桀发笑,低声道:还愣着干嘛?进来把他给我杀了。
林含:?
她真的疯了?现在已经语无伦次??
徒然。
如黑色烟雾的浓重妖气中骤然闪过一缕凛冽逼人的寒光,林含瞳仁紧缩,忽觉脸颊有一丝细微的疼痛。
他的脸被伤了,在他还是魂魄状态,袭击者悄无声息,动作极快。
林含眼神徐然冷冽,妖气中藏着什么凶物?
见林含脸颊被划拉了一道血口,长舌妇大笑,哈哈哈,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林含抿了抿唇,没有在意长舌妇在瞎哔哔什么,目光一瞬不眨的注视着黑暗深处蠢蠢欲动的凶兽。
他隐约能听到粗重的喘息,不是人,是兽,而且是一只凶兽。
林含不敢轻敌,对方动作太过敏捷,他现下是离体的魂魄,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直接死翘翘,光剩个将臣的空壳,要是重回棺材,倒还能接受,万一是被陆离这个变态扒光给扔大街上哪。
某天赤果果的横在大街上,被众人围观......
光想想,林含就觉得死不瞑目。
他目光愈发危险,紧紧锁住黑暗中的某一处。
突然间,一道黑影猛地破开黑烟般的浓烈妖气,一跃而出,径直冲着林含逼来,血盆大口张开,一条巨大的覆满吸盘的紫红色长舌从其嘴里伸出。
这是一头极大的黑狼。
林含反手欲还击,嗅到熟悉的气息,忽然顿了一瞬,这个凶兽是......
他咬牙甩开手,没有召出自己的佩剑,以防伤及对方,改为横手用臂膀挡住对方尖锐的獠牙。
巨舌下端张开的锯齿大嘴,狠狠咬住林含的手臂,无数利齿擒住林含手臂上的皮肉,死不松口。林含侧身一甩,将其后背狠狠撞上墙壁,黑狼吃痛,却并不松口,血红眼珠盯紧林含,满是戾气。
说起来不全是他,那条舌头的嘴咬得更紧,尖利牙齿细细咬住林含手臂的每一寸皮肉。
长舌妇见林含被压制,当即扭向浴室出口。
见状,林含心底默念一声咒语,召出数支羽箭,反手把长舌妇扎成刺猬,将她牢牢钉在了地板上。
她啊啊啊的吃痛尖叫,整条舌头疯狂扭动,挣扎着想要脱离羽箭的禁锢,但随之一动,登时牵扯了满身的痛,羽箭上的倒刺狠狠扎进她的软肉里,绞住她的血肉,疼得她撕心裂肺,嗷嗷乱叫。
林含暗爽,一报还一报,谁让你刚才扎我来着。
紫红色的长舌反之缠上林含的肩头,倏然收紧,将他挤压得难以呼吸,他勉强腾出一只手,强劲的挥出一拳,打在黑狼的下颚。
林含怒道:阿忍!你清醒一点!!
被控制的阿忍红着眼瞪林含,发疯似的再度攻击林含,这次不像被/操控,反倒像是主观行动。
林含:......
发觉他会因为自己的拳脚而产生怒气,林含立刻又朝着他身上猛揍几拳,毫不留情,一拳堪比一拳狠。
阿忍:......
阿忍被巨舌堵住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狼嗥,听起来略有几分委屈巴巴。
正待他要攻击林含,黑暗中倏地飞来几根金色丝线,卷着妖气而来,却在临近之际,黑色妖气骤然消散。
阿忍双手双脚被金线绕了几圈,扎实的捆住,紧接着,一股大力猛然一拽,阿忍瞬间窜飞出去,在黑暗中发出重重坠地的闷响。
林含一怔。
暗色深处,一张俊美白皙的脸徐徐出现,他一身西装,碎发撩在额后,漂亮的眼睛隐约有光,映着林含的身影。
陆离步步走来,越过窗台跨入室内。
两道目光相对,林含心底莫名一颤,率先仓促的移开目光。
室外,阿忍再度攻来,陆离头也不回,手轻轻一挥,阿忍就又摔飞出去,利落无比,丝毫不拖泥带水。
陆离没说什么,跨步离开浴室,林含也没管他出去干什么,也不想问他来这里做什么,选择了缄默。他出去后,很快折返,手里牵着束缚阿忍的金线,他指节一动,瞬息将阿忍拉拢,在这一瞬,陆离另只手一动,冲着阿忍就撒去。
雪花似的颗粒海盐对着他迎面砸去,只听滋滋滋的焦灼声,阿忍大叫,巨舌竟然就这么从他嘴里脱落,在地上蠕动着化成一滩紫红色血水,中间只留下一粒吸盘。
是长舌妇的把戏,她控制了阿忍。
陆离手一动,吸盘被他劈成两截,凉透了。
林含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反身过去踹了她两脚。
长舌妇嗷嗷大叫,你这个混蛋!我是女人,你怎么能打我!!
林含微笑脸:你算个毛线的女人!打的就是你!!
说着,狠狠踩了她几脚。
长舌妇:......
被打的长舌妇内心草泥马,敢怒不敢言。陆离检查完阿忍的情况,过来拉开了林含,林含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甩开陆离的手,站到一旁。
林含本打算直接处理了长舌妇,免得她再危害社会,不料这厮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一看形势不妙,立刻跪地叫大佬,将臣大人!我知道你的躯壳在哪儿,求饶命!
在哪儿?
我带您去吧,您能先解开我的束缚么?
林含听她一句一个您,浑身难受,忙过去拔起羽箭,转眼见陆离眼神微妙的看着他手里的羽箭,林含顿觉脸烧得慌。
这羽箭是陆离送的,他一直留着没用,刚才一时情急,没注意用口诀召出了什么,光忙着困住长舌妇。
一看之下,林含老脸又青又白,他能说那是没注意念错口诀了么,显然他说出去的可信度极低,况且陆离不见得会相信,完了完了,有理也说不清了。
林含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身后的人快如闪电的上千扶住林含虚弱的魂魄。
林含正疑惑着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弱鸡,就见陆离惊讶的盯着他,神色沉重,还隐有愠色。
正欲开口,陆离又道:被长舌妇咬了?
林含心说他怎么知道。
下一刻林含就知道为什么了,他忽然感受到了喉咙口异样的瘙痒,好像有什么黏稠的东西在他喉咙深处不断的来回蠕动。
脱离林含羽箭束缚的长舌妇还没喘口气,身体立刻被一支金色的羽箭穿了个透心凉。
长舌妇:......
陆离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给他下了毒?
长舌妇吓得差点跪地喊爸爸,她抖着牙回答,不敢不敢......
陆离眼睛一眯,不敢还不解开?
他语调下沉,隐含危险,听得长舌妇心肝胆俱颤,早就顾不上满身穿刺的疼痛,只想保住小命,我马上解!
话音一落,她又言语纠结,需要先吸毒,不知道将臣大人愿意我触碰不。
林含冷脸,滚。
长舌妇讪讪不敢吱声,一动不动缩在金箭上,感受着彻骨疼痛,还不敢出声。
闻言,陆离顿了一晌,若有所思道:看来只能我来了。
林含:......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么?凭什么觉得我不让长舌妇这个妖物来碰,你就能来碰我?
显然林含低估了陆离脸皮的厚度,他以为对方还是记忆中那个被他随便一个荤段子闹个脸红的少年,疑惑是,年长后的成熟内敛,偶尔被他逗得耳尖泛红,都不是,现在的陆离踏马比他脸皮还厚!
林含被长舌妇妖气之毒所伤,此刻浑身无力,喉咙口火烧火燎,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蜂拥而出,林含深怕自己嘴巴里能蹦出来和阿忍一样粗长的巨舌。
那样的话,他选择死亡。
陆离将脱力的林含搂在怀里,弯腰落座窗台边沿,他轻轻取下金丝边眼镜放置一旁,阗黑的眼珠一瞬对上林含因中毒而迷离的目光,四目相对,林含被他看得不自在,促然移开目光,盯住了天花板,只不过视野一角,仍有陆离漆黑的碎发。
林含魂魄轻如鸿毛,几乎没有重量,陆离轻柔的将他拢在怀中,一只手托起林含鲜血淋漓的手肘,上面血肉翻卷,露出了些许森森白骨。
陆离垂下头,轻轻轻吻。
触电般,林含飞快抽开手,但行动不利索,手背一下敲在陆离的脸上,像极了给了他一耳光。
陆离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林含这么反感,只好道:没关系,只有这一次,解决完长舌妇,往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林含心情本身就不爽,陆离这话只是徒增他的烦恼,他心底一下变得更加烦躁,又无法将心中这股烦闷发泄出来,林含干脆摊开手,任由陆离怎么样。
他这么一摊手,牵扯到筋骨,顿时疼得绷紧身体,苦于在陆离的怀里,林含不想示弱,轻吸了一口凉气,也没发出太大的动静。
陆离眼中流光划过,仿佛洞悉什么,眉眼弯起,露出一抹极是温柔的笑容。
林含闭着眼忍痛,没能主意到陆离的表情,更不会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旁边挂在洗漱台的长舌妇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心底开始骂骂咧咧,从林含和陆离的八辈祖宗开始问候起。
陆离执起林含的手臂,目光扫过血肉模糊的一片,顿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眼神一转,冰冷的射向长舌妇。
长舌妇被这冰冷视线刺中,浑身战栗的抬起嘴巴,大哥,有什么指示么?
伤得太重,有没有先疗伤的办法?
长舌妇略一思索,倒是有,先治好手臂的上,再由气息交汇,引出毒血。
什么叫气息交汇哪?简单来说,就是嘴对嘴。
林含阴冷的目光顿时射向长舌妇,恨不得眼神汇聚成刀,先扎她个几百来刀,让她瞎几把乱说!
陆离神色一顿,嘴角忽而勾起,那就先试试吧。
林含:......
林含此刻没法从陆离身上翻出去,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瞪着陆离,眼神示意:你敢来,老子弄死你!
陆离如果能被这么简单的威胁给唬住,也就不是陆离了,他道:你怕什么?为你解毒而已,别紧张,放轻松。
林含:......
眼见着没戏,林含挣扎着翻身,想脱离陆离,后者却完全不松手,察觉他有这个意向,先一步用强劲有力的手腕恰到好处地紧扣林含腰身,既不会令他觉得不适,也让他无法动弹。
陆离很了解他,林含知道,但他没想到,过去一千年,连他都快忘记陆离原先长什么样子了,陆离却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放开我......他有气无力的喊出一句。
陆离摇了下头,以顺毛的语气无奈道:别任性。
林含:......
老子没空任性!
>啊?我的坟被人刨了(重生)——吾乃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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