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银从来都是不喜欢那些杂乱的生意事。
还没等阮银拒绝,秋彦君就说道:“妈妈现在努力工作,都是为了你,以后,妈妈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从现在开始学会处理这些。”
阮银忍不住眼眶酸了。
又是这样。
秋彦君从来没有问过她想要什么,就将她所拥有的,一股脑地塞给她,不管她是不是喜欢,也不管她是不是想要。
阮银之前总是一昧的接受,但是现在,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做这些……”阮银努力忍住泪意,“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
“我现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大学四年,我有证明给你看,我不想要你的钱。”
秋彦君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阮银会这么想:“可是妈妈只能给你这些。”
“可是我想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你挣那么多钱,到头来就是银行卡里的一串数字而已。”
“阮阮你不懂。”秋彦君说,“你从小生活富足,没有缺过什么,才不知道钱的重要。你如果像妈妈一样,经历过缺钱的苦楚,就知道,挣钱是永远不嫌多的。”
阮银听在耳朵里,当时却还是想不明白。
她们两个观念不同,就像是两个割裂开的个体,一条鸿沟将她们的思想分开,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阮银很想结束这个无解的话题:“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秋彦君的声音也柔和下来:“嗯,时间不早了,回吧。”
和秋彦君告别后,阮银头也不回地离开,正碰上凌琛。
凌琛半靠在汽车上,看到阮银过来,掀开眼帘看她。
他又换了一辆车,黑色磨砂车身,低调而奢华地隐藏在黑夜里。
“谈完了?”凌琛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掀开,看入她的眼睛,“你哭过?”
阮银心情本来有些低落,现在听凌琛这么说,立刻就精神了,睁大眼睛看着他,努力证明自己:“没有哭。”
大的过分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出微光,清明澄澈,在橙黄色的路灯下,格外的勾人。
凌琛的喉结滚了滚,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哼笑:“爱哭鬼。”
那声音温润而醇厚,滚进耳朵里有些酥酥麻麻的,阮银不知怎么的,呼吸停了一瞬。
“你才爱哭鬼。”阮银不喜欢哭,更不喜欢被人看到她哭,垫了垫脚后跟,忍不住的反驳:“你家一个户口本儿的爱哭鬼。”
阮银在北方呆久了,难免染上了点北方的儿化口音。
“啧。”凌琛双手插兜,“你这动不动就问候人户口本的毛病是哪来的?”
阮银平时很乖,连脏话也不会说,但是好像骂人的天赋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领。
可是问候户口本这个……
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跟凌琛这样说,而上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跟凌晨第一次连麦的时候。
阮银纳闷:“我什么时候还问候过你的户口本了?”
凌琛呼吸一滞,面上泰然自若,“没什么。”,他替她拉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家。”
阮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具体哪里不好,于是放弃了,矮身坐进车里。
第50章 苦夏
汽车在黑夜中行走,窗外的霓虹灯光在窗外一闪而过。
阮银摸出手机来,给凌晨发消息。
“结束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其实……见一面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论过去如何,现在总是要积极生活下去。”
凌晨大概是在忙。
阮银对着聊天框发了一通的感慨,看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凌琛的回复。
于是她将手机收起来,盯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发了一会儿呆,就到家了。
阮银给自己解开安全带,要推开车门下车,大概是因为刚刚发呆的缘故,她说话的声音除了一点掩藏不住的幼齿,不带一丝情绪:“那我走了。”
“等等。”汽车发出极其轻巧的一声,车门锁死。
凌琛几乎要被她公事公办的语气气笑了,“拿我当司机呢?”
阮银不知道哪里又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她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
凌琛偏头,看进她的眼里:“就这么走了?”
“嗯。”阮银疑惑,“不然呢?”
“叫声哥哥就让你走。”凌琛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打车还要付车费呢,怎么,你要白嫖我?”
什么叫白嫖,说的好像她怎么凌琛了一样。
阮银涨红了脸,被他的不要脸劲震惊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是你叫我上车的。”
阮银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已经预想到,凌琛的下一句会说。
“我叫你上车你就上车?”凌琛老神在在,“这么乖?那先叫声哥哥听听。”
这熟悉的大猪蹄子味,简直和高中时候一模一样。
阮银一脸屈辱的看着她,抿着嘴,就是不叫。
他们年龄相仿,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凌琛比阮银大一个月,是理所当然的哥哥。
小阮阮当时三岁多,正会说话,奶声奶气地叫凌琛哥哥。
但是凌琛这厮,从幼儿园起就不干好事,专门和阮银作对。
叠被子最整齐的小朋友,会有一朵小红花,第一天,小红花给了做事认真的小阮阮,她高兴坏了,一整天都拿着小红花得意洋洋。可是后面的第二天,第三天,第不知道多少天,小红花都落在了凌琛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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