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对搭档先生的称呼,也换成了某个不经常用的。
gin先生表情不变地回望着他,没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只伸手握住某人的手腕,把人拽到了身边。
诶?月见伊泽没防备他,也可能是对刚刚那个答案的确有些意外,一时不慎,跟着向前走了半步。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gin顺从心意地抬手,圈住了难得脸上表情复杂的搭档,把人按到了怀里。
他的性格向来冷漠,对于死掉的人连姓名都不会关心。
于外人而言,他看着就像是杀了多少人都不会有感觉的样子,的确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刻。
可在刚刚那一瞬间,在月见伊泽笑着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gin却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希望你去死。不管你是不是主动求死,我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他明知强求对方为自己做出某些选择是不妥的,若是往常的gin,的确不会对月见伊泽的想法进行干预。
可在这一刻,他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抓住那个人,他想要知道那平静的海面下是否真的是虚幻梦境一场。
既然他想,那他就付诸实际。
月见伊泽并不清楚gin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在这短暂几秒钟,对方的思绪是几番起落又百转回肠。
他先是趴在gin的肩头愣了一秒,又突然笑了起来,是真的笑出声来的那种。
他挺高兴的,真的,gin也能听出来他此时的笑声的确是纯粹而又愉悦的。
阿阵,你真的月见伊泽笑了一会儿,也没动弹,就略仰了仰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你真是太可爱了啊哈哈!
可爱?
这种词是什么鬼?
gin先生相貌冷峻,气质冷淡,可以说是从头冷到脚,怎么看都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可爱之处。
只他还未来得及纠正搭档的错误言辞,就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擦过他的侧脸,轻轻地落在了唇角。
是他不曾预料到的轻吻。
是一个没有半分情.色意味的亲吻,也是搭档在清醒情况下第一次向他献吻。
月见伊泽没想别的,他就单纯觉得这样突然有了私心的搭档先生实在可爱的紧。
就如同搭档先生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一样。
受本心所驱使,那自然不需要掩饰。
gin先生微微偏头,正对上那双晕染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瞳,他在那眼眸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下意识晃神了一瞬间,他想到了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月见伊泽。
曾经空寂苍茫的琥珀色眼底,看过来时如同神明俯瞰世人的眼神,原来也会出现不一样的存在。
而那与之前不同的色彩,是他。
啊,想想就很让人期待。
纵是天性冷淡的gin先生,也会在某些时候生出隐秘的奢望,这只是人类的正常情绪而已。
美味可口的搭档近在眼前,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从未表述爱意的两人对视着,月见伊泽眨眨眼,又仰头亲了亲搭档先生的唇角。
啊,这是奖励吗,我的搭档?gin先生看着他,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这么一点可不够啊。
没等月见伊泽回答,他主动低下头,去亲吻他的搭档。
菱形微翘的唇是柔软的,彼此纠缠的呼吸是灼热的,就连细密眼睫的每一次轻颤,他都看得分明。
惯于用枪的左手上生有一层薄茧,慢悠悠地蹭着某人的侧颈,一寸又一寸,停在了蓬松的发间。
嗯?月见伊泽睁开眼,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他眼底是懵懂的茫然,只那水光浸染的琥珀色着实是明亮清澈,眼角的薄红也勾勒出暧昧的春色。
gin先生没忍住,又凑过去亲吻他的眼睛,有温热的呼吸落在眼尾的绯色。
果不其然,又收获了自家搭档的白眼。
gin先生笑了两声,左手揉了揉搭档的脑袋,推着人往浴室走。
别闹。
月见伊泽:
你特喵的能不能讲讲道理啊?到底是谁在闹?
和自家搭档讲理?
gin先生并没有这个打算,他一向都是冷酷的实践派,有讲理说话的时间,做点儿别的不好吗?
氤氲朦胧的雾气弥漫开来,耳边是沙沙的水声,温热的水汽落在月见伊泽的眉梢和发尾,细密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落。
伴随着极有音律感的水声,室内的温度也渐渐升高,蒸腾的热气笼罩了模糊的人影。
他的眼睫颤了颤,难以克制地樱绯色浮现在脸上,眼眸中盛着迷蒙的水光。
一丝晶莹在眼角浮现,又混着水珠自侧脸滑至下颌。
他略微偏了偏头,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他的下颌,帮他拭去那不知源于何处的水痕。
在耳侧淅沥的水声中,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你别哭。
纤细白皙的手抵在磨砂玻璃上,骨节分明的五指微微曲起又舒展,在玻璃上留下一长串清透的水色痕迹。
漂泊在云海夜空中的思绪渐渐回笼,恍如梦中的不真实之感也逐渐沉淀,血液骨髓中奔涌肆虐的水波像是遇到了暗礁,在温柔的平静下掩藏着潮涌。
直到风平浪静。
散乱的银色长发铺陈在软枕上,有几缕翘起的发丝粘在侧颈,靠坐在那里的人神色已经平淡了下来。
月见伊泽倚在他的肩头,小口平复着呼吸,温热的气息洒在gin先生的耳侧。
不疾不徐地呼吸声清浅柔和,如同丝帛一样拂过肌肤,慢悠悠地撩拨着gin先生的理智。
gin敛了敛神色,垂眸扫了一眼眼前的情况,右手抬起揉了揉某人还带着湿意的茶色短发。
伊泽,你还没告诉我是为什么。gin抚摸着搭档柔软的发尾,顺口问出了之前没有答案的问题。
什么为什么?月见伊泽茫然了一秒,像是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问题。
啊呀,你是说为什么是我吗?在下一秒,他就明白了搭档先生的意思。
月见伊泽垂下眼眸注视着gin,漫不经心地笑着,就这么趴在搭档先生的心口,探手捏住一缕对方的长发顺了顺。
你知道【银色子弹】的研究,对吧?
长生不死,永葆青春,起死回生,这种药的确存在的。
就是我啊。
无人知晓这一份药剂的起源在何处,可组织内参与其中的科学家不知凡几,为此而丧命的也不计其数。
自他第一次服下药物之后,就只剩下这么一条路可走。
求生还是寻死,这个选择并不难。
在过往漫长的十几年里,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他都有所尝试。
而每月所服下不同比例的【银色子弹】就如同剧毒一般,在血液骨髓之中奔流浸染,侵蚀了他的每一寸血肉。
什么才是永生呢?
大概是除了人类之外的存在吧。
来自于神赐的药剂让实验室的科学家们疯狂,日渐减少的实验体又让他们叹息。
唯有他,从未改变。
gin看着搭档脸上隐约的嘲讽,没再问下去,左手扣住对方的后颈,把人按在心口。
将会被无数人所觊觎的【神灵恩赐】,他并不在意。
眼前的人,是他的搭档。
作者有话要说: 叮!
就这么着吧,被制裁了再改。
嘿:)
第58章 萌混过关
什么才是人类孜孜以求的长生和永恒呢?
gin先生就在这个看似普通的夜晚,从自家搭档那里得知了一个荒谬却是真实的答案。
大抵只有神明才可成就吧。
纵然是在如今这个全民超能的社会,人类拥有着数之不尽的奇妙能力,看似未来有无限可能,却也依旧会为生死寿数所困扰。
几十年前突然出现的[个性]改变了人类的生活,让他们心底萌发出更深的欲望,却又在美梦之巅之时将人摔落。
据某些隐秘的研究数据可得出,[个性]在人类幼年时出现,陪同宿主成长进化,实际上如同伴生体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会在成年后越来越像[个性]靠拢,换言之,就是同化。
人类在未来是否还会在[个性]的侵蚀中保有人性,谁都不知道。
近些年来,[个性]失控的案例愈发堆积,哪怕是逐渐增多的英雄,也被频发的人为天灾事故折腾的很疲惫。
表世界的一片祥和又或是泾渭分明,全赖于里世界的混乱秩序。
英雄们所面对的里世界,不止是倚靠[个性]作案的罪犯,还有某些不曾公诸于众的失控[个性]者。
无数科学家想要研究出如何抑制人性与[个性]的互相融合,却毫无进展,而对于永生的追求,最开始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分支。
疯狂又冷静的科学家们也只是想要窥见若生命可以延续,是否便能有机会重燃人类灵性之火。
只是这样一个无意洒落的种子,却因为某些原因,在一瞬间蓬勃生长在黑暗的角落中,汲取着白骨开出玫瑰的模样。
即便是英雄,也有迟暮之年。
更何况其他人呢。
数十年前在黄昏别馆屠杀过一批初代[个性]能力者的某位大人,大概早就走到了大限之年,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自家的小孩子玩什么过家家游戏了。
那位大人和afo不同,他的生命之延续一半来自于初代却又稀少电[个性],另一半则是来源于意外的血脉之缘故。
不管是斯坦因所拥有的【凝血】,还是月见伊泽的【重组】,本质上都有不少互通之处。
不只是他们,曾经无数珍稀的能力者,也只是【银色子弹】服用记录的名单一员。
在此后多年中,大多数都被划去了存在过的痕迹。
死人是不需要拥有姓名的,也没有人会去记得他们。
这样的话语万分残酷,却也是这人世间的常态。
阿阵,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再说?月见伊泽慢吞吞地提了几句个中内幕,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gin从他不曾言明的话语中推测出了部分真相,也隐约明白了对方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但他并没有为之前的话而后悔。
话虽说的很轻松,事实上要解决这件事,还需要费不少功夫。
除非他们两个当场叛离组织。
然而这又是不可能的。
那你会回去吗?gin先生听到他问话,没提什么想不想的事,反问了他一句,又自己接了话头,不会的。
既然不会,再说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
月见伊泽听出了gin先生的言外之意,又跟个神经病似的,趴在对方身上笑的抬不起头。
我说阿阵,你可真是月见伊泽想了会儿,他是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自家电搭档先生了。
既然你这么有精神,gin先生伸手扣住某人的后颈,把人拉了过来,那不如先想想怎么在我这里蒙混过关?
他揉着自己搭档微红的耳尖,低沉的笑声混合着温热的气息,如同细绒的羽毛一般拂过月见伊泽耳侧的肌肤。
月见伊泽:?
不是,大哥您是不是对蒙混过关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他还真没见过谁蒙混过关是自己这样的。
还有,您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对此,深藏功与名的gin先生表示,忘是不可能忘的,眼下他正在做的事,才是正事。
大概是自带做了坏(?)事总会遇到熟人这种奇怪的buff,月见伊泽也没想到自己还真就又遇见了认识的人。
由于英雄杀手斯坦因的突然落网,保须市这边的不少消息可谓是传的纷杂凌乱。
在此之间,打着各种名义来实习的小孩子们,也基本上结束了自己的学习期。
而他们两人出门没多久,就再次遇到了表面平和实则心思各异的小朋友们。
自然,其中唯一一位不属于雄英高中的,明显乱入的gin先生也受到了小朋友们的关注。
gin先生表示他此次是来认真做任务的,自然要跟着任务目标。
月见任务目标伊泽闻言只有一句你特喵的哽在喉中。
他忍不住腹诽,你心里的那个做和本来的那个做不是一个字吧?
为什么他总觉得搭档先生的画风逐渐崩掉了,以前那种冷酷帅气又禁欲的气质去哪儿了?
这种腹诽之词,gin先生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某个盯着他们的小少年,这种等级的觊觎者,他暂时还不放在眼里。
被两个人当做小朋友的心操少年,也只是偷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就算是因为是某个人,可少年心动,也只是一时心动而已。
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否是由于紧张而产生的悸动,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
老师,您也要回去吗?心操少年如同往常一样,慢吞吞地上前打了招呼。
月见伊泽看到他时,就想到那个自大的令人厌恶的埃尔斯,还有目的不明的雷恩集团。
那家伙竟然敢用【银色子弹】的消息来威胁他,呵,那就看谁坑谁吧。
也只是寒暄片刻而已,月见伊泽对小朋友虽然不算是照顾,也没有什么恶感。
名义上曾和月见老师同行的姐妹花,这一次也准时准点地出现了,山口久樱子却只是微笑又拘谨地站在一边。
来自小动物的敏锐直觉,让她下意识选择了正确的应对方式,还拉着想要说话的发目少女聊起了别的。
千万千万不要多说什么,更不要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
哪怕他们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
除了先前使她惊惧的老师,还有旁边站着的那个只看到半边侧影,也会让人产生畏惧的男人。
是刺骨的让人胆寒的冷意。
她在家时也没见到比那个男人身上杀气还重的人。
山口久樱子安静地站着,想到了当初算得上戏剧性的初识,那时候这个老师看起来还没那么可怕,她甚至还曾生起过某些小心思。
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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