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进入古塔的是心有执念之人,就必须亲自破除执念,才能真正离开古塔。
麻烦的是,这世上,论“执念”二字,再没有人比温言更甚。
范衡推断这才是青目黑蛟出现在蔚家寿宴的真实目的,换句话说,这才是魔主慕归枝想看到的结果。
“麻烦了啊……”
一想到连范衡都无能为力,白凛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
虽然很想说那又与她无关……但那个人毕竟是温言。
就算是任何人进了那座古塔,她都不会担心,但偏偏进去的是温言——他是最不应该也最不能进去的人。
栖川撑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她:“阿凛要去找他吗?”
“去吧,温言毕竟是我的剑主。”白凛沉默几秒,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过你们两个就不用去了,这件事和你们无关,没必要跟我跑这一趟。”
栖川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于是轻笑了笑,正要说话,一直没有出声的水生涟突然先他一秒开口了。
“我也去。”他语气轻缓平静,湛蓝眼眸直视着白凛,在烛光下泛起剔透的波光,“我有事与他商议。”
栖川暗暗白了他一眼。
听到水生涟这番话,白凛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但也未感到意外。毕竟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其实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既然认定了一条路,他就绝对会心无旁骛地走下去。
某种意义上,她和水生涟还挺像的。
不过她还要再严重一些——她不是自我,是自私。
白凛有些无奈地望向栖川:“那你……”
“我当然也是要去的。”栖川对白凛笑了笑,猫瞳弯成漂亮的月牙,“毕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阿凛嘛。”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既然两人都没有中途下车的打算,那她也就不再废话了。只是……
白凛面露疑惑:“可是你不找琢微仙尊了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栖川顿时撇了撇嘴,语气不屑:“那家伙的气息又消失了,我也懒得找了,估计是又死哪儿去了吧。”
白凛:“……”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水生涟,发现他也没什么反应,依然专心致志地盯着杯子里的茶叶梗,显然对琢微的死活不是很关心。
琢微仙尊,您这是养了两只白眼狼啊。
*
入夜,月色菲薄,整个客船都寂静了下来。
水生涟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栖川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而凛冬剑则被放在两人之间的地砖上,不偏不倚,位置正中。
白凛没有睡着。
她坐在窗沿边,看着下面漆黑幽暗的河水,始终没有一丝睡意。
“阿凛。”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声音很轻,比呼吸还要轻。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白凛扭过头,果然看到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栖川正站在她的身后。二人一对上视线,栖川便抬起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慢慢拿起地上的剑,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水生涟还在熟睡,他今天累坏了。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入了隔壁本该住着水生涟的空房,栖川将剑放下,在黑暗中打开了靠河的那扇窗户。
月光倾泻进来。
“栖川,怎么了?”白凛放轻呼吸,小声问他。
栖川站在昏暗的光线里,抬眸看她:“阿凛,你想变回人形吗?”
白凛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剑主,就算给我再多的灵力也没用的……”
“这我当然知道。”
栖川唇边溢出一声轻笑,猫似的眼睛在湿漉漉的月光下晶亮勾人。
“但我有别的办法。”
第47章 喝血。
白凛一愣:“什么办法?”
栖川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垂首,对她笑了一下。
狡黠的,神秘的笑容。
猫瞳纯澈晶亮。
白凛陷入了短暂的恍惚。
有什么滴到了冰冷的剑鞘上。
湿润的, 粘稠的,温热的。
白凛垂眸望去——
是血。
鲜红的血液从栖川的指尖缓缓流下, 一滴接着一滴, 落到银白的剑鞘上, 顺着细细的凹槽,流向通透的剑身。
“栖川……”她惊讶出声。
“这就是我说的办法。”
少女的身形在清冷的月光中渐渐成形,栖川抬起手, 慢慢抚上她莹白微凉的脸颊,轻声说道:“以血温养,同样能让你形神不灭。”
他故意模糊了这一说法。
其实他很清楚,想要让剑灵获得肉身,除了灌注大量的灵力和鲜血,没有第二个办法。
这是他从琢微那里得知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温言用的也是这种方法。
但他不想让阿凛知道。
“这也太费血了……”白凛震惊地看着被剑吸收的鲜血,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指, 不让他再继续放血下去,“够了够了, 已经够了。”
再这样下去,她是有身体了, 但栖川估计就要贫血了。
栖川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还不够。”
“够的够的, 你看,我都能走路了……”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不需要更多的鲜血,白凛抬腿向前走了几步。
结果走出去没几步, 突然腿一软,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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