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是云非觉的格杀目标,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外面杀干净要带回家里来。
云非觉叼着香烟,喉结鲜明突出,他美得致命又可怕。他盯着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用英语问:“真的很无聊。你想和我上床么?”
那人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天主教的神父,对同性恋忌讳莫深:“不!”
云非觉从口袋里掏出枪抬起对着他,一声清脆地枪响过后把那个人杀了。
鲜血在木屋里飞溅,在床下形成四散的喷射状,有几滴还溅进了床底。云非觉却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了一些在床上盘起腿,问第二个人:“那你呢?”
那个人是个黑发的亚裔,闻言惊恐至极,手发着抖立即开始解皮带。皮带扣咔咔作响,他好几次没剥开,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想、想……你很漂亮,我可以……”
云非觉叼着烟,看都没看又开了一枪。
两个人接连倒下,云非觉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翘起脚弓起足背,抬起枪用枪口指着看向了顾非声:“我懒得问他们了。亲爱的非声,你呢?你想和我上床么?”
仿佛被一把死神的镰刀再次逼近了脖子,无论回答是与否都难逃一死。
顾非声心脏悬在半空中,屋子里两个男人并排躺在一起,一个仰躺一个趴着,一屋子的人,脚边是两具死尸,但他最怕的还是床下周阆因为这神经病的话忍不住发出什么声响。事实上在天堂岛的这一个月以来,云非觉总爱用各种办法在心理上折磨他,而且每一次都是认真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让他做出选择了。
顾非声垂下眼睛:“你能不能给我也来一根烟。”
云非觉大方地把那盒烟草丢给了他,又把抽完的烟头往床下一抛丢进血泊里。
顾非声点燃烟草抽了一口,看着袅袅飘起的白烟,压着被烟熏到沙哑的嗓子:“我不想。”
云非觉扣动□□开始上膛:“为什么?”
顾非声淡淡地说:“因为你根本不是同性恋。你女儿在死去前都能跑会跳炸警局了。性取向这东西基本是天生的,你对着我能硬的起来么?”
“……”云非觉眼睛一弯,被他说中了也没有任何尴尬,反而觉得愉悦到不行,“第一次吸烟的人不要装老烟枪,想咳嗽就咳嗽,不要在我面前骗我。”说完他把手里的枪丢到了床下,里面本就只有两颗子弹,早就已经用空了。
顾非声默默又吸了一口烟,将瘦弱干枯的上半身撑起来一些,缓缓将头凑过去靠近了云非觉的脸。他们越贴越近,正当云非觉以为他会吻上来的时候,顾非声将嘴里那一口含着的烟吐在他脸上。
顾非声声音低哑又带着试探与深沉,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走?”
“什么?”云非觉似笑非笑。?
顾非声问:“房间里全是血,这是你弄脏的,你不会就想让我晚上睡这样的地方吧。”他顿了顿,“你这几天都很反常,岛上频繁有直升飞机和传递信息的飞鹰经过。你是不是要准备跑路了。”
云非觉躺在床上,许久以后,他在血腥味中哼笑了一声:“非声,我想带你回欧洲。”
顾非声心一沉:“什么时候?”
云非觉:“飞机已经停在外面等着了。”
“为什么要突然走。”
云非觉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有着浓浓的困倦:“事发突然,我的生父快要死了。他是罗马教廷里地位很高的高层,手底下有很多的势力。我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呆了二十多年了,很想回去见见他。我毕竟已经长大了,该有一些担当,如今也是时候了。”?
“他为什么会快死了?”顾非声问。
“因为这是我的愿望啊。”云非觉说,“我已经筹谋许久,也早已暗中布线。我想要他在未来即将到来的某一日,死于他唯一的儿子手下。他会先以为自己能上天堂再下地狱,眼睁睁看我接手他的一切权限,拥有他在教会的所有势力。或许我很快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成为教皇也说不定。”?
他懒散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只露出一张侧脸,用浅灰的那只眼睛看着顾非声说:“我为此已经准备很久了,我将带着我的罪行们返回人间,现在是时候去履行这一切了。这可能会死很多人,但那都是计划的一环,无法避免。”
顾非声问:“你为什么要带上我?”
“因为你是不可缺的。”云非觉说,“虽然我的确不喜欢男人,但只要一想到在那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教会圣地被两股世间的原罪涉足践踏,我就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对了,不如我们结婚吧,我亲爱的暴食罪啊!”
云非觉坐了起来,双色的眼珠子里满是疯狂:“我会当上教皇,在那之后我们就在梵蒂冈最美丽最圣洁的那个教堂里宣誓,我们会一起杀死很多人来庆祝,一页页地撕掉写满教义和罪行的圣经凭空飞舞,用十字架穿刺神杀死每一个牧师和信徒,彻底染红那个纯白的教堂。”
顾非声被他描绘出的那个画面震惊到了,但他一言不发,面色也没有任何改变,看着云非觉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可怜的疯子。
见他这么看着自己,云非觉伸出手,牵住了顾非声冰凉的指尖:“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你可以尽情告诉我你的愿望。”
顾非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沉重地说:“云非觉,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见你早日坠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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