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愕然。
姚皇后摆摆手,“以后你就知道了,下去罢。”
随着越来越烦躁的蝉声,京城溽热难耐的盛夏来临了,京城官场也愈加躁动。
皇上准了十三皇子的举荐,任命薛峰主审瞒报军情、哄抬棉价两案,上谕一发,不少官员暗暗叫苦。那薛峰最是油盐不进,给个棒槌就认针的人,让他查,官场战场商场定会勾藤扯蔓地闹腾起来!
果然,不过半个月的功夫,薛峰就参劾了户部、兵部、吏部等衙门七八名的官员,扣押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名官差,且看他那架势,大有不穷追到底不罢休的状态,一点官场体面都不顾。
便有人偷偷摸上李家,想借助李首辅的势力把薛峰的气焰打下去。结果前脚刚从李家出来,后脚就看见李忠被押走了!
大堂上,陆铎领着锦衣卫的人守在门口,兵马司几个头目并岳守信、棉行索老爷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李忠昂着头坐在公案下方的太师椅中,傲慢地盯着房梁,看也不看大案后头的薛峰。
其他证人站在另一侧,卫尧臣也在,眼中满是玩味。
啪!薛峰一拍惊堂木,冷声道:“李忠,你伙同奸商,高价采买宣府军需物资,从中攫取暴利。并接受松江棉行贿赂三万八千两白银,指使兵马司罗织罪名,诬陷无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李忠冷笑道:“光凭几张嘴就想给我定罪?物证在哪里?有本事你把他单子上写的东西找出来啊?至于兵马司……哼,这几个人我见都没见过,谁找他们的你找谁去!”
他就不信薛峰敢带人抄李府,没有赃物,这些供词就是废纸一张,兵马司那头,反正也不是他露面,随便推个管事的出去就行。
因此他是丝毫不惧。
薛峰甩出一支令签,厉声命道:“来人,去李府搜查,拿人!”
李忠脸色大变,“你敢?!”
“行啦,我说李大爷,你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卫尧臣笑嘻嘻道,“都把你从你老子眼皮子底下绑来了,你觉得他还能保你?”
李忠瞪他:“什么意思?”
卫尧臣噗嗤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你老子准备弃卒保车,扔掉你这块糊不上墙的烂泥,不至于拖累全家,好保住你那更有出息的儿子!”
“放屁!”李忠腾地从椅中一跃而起,攥着拳头想揍人,然一双铁钳般的手死死将他摁回椅中,陆铎硬邦邦地说:“老实点,不想在都察院大堂,就去诏狱。”
李忠踉跄了下,勉强保持镇定,眼睛时不时瞅门口几眼。
不多时,官差抬着几口大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全是金银珠宝、玉石书画,其中不乏索老爷交待的贿赂之物。
见状李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眼一翻,刚要晕,就被陆铎一巴掌打醒,“别装死,还没完呢!说,瞒报军情是不是你老子的主意?”
李忠哪敢回答,只摇头否认。
陆铎一把把他提溜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搡,抬头看薛峰,“薛大人,锦衣卫原指挥使夏荏我们已捉拿归案,提他上来问一问吧!”
薛峰道:“带人犯,与此案无关者退下。”
卫尧臣准备走,却让陆铎拦住了,“卫掌柜,你曾因通报军情被夏荏抓到诏狱,还请留步。”
卫尧臣不由一怔,留下他干什么?若是从头说起,免不了把十三皇子、襄阳侯都牵扯进来,但依照薛峰的脾气,他们难免落得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很快,夏荏被拖了上来,衣衫破烂,身上带伤,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显见是受过酷刑。
薛峰皱了下眉头,“夏荏,卫尧臣通敌无凭无据,是谁给你下令抓人?”
夏荏气息奄奄,“周方。他说要捂住宣府的消息,不能让卫尧臣坏了事,让我用通敌的罪名治死卫尧臣。”
“周方何在?”
“不知道。”夏荏低低道,“卫尧臣从诏狱提调走后,我就被调走了,再也没见过周方。”
陆铎在旁补充,“他私制织金蟒袍,被皇上罚去守陵,前些日子已经死了。”
薛峰眉头皱得更紧,外廷好查,内廷不好办,好容易有了口子,周方却死了。这是要把责任全推在内阁头上?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司礼监和锦衣卫的自保之计?
但听陆铎又说:“夏荏,既然周方下了死令,为何你没有动手杀了卫尧臣?”
夏荏重重咽了口唾沫,“那是因为,因为……他有块龙纹玉佩,和几位皇子的一模一样!”
第79章 九皇子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就连早已知晓内情的陆铎脸上都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愕,再三确认:“你可瞧明白了?若有一个字不实,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夏荏哆嗦了下,“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薛峰已是迅速冷静下来,先瞥了一眼陆铎,又问:“如今玉佩何在?”
夏荏答道:“当时我就觉得不对,赶紧拿了问周方,他把玉佩收走了,命我马上处理掉卫尧臣……我没敢,玉佩留在他那里,后来如何我也不知道了。”
陆铎马上冲着卫尧臣微微俯首,恭谨道:“玉佩在您身上吗?”
此时卫尧臣已然明白他们的同意了,因道:“从刑部大牢出来时,刘大人还给我了。”说着,从身上解下玉佩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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