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夏至言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才发现夏至言的指头都软成了棉花,可把他?心?疼坏了;他?想要擦掉夏至言的眼?泪,想把人搂紧怀里,但又怕夏至言还在生自己的气,抬抬手根本不敢靠近,一时间慌作一团,手足无措地站在夏至言面前。
看着齐洛酩一脸狼狈的样子,还在不住地跟自己道歉,夏至言这么多天?找不到人的忧心?和委屈,跟齐洛酩几乎没有底线的包容和宠溺交织在一起,彻底击垮了他?坚强了二十几年的泪腺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都不敢放纵自己哭成这样。
从来也不是他?愿意当?个清冷无趣的人,他?只是不敢表达自己,害怕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因为父母去世后,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会像齐洛酩这样事事以他?为先,恨不得?把他?当?成孩子来宠。
“齐洛酩 ”他?一把抱住齐洛酩的腰,把脸和泪水都深深埋进对方的胸口里,“你干嘛啊!干嘛要……要对我这么好?……”
如果不是齐洛酩消失了这么多天?,他?都不敢想,原来除了父母以外,自己的生命里还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可以对自己这么、这么重要。
他?突然很害怕,这么好?的齐洛酩,有一天?会不会真的消失不见。
想着想着,他?越哭越大声,也抱着齐洛酩越抱越紧。
齐洛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柔软易碎的夏至言,先是心?里一惊,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夏至言没有任何反应,他?在齐洛酩怀里彻底卸下自己,放肆地哭出声音。
空旷无人的地下停车场里,甚至能听到回?音。
“……夏老师?”齐洛酩搂着夏至言,脸上露出心?疼又紧张的表情,但很快又被藏不住的窃喜取代。
这是夏至言第一次主动地,完整地,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他?。
“你这算是……在跟我……”他?试探着问道:“撒娇吗?”
夏至言还是没有反应,却突然发现自己双脚离地;齐洛酩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激动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挣扎,齐洛酩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将人松开。
“夏至言!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他?尾音里带着难以克制的粗/喘,躬身抵着夏至言的额头,看着对方时,眼?神里洒满了幸福的星星,“我们什么时候去换真的结婚证?”
“我还可以对你更好?的。”
幸福和感动的情绪填满了夏至言的胸腔,被齐洛酩抱起来转了几圈,满得?溢了出来,一时间全都挤在他?的喉头。
他?看着齐洛酩,说不出一个整句,干脆踮脚搂住齐洛酩的脖子,仰脸吻了上去。
跟之前在卧室门口,落在齐洛酩颊边的“蜻蜓点水”不同,这一吻又深又长,好?像要无限期地攫取他?们只属于彼此的呼吸。
直到……
夏至言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请问是夏至言先生吗?”
“您……您好?。”
夏至言简单地答了两个字就不敢再出声了,他?紧张地捂住手机麦克风收音的地方,深怕被人听见自己凌乱急促,又引人遐想的呼吸声。
偏偏齐洛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使坏”,年轻有力?的手臂还是死死地把他?圈在怀里,嘴唇贴在他?另一侧耳边,似有似无地蹭过,像是在撒娇讨好?,又像是在故意“示威”,抗议他?在这么“重要”的关头还要接电话?。
“夏先生,您好?,我是傅老的主治医生,这边有最?新的,关于活体器官捐赠的消息。”
“傅老和小傅先生虽然现在都在医院里,意识也是清醒状态,但二位的病情目前都不乐观,也不太稳定;我们领导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后,还是决定让我先通知您来拿结果,或许比较稳妥。”
“您看您今天?方便吗?”
“我……”夏至言被齐洛酩蹭着,痒得?直缩肩膀,差点拿不住手机。
他?整个人还陷在刚才的那个吻里,大脑好?像缺了氧一样,一片空白?。
“您稍等……”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尴尬道:“我……等会打给?您。”
直到夏至言挂掉电话?,齐洛酩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状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随口道:“医院吗?”
“不是……是医院,但是我……”
齐洛酩温暖柔软的嘴唇刮擦着他?的耳廓,好?像也刮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打颤,语无伦次了起来。
他?想跟齐洛酩解释,他?不是放不下傅满山,更不可能放不下傅时遇,只是在多年恩情和父辈的交情面前,就算告别,他?觉得?自己也该亲自去跟傅满山做个交代。
“别紧张啊,夏老师,我又不生气。”齐洛酩松开夏至言,“你去就是了。”
“还记得?我说过吗,我永远都不让你为难。”
夏至言一阵窝心?。
齐洛酩松开了自己,他?倒反而舍不得?了,不好?意思地勾了勾齐洛酩的手指。
“那你……”
“不好?意思啊,夏老师,医院我就不去了,傅家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懒得?看见。”齐洛酩笑着说:“但我肯定做好?饭,在家等着你。”
“可是……”夏至言难为情地低下头。
以前就算是对着傅时遇,他?也从来没有流露出这么直白?的、不受控制的不舍情绪;明明也就不见几天?而已,但他?现在好?像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跟齐洛酩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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