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突然充沛，鱼悠悠有种随时可以飞的感觉。
    不过要做的事还很多，她得克制。
    这天，她把研究所的事情处理完，便让万竹接她回庄园。
    刚好赶上晚饭。
    二哥和三哥都不在，鱼悠悠跟凌峰在落地窗边的小圆桌上吃了顿牛排简餐。
    吃饭时，凌峰时不时看鱼悠悠，神色有些讳莫如深。
    鱼悠悠察觉后便问：“大哥有事吗？”
    凌峰斟酌了一下说：“我一直在查你那张黑卡的来历，可是完全查不到。”
    鱼悠悠不意外，“可能是银行隐私保护手段做得好吧。”
    凌峰摇了摇头，“我的路子不是普通的路子，有些东西是可以绕开的。”
    鱼悠悠眨了眨眼，“那为什么查不到？”
    凌峰直直盯着她，眼神怪怪的，“悠悠，你以前用这么来历不明的卡，就没怀疑过不妥？”
    鱼悠悠歪头想了想说：“没觉得不妥啊，这就是我的卡……”
    话音刚落，她才突然醒悟了似的，微微一怔。
    是啊，这张卡虽然是她的名字，但是来历不明，她以前为什么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感觉就像被催眠或者心理暗示了，直到大哥提醒，她才意识到不对。
    这个想法让鱼悠悠打了个寒颤。
    自己会不知不觉地被催眠？
    有点可怕啊。
    “大哥，卡能还给我吗？我抽空自己查查看。”
    卡本来就是鱼悠悠的，凌峰不给不合适，给了又不放心。
    于是叮嘱她有什么不妥立刻联系他。
    鱼悠悠拿到卡，目光落在了发卡行“万京银行”四个字上。
    吃完饭回到房间，小圣正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鱼悠悠跟它说起万京银行黑金卡的事，可是喊了几声它才回神。
    回过神来的小圣，大眼睛里像是蒙了层水雾，看鱼悠悠的眼神十分复杂。
    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它，又或者……让它感动的事？
    正这么想，小圣一下子跳到她肩上，搂着她脖子，激动地吱吱叫。
    “悠悠，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
    “是你把我救回来的！”
    小圣一直在吸收自负转化的灵力。
    这世上随处可见自负的人，而且它不像鱼悠悠，需要把肉体凡胎修成仙体。
    小圣本就是大圣手背上的一根毫毛，因大圣的一口仙气成活，只需要用灵力维持灵性就可以了。
    随着灵性逐渐丰厚，它丧失的记忆也复苏了。
    原来，它在仙界消亡，记忆也随风飘散。
    记忆便是它的魂，魂散了可以聚，但需要消耗的仙力太多，方式也繁琐。
    众仙好不容易将悠悠的元魂勉强聚起，到它这里，已经做不到，或者说，不值得。
    左右是根猴子毛，大圣要多少有多少。
    悠悠是个散仙，修为不足以让她以魂的形式存在，如果没有身体，她那破碎不堪的元魂很快还会消散。
    于是，众仙将她放入仙界系统中，让她在那里贡献足够的灵力，然后得到一具仙体。
    可悠悠偏不走寻常路。
    她要活，她要小圣也活。
    于是她讨价还价，只给自己要一具凡身，但任务结束后，让系统把小圣的魂收集齐全。
    等于是用自己的仙体换了小圣一命。
    经历了许多个世界之后，她成功了。
    小圣不知鱼悠悠在系统里经历了什么，因为那期间它是空白的。
    会知道前因后果，也是在重新被聚拢，又融入大圣贡献的另一根毫毛之后，听其他仙人说的。
    接着，它陪悠悠下凡修炼。
    鱼悠悠一开始无法承载太多记忆，小圣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选择跟她同步。
    至于鱼悠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是因为太多事一直在耗费她的灵力，让她无法顺利修复元神。
    鱼悠悠听完沉默半晌。
    “你说……融野曾经是不是也跟我处在同一个系统中？”
    她突然说起融野，小圣愣了愣，“处在同一个系统中又怎样？”
    “那他曾经也是仙啊。”
    小圣想了下说：“可是我听说，那个系统也收凡人。”
    鱼悠悠又沉默了一阵，最后摇摇头，“不，他是仙。”
    小圣大眼睛眨了眨，“为什么这么确定？”
    鱼悠悠一板一眼道：“融野说过，我们在快穿期相遇了很多次。一样的系统都不一定这么巧，他跟我相遇的频率那样高，搞不好是刻意安排。我在仙界出生，跟凡人并无交集，所以他没道理是凡人。另外……”
    “另外？”
    “他的空间里有一座玉山，我在那里感受到的灵力，很像仙界的灵力。”
    小圣皱眉想了想说：“可是他又不能用……”
    “不，”鱼悠悠语气异常坚定，“他是被封印了记忆，不知道如何用，一旦解开封印，那座山……”
    她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似乎在想象一种惊人的境况。
    过了几秒钟才接着说道：“小圣，融野不单是仙，还是位超级大仙！”
    小圣倒吸了一口气，呆了呆说：“悠悠，你好像解决了一个大谜题！要不要赶紧告诉融野？”
    鱼悠悠摇了摇头，“这事先放放，他记忆被封印，提起这些，他恐怕承受不了。我想想办法再说。”
    小圣觉得有道理。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小圣突然说：“对了悠悠，我还想起一个电话号码，你打这个电话，会有收获！”
    说着，它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鱼悠悠眨了眨眼，“打这号码找谁？会有什么收获？”
    “额，我忘了……”
    “……”
    小圣既然记得，那说明很重要，鱼悠悠便试着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鱼悠悠：“喂，请问……”
    开口才发现，她都没想好问什么……
    可对方显然不用她想，一下子听出她声音似的，惊喜道：“啊！悠悠，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想不起来呢！”
    鱼悠悠有点懵，“我……确实没想起来。”
    “咦？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我的猴子想起来的。”
    “哦哦，那也行。不过，你这记忆恢复的有点慢啊……”
    鱼悠悠没理会对方的吐槽，“请问你是……”
    “诶？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不是说你的猴子想起来了吗？”
    “它……也只想起这么一个号码。”
    “……哦，是这样啊。那个，我是万京银行的管理员，泰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