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悠悠接着问：“那如果他撑过去又怎样？这种反噬可逆吗？”
    融野 摇了摇头，“第九部对这种异能的了解，仅止于唐心的父亲，从他留下的少量信息，还没法知道这一点。”
    “那唐心呢？她有可能知道吗？”
    融野沉默了一下说：“从她会隐瞒自己的这种能力来看，她应该知道一点，但具体她对自己的这种异能了解多少，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了。”鱼悠悠沉默片刻，转而问融野道，“你恢复得怎么样？”
    融野上次段时间从外地赶回来，又把万竹从唐心手里带走，对他自身的损耗巨大。
    所以这段时间，他没事都在空间里静养，偶尔出去处理一下凡间杂物，看看鱼悠悠。
    融野听她这么问，脸上稍稍阴转晴，勾了勾唇道：“已经没事了。”
    鱼悠悠放心，重新看向万竹，“我去跟她聊聊。”
    “嗯，”融野道，“记得我们商量过的事。”
    鱼悠悠点点头。
    万竹发现有人近身，蓦然睁眼，直直看向鱼悠悠。
    眼里阴晴不定，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样？”鱼悠悠问。
    “还是那样。”万竹不冷不热。
    鱼悠悠道：“关于我指使你杀人的记忆，融野应该告诉你实情了。”
    万竹眯了眯眼。
    她其实也有点怀疑自己头脑中关于鱼悠悠让她杀关兆丰的记忆。
    因为这段记忆几乎没有任何清晰的画面，而且充满了某种无法辨明的声音，就好像，有谁告诉她是这样，而不是她的亲身经历。
    可是，如果真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岂不是很可怕？
    一个人可以轻易入侵别人的头脑、篡改记忆，那她怎么能保证，自己别的记忆没有被篡改？
    她的记忆，有什么是真的？
    看着万竹迷茫又恐惧的眼神，鱼悠悠说道：“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如果有人能将真实发生的情况直接抹去，用别的来填补那一定会留下很多漏洞。你如果不能确定记忆的真假，也许可以相信自己的心和本能，只要坚持预定的方向，迷雾终将散去。”
    万竹歪了歪头，总觉得鱼悠悠说话的样子，像是小说里得道成仙的高人，把人说的云里雾里的，可又总觉得有些道理。
    就算有这段莫名其妙的记忆，万竹也很难相信眼前的鱼悠悠会叫她去杀人。
    另外，这段时间，她也隐约记起自己被融野带到这里之前，的确是被唐心的精神力入侵了大脑。
    唐心的精神力，原本就有透析人心的作用，但如果她只是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会有些像被催眠一般困恹恹地的，并不会如自己当时所遭受的那种痛苦。
    而且她相信融野的人品，如果鱼悠悠犯错，他也许会凭自己的力量帮她，但绝不会为她颠倒是非黑白……
    她把这些想法说给鱼悠悠听，鱼悠悠像是有些高兴地笑了笑。
    鱼悠悠确实挺高兴的。
    毕竟被本该和自己站在一边的人误会，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缓和不少。
    万竹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随时。”
    “真的？”万竹挑眉，“你相信我不会回去说出对你不利的话？”
    鱼悠悠笑了笑，“相信。不过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
    从融野的空间出来，鱼悠悠便接到了米娜的电话，催她收拾一下，她们一起去参加朱雀奖颁奖典礼。
    之前，凌洲跟鱼悠悠说过了，貌似今天有个奖要颁给她。
    鱼悠悠有点疑惑，自己都还没作品，给她颁什么奖？该不会是三哥花钱攒的奖？
    但凌洲叫她一定要去，她便答应下来。
    鱼悠悠在衣柜里随便选了件低调的小礼服，配上合适的鞋，长发披肩，没有化妆，便和米娜出发了。
    典礼现场，娱乐圈大腕云集，直播镜头到处都是。
    除了这里，很难再有别的场合，能让人同时看到如此多的俊男美女了，记者们眼睛都不够用。
    鱼悠悠去得有点晚，过了热闹的时候，多数镜头都转到场馆内部去了。
    鱼悠悠便跟米娜从侧门进到颁奖场地，在后面的角落坐下。
    几个不太重要的奖项之后，主持人和嘉宾宣布最佳新人奖，柳丝丝一袭明艳的绿色礼服裙款款上台。
    对于柳丝丝来说，得这个奖，并没什么惊喜。
    一方面，早就有人告诉她会拿这个奖，另一方面，柳丝丝觉得自己只拿了个最佳新人而不是影后，实在是评委没品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进圈的第一年能拿到这样一个奖项，也不是一般人有的实力。
    所以她已经让经纪人赶紧找大v、公众号，准备吹她得奖的软文，好借机再圈一波粉。
    在用温柔可人的声音感谢过各种tv、亲友、前辈、同行、粉丝之后，柳丝丝眼泪含眼圈地对着话筒说道：
    “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会得这个奖，作为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新人，能在进入这个行业第一年就得到这样一份沉甸甸的鼓励，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可思议！”
    短暂的停顿之后，她尴尬地笑了笑，“我都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再次感谢、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网上柳丝粉们沸腾了。
    “丝丝太可爱啦！那样美那样上进，却又那样谦虚！丝丝我永远爱你！”
    “我们丝丝多朴实、多真诚？娱乐圈清流！”
    现场。
    柳丝丝说完正要下台，主持人却拦住她。
    “丝丝，今天有人要送你一份额外的惊喜，我们稍等片刻。”
    柳丝丝愣了下，惊喜？
    不会又是哪个人傻钱多的粉丝提前知道了她要获奖的消息，所以准备了这么一出来感动她吧？
    她倒不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是经过节目组筛选的，再者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也不可能拒绝。
    于是摆出一副不可置信又惊喜的表情，“真的吗？”
    主持人微微一笑，“真的，请看大屏幕。”
    柳丝丝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大屏幕。
    屏幕中出现凌洲俊美不输明星的脸，一身白色西装，背景是他的办公室。
    这种场合，这样的阵仗，一看就是要说些恭喜的话吧？
    柳丝丝心里有点奇怪。
    凌洲那么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她得奖就这样公开道喜？
    难道……是为了名下的经纪公司打个隐性的广告？
    其他人大多知道柳丝丝是凌洲名下经纪公司的艺人。
    可是，凌洲又不是以经纪公司为主业，会因为旗下艺人得了个新人奖就这样大张旗鼓地亲自道贺，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柳丝丝。
    看来她不只是新人，还是个超级受重视的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