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馒头面条，连个咸菜都没有的饭食，也早就吃腻了。
    还有天天熬夜都做不完的绣活……”
    楚蕴嘴角的勾起淡淡的弧度，“还得对亏五婶你的提醒。”
    “要不是你提醒，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呢。
    现在我知道了。”
    “之前就羡慕五婶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只需要打骂一下别人，指挥指挥别人做事，就可以活的这么好。
    我想了想，你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过得呢。”
    五婶：……
    宽厚的胸脯狠狠起伏着。
    “傅晴雨，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这是由得你不想过就不过的吗？
    你过那样子的生活那是你该，我又不是你，我凭什么要过那样的生活。
    我王桂花自问除了偶尔骂你两句，从来没有真正的打过你，跟那些带你出去把你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本来就是你该受的，你要是真不满，你找该找的人去啊，你跟我闹什么闹。”
    楚蕴笑的有些危险，让五婶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找谁？”
    五婶眉心一跳，奇怪的看着楚蕴，“这个问题，难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楚蕴笑容不变，只是眸底幽暗更深了一层。
    “你怕是忘了，现在我是主，你是仆，让你说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五婶：……
    “不说吗？”
    “不说那就先体验一下生活吧。”
    楚蕴半点不怕五婶觉察出什么不对来。
    就算知道她不是原主又如何，她需要的并不是她相信自己的身份。
    只需要从她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
    自古以来，要撬开一个人的嘴，除了好言相劝，坑蒙拐卖，还有威逼利诱和严刑逼供。
    楚蕴直接拉开门。
    门外的小厮和婆子们正好赶过来。
    两个抄着扁担的小厮大吼一声，就朝楚蕴扑过来。
    楚蕴嫌弃的又是一人一脚。
    然后亮出卖身契。
    “王桂花已经卖身与我，既然她已是我的仆人，这宅子和宅子里的所有东西，以及你们，都归我所有。”
    “现在，把王桂花带下去，你们两个……”楚蕴指着刚刚被她放倒在地的小厮。
    “就负责看管王桂花，以前我吃什么，穿什么，就给她什么，以前我每天需要完成的差事，也一并给监督好，万不可让她偷懒。”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
    赶紧转头问后面的中年男人，“李管事，您看这……”
    两人指着楚蕴亮出来的卖身契。
    他们不识字啊。
    李管事凑过来一看，当即脸色就有些一言难尽。
    他看了看楚蕴，又看了看五婶。
    五婶顿时激动的尖叫，“不是我自愿的，是她按着我签的，这个不作数，不作数啊。”
    李管事皱着眉问楚蕴，“是这样吗？”
    楚蕴点头，“是啊。”
    李管事：……
    你是哪里来的胆子，这么理直气壮？
    “王桂花当了这么久的牙婆，她经手买卖的仆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她都是让人家自愿签卖身契的？”
    楚蕴这话一出，李管事顿时说不出话了。
    他们这一行，其实有些游走在律法边缘的。
    虽然律法规定，卖身契必须由本人或者亲族签署才有效。
    但是还有一些莫名其妙弄到手的人。
    比如当初的傅晴雨。
    这种没有亲族，自己又没有反抗能力的，多半都是按着强行签。
    反正官府的人又没看到，到时候一口咬定是自愿的就行了。
    而且官府也没那么闲，还管你是不是自愿签的。
    他们只认卖身契上是不是有签字画押。
    而楚蕴这张按着拇指印的卖身契，就算去了官府，也是生效的。
    李管事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对身后还有些犹豫的两个小厮点点头，“去吧。”
    五婶这下是真的崩溃了。
    楚蕴笑眯眯的看着被拖着走五婶，“什么时候想好了要说，再来找我吧。”
    ——
    五婶又哭又闹得被人带到楚蕴之前待过的屋子。
    李管事和两个小厮还有些不习惯，对她还算客气。
    “五婶，事已至此，你还是先听新主子的吧，你自个儿心里清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五婶却一把抓着了李管事的胳膊。
    “老李，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现在替我去太子府一趟，让人给太子妃带个信，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太子妃，快，快去。”
    李管事当即脸色一变，“五婶，那可是太子妃，哪里是我这等人能轻易见的。”
    “哎呀来不及了，你听我的，只要说是我有要事禀报，太子妃娘娘一定会见你的。”
    “这……我不敢啊。”李管事还是犹豫。
    虽说要是得了贵人的青眼，自己可能得到数不尽的好处。
    但是这要是一旦牵扯到一些秘辛之事里去，搞不好要被灭口的。
    再联想到那傅晴雨原本的身份可是应国公府的嫡长女，身份何其尊贵。
    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
    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不能示于人前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