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宁知道, 元晁年差人来问的时候, 心里巴不得她这么答。
这场赐婚来得突然, 摄政王也是个脾性让人摸不准的,上次元宁失踪, 司徒无祈曾拿了元府的人来审。
元晁年因此被他的手腕吓破了胆,没敢抱要和摄政王做亲家的希望。现在是忠勇侯府要给元宁撑场面,那将来出什么事也让忠勇侯府负责去。
元府上下都不想蹚这趟浑水!
“既然如此,老爷说把二小姐和柔小姐送来陪姑娘住几天,出嫁前闺房里总不能没有娘家人。”
“让她们头一天来就好,若是有事就不必来了。”
元青柳和元柔都不是省油的灯,元宁连借口都替她们找好了。
她们若非必要, 千万不要来!
婚前的各种流程走到一半,嫁衣也试了两次了, 元宁的马车走到街边听到有九层糕叫卖, 她便叫停了马车。
“三姑娘, 又来买九层糕给你外祖父?”
“嗯。”
“你可真孝顺。”
元宁拿了糕点,要给对方银子。
这时候生意突然好了起来,有另外几个买九层糕的挤过来,混乱中元宁的手中就多了一张字条。
元宁照着字条上的地址找过去,来到了一家状元酒楼。
她上了二楼最角落的包厢, 敲门,来给她开门的是司徒钰。
元宁进去后,看到司徒鸿和司徒相也在。
但元青柳显然没想到会见元宁, 满脸写着‘怎么把她也叫来了’?
元宁的目光在房里扫了一圈,最终面前司徒鸿,她道:“我没有经验,不知在民间见到皇帝,应该怎么行礼?”
司徒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纤尘不染的模样:“不必了,你就还当我是从前一样即可。我听你二姐说起你们一同被掳到了平州的事,你可还好吗?”
闻言,元宁看了元青柳一眼。
元青柳让她的眼神盯得整个人莫名僵硬。
“哦,她怎么说的?”元宁问。
“说那个花蓬公子,掳走很多女子困在山寨里当奴婢。”司徒钰插话,“你这副千金小姐的模样,没少吃苦吧。”
“当然吃苦了。”元宁给他看自己右手食指,“你看,都磨出一个茧子来了。”
其实这个茧子,是元宁自己削竹箭的时候磨出来的。
“这算多大的事?”司徒钰的目光落在元宁匀称白皙的右手上。
他们虽然身为皇子,但是习武骑马,手上起茧子是常事。
司徒钰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手娇嫩成这样,还不等他细看,元宁已经收了回去。
司徒钰又去问元青柳:“你也受委屈了?”
“那倒没有,花蓬公子在二姐姐面前就成了怜香惜玉之辈。”
元青柳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司徒钰随后也意识到自己问得不妥。
那个花蓬公子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声,几位皇子应该比谁都清楚。看几个人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猜到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主动问。
元青柳不想提在平州发生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不知道。
花蓬是采花贼,他抓女子过去,自然不是光看着的,也不是只想让她们为奴为婢。
元青柳之前不多说,但是此刻她经元宁提醒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同样是被掳走,但是元宁神色坦然,另一个却瞒着不愿提起,谁心里有鬼一目了然。
元宁记得,这在原书里还是一个虐点来着。
书里元青柳也是一开始隐瞒她和花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的经历,后来被司徒鸿发现,加上花蓬能够添油加醋说出元青柳身体上的一些细节,让男女主之间产生了嫌隙。
这一段误会就是在元宁这些女配都被铲除之后的主要内容,总之就是一个吃醋,另一个憋着不解释,居然也能酸酸涩涩地写了十几万字。
元宁现在只不过是把矛盾提前激发,她说的话是事实,又不是编的。
元青柳的脸色很难看,她咬着唇想反驳,却无从反驳。
倒是司徒相看不过去了,立刻充当护花使者怼元宁道:“若论美貌,花蓬公子对你的兴趣应该更大才是吧。”
以前在主角团,除了司徒钰比较喜欢跟元宁对着干以外,司徒相则是暗戳戳对她进行插刀挖苦。
元宁白了司徒相一眼:“花蓬公子跟你的审美比较一致,他讨厌长得好看的,你们可真有缘。”
司徒相:“……”
“够了,你们不要再提起这个人!”
元青柳一走,司徒相就没了跟元宁斗嘴的心思,立刻去追。
司徒钰往外望了一眼,又回头望了一眼,听见司徒鸿道:“你也先出去吧。”
当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司徒鸿亲自给元宁倒了杯茶:“坐。”
“你不去追吗?”元宁问。
“有他们去就够了,赐婚的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解释。”
“好啊,你解释,我听着。”元宁把茶端到自己面前,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反正她今天有点闲,就听听他怎么编。
司徒鸿倒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他目光落在元宁身上,眼底似乎有华彩流过。
“怎么了?”
“没什么。”司徒鸿只是感慨,自从当上这个皇帝,就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就连元青柳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也因为听到自己要选妃的消息就立刻不理智地跑出去,也不听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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