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苏冰沉吟片刻,朝她揖拜:“实不相瞒,我来找大将军,是想提撤兵一事。”
李参兰怔住,差点以为自己年老耳背听错了,茫然不解道:“为何要撤兵?朔城在峡山隘口,把兵撤了,北玄国杀过来,南边的城地势平坦,对他们最有利,到时候难防蛮人掠财杀人。”
苏冰无奈,撤迟了朔城山倒楼塌,说出来又怕她不信:“大将军,我今日作的法,会成功的。”
李参兰沉默地低头思索,她不是不信苏冰,而是不敢赌。眼下正是北玄国最后的机会,盼着获胜,占领祁国粮土过冬入春,造福千秋后代。
“娘,听苏天师的吧。”李固在旁边试图说服她:“苏天师料事如神,救我们两次,这第三次怎么也要信。”
过了会儿,李参兰从腰间取下令牌,递给苏冰:“你拿着它,我属下皆听你调遣。”
“多谢大将军信任!”
苏冰接下令牌,和二人寒暄一番,便离开出去找了几个人,让他们观察昆虫家畜、天气现象的变化。
十月廿一,距离苏冰祈愿已过十日。
城里的士兵一边抵御着北玄国的侵略,一边宿于大道空地上,远离高楼城墙,主要聚集在城南一带,即刻便能撤军出城。
这天下午,天上的云紧密如鳞片,蝗虫飞入城内躁动乱窜,鸡犬不正常地吠叫。
处处都透露着不安分的气息。
苏冰预感天灾来临,当即令所有人弃城,有序撤出城外。
士兵大多不解,碍于军律,只得跟着队列依次搬着东西往朔城外走。
夜幕时分,朔城内的人全部撤离。恰巧北城门被北玄国撞开,乌压压的蛮人骑马吆喝,一窝蜂闯进城内,准备大开杀戒。
长-枪大刀劈开朔风,蛮人一间一间地推开房屋,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适时,天摇地动,马儿感到危险狂奔逃命,人被摔下马,完全站不稳,像被筛抛的豆子,在地面弹了两下。
最严重的是鹰城,眨眼间轰隆倒成碎土残垣,其次为北疆城和朔城,楼宇坍塌,山崩地裂。东边的黑色深渊裂得更开,从二三十公里长,直直贯穿整个北部,将北玄国和祁国分开。
朔城外,苏冰他们所在的位置远离山峰建筑,除了平田野林,什么也没有。三万兵马在强烈地震之下,无一人伤亡。
这场天灾持续了一个时辰,期间大小余震不断,每次一抖,众人心里便一颤,庆幸躲过死劫,否则早就和朔城的山和楼埋在一起了。
军中经历了大灾难,瞬间联想起十日前苏冰大人的怪异作法,三万人俱皆惊叹,宁静的星空之下,嘈杂声四起,连军规纪律都顾不得,交头接耳,连连感慨苏冰大人有多神乎其神。
苏冰的营帐前,堵满了人,个个高喊“神仙”、“苏神仙”。
苏冰一面故作淡定,挥手让他们回去歇息,明早要赶路回京城,一边支起耳朵听他们的赞美之,暗道,她要的就是这种神化的效果,一有威望,二带神秘,往后露出龙体的身份,才有人信。
第44章 . 第 44 章 白见思所闻
山崩地裂之后, 朔城存者无几,北方横亘的黑色深渊将两国完全隔开。满目疮痍的北疆,经历天灾, 偃旗息鼓,再也兴不起战乱。
李参兰手下的三万兵马,毫发无损地在十公里外的田地驻扎,打仗将近一年, 马上要回京论功行赏的消息传开, 使得大多数士兵都睡不着。
夜深如墨, 这一隅的星月隐匿, 天空飘洒的小雨淅淅沥沥, 浸润干涸龟裂的大地。
万物贪婪地汲取水分, 恢复生机, 焕然一新。
皇宫的金銮殿内, 白薇佝偻着腰, 和祁荣慈攀谈良久,浑浊的老目时不时盯向楠木架上的紫玉金龟。
和她一同来的,还有三女儿白相乐, 两人打定主意,把婢女支走后,一个拿出上好的驻颜膏, 亲自为大皇女敷面,另一个则趁着机会, 站上高椅,把紫玉金龟里的兵符取出来。
她们来得凑巧,祁荣慈最近心烦意乱,底下的忠臣几乎全倒戈到二妹那边, 正缺官臣支持。
于是当白薇谈完朝廷事务,说要给她敷极品驻颜膏时,她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
祁荣慈揉揉额头,颇感头疼,她一直以为伏素是母皇的人,会站身后帮衬自身,未想伏素竟与平庸阴柔的祁荣凌走得近。
如今察觉伏素要害她,为时已晚,当初她若听了天师的话,或许头脑还不会像现在一样糊涂,可惜她对那些静神延寿的炉香等物已经上瘾,完全戒不掉,一日不用便心神狂躁。
祁荣慈心知,她现在深陷泥潭出不来了,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一思考就犯痴呆,被宫中人窃笑私语:“大殿下年方四十就得呆症,旁人叫老糊涂,大殿下这叫什么,中年糊涂?”
白薇带着女儿来看她,她心里稍稍得到宽慰,至少还是有人站她这一边。
祁荣慈侧躺在榻上,闭上双目,安心享受白薇的服侍。这养颜膏确实不错,一涂抹上,清凉舒爽,尤其是听到白薇说:“大殿下是否感到些微麻痒,此乃肌肤收拢、皱纹消退的反应。”她便更觉此膏有效。
另一边,白相乐踩着椅子,伸手把紫玉金龟拿下来,前后捣鼓,发现头与壳之间有处缝隙。她用指头一抠,咔地一声,龟壳被掀开,龟背上放着一个龙形条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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