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嘲讽地笑了一下,“楚上将和楚城应该都已经知道我是丧尸这件事了。”
楚母彻底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楚彦瞧着她,略微期待地问道:“当我和楚城只能选一个的时候,您——会选谁呢?”
楚母看向眼前与自己像了八分的青年,并不懂得他这个问题的涵义,艰涩地发出声音:“你放心,就、就算你变成了丧尸,阿城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了解他,他最是讲情义,也最听我的话。”
楚彦连连笑了两声,半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您口中最听话的阿城可是接连三番地对我下过杀手,我会滞留在海城错过最佳回来的机会,可都是因为您的楚城派人来暗杀我。”
“这不可能!”楚母急促地反驳着,“阿彦,你一定是误会了,阿城他是你大哥,不会……”
“不,他不是我大哥。”楚彦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母,这句他在末世前未能说出口的话,终于在今天对楚母说了出来,“他从来不是我的兄弟,我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他的父母……”
“您想说他的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您错了,”楚彦打断了楚母的话,“他的父母从来没把我当人看过,甚至还想把我养肥了卖我的内脏,连买家都联系好了,他们像看肉猪一样地看着我,如果不是他们想到京城探望他们的儿子,我也没有机会逃出来。哦,对了,他们之所以会出车祸,是因为我在他们租来的车子上动了手脚。”
楚城的亲生父母做事很谨慎,他们怕频繁坐火车去京城被有心人看出端倪,特意租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开到京城,彼时幼小的楚彦却已经能精准地找出汽车的刹车带,用钝器将其磨损——楚城的亲生父母死后根本就没有人怀疑到是他做的手脚。
楚母脑中一片空白地盯着眼前的亲生儿子,才发现在医院的白炽灯下,他笑着的眉眼竟是如此的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他继续笑着说:“您不知道我为了来京城花了多大的力气,我曾为了垃圾桶里的半块肉被野狗咬得浑身是血,我曾为了桥洞下的那一点温暖被流浪汉扔到了冬天的河水里——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没有人收养我也没有人让我上学,可我想着我的父母在京城,如果不够优秀他们一定不会要我,所以我靠着通宵捡破烂给自己凑学费。您不知道,那些流浪汉可以为了一个饮料瓶杀人……”
楚彦比了比自己曾经有个大破洞的肚子,“这里曾经被人刺过三刀,肠子都出来了,还好我命大没死——就像这次我的肚子被丧尸吃出了一个大洞,可我还是活了下来……我现在还算活着吧?”
楚母不住地哭泣着,她想象不出她的儿子曾经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出现在楚母面前就是这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她知道他在孤儿院长大,却天真地以为能一直微笑的人是被宽待的,从不知道他受过这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告诉您了,您会把楚城赶出楚家吗?您会把天平倾向我吗?”楚彦反问。
“但……但阿城他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他的父母,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楚母语无伦次地说着。
楚彦伸出手帮楚母擦掉眼泪,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楚母的脸时,她才清楚感受到这双手真的不是活人的手——粗糙而冰冷,“阿彦……你受的苦都过去了,你回来好不好……”
“回不去了呢……”楚彦收回了自己的手,初回楚家的时候他隐忍不说,是他不想再次被抛弃,他这短暂的一生给予他温暖的人不多,哪怕楚母的爱不是唯一,他让自己学会容忍,学着与楚城虚与委蛇,可微笑与温柔从来都是他的伪装,不安与独占才是刻进他骨子里的疯狂。
“蓉蓉,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楚父刚忙完基地的事务,从外面走来,原本这个点妻子都已经睡着了,他却听到了病房里稀稀落落的声音,他忙推开房门,就看到已经变成丧尸的儿子站在妻子的床头,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抽出腰间的木仓,就对准楚彦开了一木仓。
“老楚!你干什么!”楚母尖叫着,她惊地回头看向楚彦,他的肩膀被打出了一个洞,但却没有流血——彻底证实了他已经是丧尸的这件事吗,而他的唇边挂着一抹讥笑,像是在嘲讽着他们夫妻。
楚彦没有在意肩膀上的伤,对着楚母说了最后一句话:“忘了告诉您,楚城的父母是在回去的路上出车祸死的,而且那不是他们第一次去京城了,或许您的宝贝儿子楚城早就知道他并非您的亲生孩子了。”
楚母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消失在了她的面前,浑身像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在病床上,楚父皱着眉头上前抱住她,她几近崩溃地拍打着楚父,痛哭着质问:“那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开木仓!”
“他——是丧尸,我怕他伤害到你。”楚父抱紧自己颤抖的妻子,尽管他让楚城把楚彦带回来,但那得是在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让妻子见一面,像这样意外的出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楚彦击倒在地。
白楚莲在黑暗中等了许久才听到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她的周围忽然有了光亮,让她看清楚丧尸的狼狈——刚穿上身的深色卫衣破了一个洞,一颗子弹嵌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回事?”她皱着眉头去触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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